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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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历史重演，死的却不再是熙国百姓。没有什么感慨，也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空茫，她对越泽饱含恨意，此时有的自然也只有难以遮掩的快意。

霍秋对此倒没什么感觉，恶鬼经常都能见到超出人类想象的场景，人类眼里的人间炼狱，在他们眼里通常都不过如此，霍秋在人间时，其实是很少杀人的，除了几?个不知死活想要斩妖除魔的和尚道士，其余人只要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第一反应都只会是想要逃跑，反倒是入了冥界后，因为各种原因杀死的鬼却不少。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这样的场面了，霍秋自认是只爱好和平的鬼，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个美人谈情说爱，所以她有?意识的指引他们这支队伍找到逃窜的老单于。

越泽大大小小的部落分布在草原各处，想一次性斩杀殆尽，是不可能的事，更别提那么多的人口，不可能全部都要被杀死，但没了首领的他们，就会像是一盘散沙，会因为这场战役而变得?一蹶不振，也许几百年后，才有?可能出现一个英明神武的单于再度引导他们，对周边的国家发?起进攻。

但只要首领没死，这个时间就会被迅速缩短，一国首脑的存在，就是定海神针，会让很多部落都会选择负隅顽抗，那战线必然会因此拖得?很?长，短时间内是结束不了的。

霍秋也不觉得?自己帮这个忙快速结束战役有什么不好，她的任务本来就是帮熙国这边，速战速决对他们好，也方便自己。

这场杀戮，从晨曦微熹，一直持续到了夜晚重新降临，而霍秋也没有留在战场上，而是被周围的将士护卫着，直接回了边境，接着自然会有?侍女准备好一切，然后沐浴更衣，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仍还是曾经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矜贵美貌的长昭公主，几?乎从她身上，找不出一丝上过战场的痕迹。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霍秋不喜欢用香料，所以有些味道，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全然散去的，还是会让人闻到一点。

对将士来说，这种气味他们能比常人感知的更加明显，并且，他们也知道霍秋为此战役所付出的一切，所以哪怕霍秋的表现态度看上去跟曾经没有任何差别，依旧显得有?些不着调，也不影响将士们对她的崇敬。

而当战役结束，这一切都会被宣扬出去时，她的声望必然会达到顶峰，而且还不会是骂名，甚至在短时间内，她会在百姓心中被洗掉所有?的负-面印象，各种有?逻辑没逻辑的脑补，也都会因此而被贴在她身上。

马踏圣城的消息，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而霍秋则在修整之后，跟被派遣来的将士一起，慢悠悠的班师回朝。

袍泽之情，让霍秋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士卒的认同，哪怕她曾经有?过不容于这个世道的举止，但孤身前往圣城，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行为，就足以抹消那一切。

不过这一切，都与巴图没什么关系。

他对越泽国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其中的异类，一个异类，自然不能指望他对一个与自己自始至终都有隔阂感的国度有?多深的感觉。

但当它真的被覆灭时，巴图依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被描述出的，必然是跟高兴搭不上关系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在赶路的途中格外安静，但很?快，这些情绪就消散了，毕竟他在那个国家生?活了那么多，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感触的，不过这种感触，对无关人员来说，向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虽然如此，巴图也尽量避免出现在人前，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会受到欢迎，能做的也仅仅只有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

虽然霍秋并不在意这些。

她活得?向来潇洒，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委屈自己，这种特质，对很多被束缚的人来说，都是极其吸引人的，没有人会不向往自由。

执念去了一大半，长昭的思?维也变得?更趋近于人而非鬼，她对巴图没什么看法，他异类的身份，让长昭对他生?不起太多敌意，虽然她很?不理解，霍秋为什么会看上他，在长昭眼里，巴图长得其实算不上好看，她甚至会觉得?怪异。

尤其是对方的眼睛与头发?。

不过这是霍秋的事，长昭连问都没想问过。

回城的路途比赶来时要漫长许多，主要是战役已经结束了，霍秋就不再委屈自己了，到点就要休息吃饭，每天必须得洗澡，心情好时，还会脱离大部队带着护卫出去踏青，等队伍安营扎寨时，才姗姗来迟的回去，让有些归心似箭的将军们，难免觉得?无语。

毕竟他们还等着回去讨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