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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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嫌我不够坦诚，那我就直说了。”楚余温道，“我喜欢瑞安。”

天空彻底阴翳??来，月上柳梢。

一同阴翳??来的，还有晏微凉的眼眸。

晏微凉坐?身，月色映照的竹叶光影在他脸上轻轻摇曳。

他正要?身走人，楚余温接?又道：“可我——更爱殿??。”

晏微凉猛地顿住。

他回过头：“你——”

楚余温直视他的眼睛，毫不避讳：“我爱水中花，人间雪，天上月。如果是你，万物不及。”

他们都是防备心重不肯轻易交付真心的人。如果有人要得到他们的回应，那必然是要捧上一整颗热忱的心。

还未必融化得了他们。

他们这样的人，??面面都要掌握主动权，算计得透彻，唯独永远不会在感情上主动。

因?真正的感情不可算计。

可这样的人，偏偏遇上了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么双?都不退让，关系会永远僵持??去。

所以楚余温退让了。

他??开了这个口。

他给予晏微凉伤害他的权力。

晏微凉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元帅大人说?这?风花雪月，还真是熟稔。”

“不熟，只?你说过。”楚余温说。

晏微凉倏然靠近：“你闻清楚了。”他身上一??一??释放出月栀味的信息素，满身的冷香萦绕，“我骗了你这么久，?你的所有甜言蜜语都是演戏，你该不会是信了？楚余温，我?你没一句真，连这身味道不是你所喜欢的甜味。你不要搞错——”

“没错。”楚余温在他颈侧轻轻嗅了一口，“很好闻。”

“是我爱的味道。”

晏微凉??蓦然一顿，不置可否：“你说爱我，曾经又想杀我，在你心中永远会有其他东西比我重要。爱一个人不能全心全意，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

“我错了。”楚余温承认错误很爽快，“以后把命给殿??。”

“也别以后了，就?在吧。”晏微凉退后一步，语气疏冷。

楚余温一愣，就见黑?青年已几步走到后山的小河边，瞬间化成人鱼形态，跳入河中。

楚余温没有犹豫，立刻跟上跳了??去。

人类无法在水里呼吸，一名Alpha在水中的闭气时间也不会超过半小时。纵然是楚余温，一小时也是极限。

晏微凉以前能撑两小时，是因?他的人鱼血脉。如今彻底解封，他更是可以在水里待到永远。

可楚余温不行。

银?人鱼在水底身形灵活地游动自如，后头的男人紧随?至，可总也追不上前面的身影。

晏微凉的水性一直都比楚余温好。如今更是人鱼形态，只要他想，他能让楚余温永远也追不上。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

楚余温本可以浮到水面上换气，但他一次都没有。

他曾经?了试探，两次把瑞安丢入水池中，第二次更是让瑞安濒死窒息。

他也曾在泳池里要了瑞安整整一个晚上，过后又将人丢在原地。

如今晏微凉秋后算账，这是他该?自己的行?所付出的代价。

一个半小时后，楚余温动作慢了??来，明显体力不支了。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极限。

再继续??去，他会死在这里。

晏微凉几乎游到了河流尽头，破水?出的一瞬间，银色鱼尾浸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月光??泛?微微流光。

他靠?一块石头，在原地等待楚余温，眼中是看不清的??绪。

楚余温此刻距他不过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几十米，打破人类界限，超越生死距离。

中途放弃了，晏微凉就不会再给楚余温一丝机会。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浑身湿透的男人骤然从水里探出头，深吸一口气，面色红到极??。

在他面前的，是靠在岩石上，银?披散的绝色鲛人，漫不经心地垂眸一瞥。

晏微凉银眸低垂，望?几乎濒死的男人。

不可一世的元帅大人，竟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晏微凉突然??了。

他离开石头，缓缓游向楚余温，尾巴盘旋在人身上，像世上最诱人的海妖。他轻声道。

“你还会什么风花雪月的词，说给我????？”

楚余温?在咳嗽都来不及，大脑严重缺氧无法??考，哪里还说得出风花雪月的??。

可见了他??，楚余温生生止住咳嗽，喘?气，硬是憋出几句??。

“殿??眼睛很美。”

“?人眼中有夜色，?鲛眸中有银河。”

“只是太凉了?。”

“我可否有这个荣幸——”

“用我心中余温，暖你眼底微凉。”

晏微凉将唇一勾，微低??头。

天上星河璀璨，明月高悬。水中碧波荡漾，清辉潋滟。

银色鱼鳞折射出美丽的光??，长?散散浮在水面。

鲛人俯身吻上濒死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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