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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茗坐在凉亭正中,面上极其沉得住气。有元柔和黄蔓昭打头阵,替她说话,哪里轮得上她来当这个恶人。
此时,她正捻着绣样精美的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她的手?劲不大,扇出的风恰恰能拂起两鬓垂落的细发,细看?之下,确有几?分洋洋得意地嘲弄。
白念心知肚明,知晓她们故意教她难堪。白家虽不是甚么世家大族,鼎盛时最不缺的便是金银。且不说她对这些盆景如数家珍,便是她们随意拿出一件稀罕物,她兴许都能认得出来。
诸如齐茗手?里那柄爱不释手?的绢扇,这柄绢扇的原样应是出自绥阳名绣伍冬之手?,白绸花鸟竹柄扇,伍冬所绣的绢扇,大多整齐匀密,但齐茗手?里的那柄,绣眼鸟羽翼上的丝理有些突兀,没未严格按照毛丝变化来绣,稍懂刺绣之人,一眼便能瞧出这是柄仿制的赝品。
想必周遭的人都不愿得罪尚书大人的嫡女,即便瞧出端倪,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得罪人。
白念初来绥阳,本无意同谁对着来,她正想给这位齐茗一个脸面,齐茗却见她迟迟不肯作答,私以为她答不上来,一个得意忘形,出声呛道:“白姑娘别同她们二位见怪,这盆景名贵,也不是甚么人都见过。不识得便不识得,没甚么大不了的。”
祁玥觉得这话不堪入耳。她与齐茗打过照面,却是头一回发觉三人的脾性。本想着白念初来乍到,多认识些绥阳的贵女也是桩好事,谁曾想这些人各怀鬼胎,存心要给白念一个下马威。
她站起身,正要出言相助,白念却抓住了她的手?。
“齐姑娘说得是。”
齐茗摇扇的手?顿止,摸不清她话里头的意思。
“松笙院的这盆龙柏自是要比你手?里头的绢扇要名?贵些。”
齐茗端倪着自己的绢扇,几?乎腾然起身道:“你胡说甚么?”
白念瞥了她一眼,纤细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摆弄着石桌上的那颗龙柏:“伍娘若知晓有人将她的名?扇仿成这幅模样,还不知气出甚么病来。”
白念性子软和,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的。即便是与人起争执,声音依旧绵软,听着没甚么脾气。可齐茗心虚得紧,她对绣工没多少?研究,旁人说这是把名?扇,她便秀宝似的捻在手里。
白念无意于她争锋相对,说话时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这语气落在齐茗耳里,却横生?了几?分嘲讽。
她涨红了脸,当下捏紧手里扇柄,黑木制的扇柄尤其衬出她泛白的指骨,元柔和黄蔓昭互望一眼,斟酌着要如何辩驳。
她们知晓齐茗要强又好面子,赠她这柄绢扇的人大约是没甚么好下场。可眼下还不是担忧此事的时候,她俩若不开口帮腔,出了这松笙院,齐茗定会将通身的怒气一股脑地撒在她们身上。
元柔向前一步,撕破脸道:“你一个不入流的姑娘,懂甚么伍娘的名?扇。依我?看?,这柄白绸花鸟竹柄扇就是真品。”
白念的身份并不如齐茗矜贵,同样两句话,懂颜色的人都知如何掂明其中的分量。更何况,这里没甚么伍娘,除了白念,也无人懂绣品的真假。人多势多,只要她们一口咬定这是真品,白念的话自然就没甚么力度。
“你说谁不入流呢?”开口驳斥的正是祁玥。
她不似白念那般沉得住性子,一听元柔说难听话,不由地动了脾气。
元柔对祁玥有些发怵,盖不是因祁玥的家世,而是因祁玥同祁荀的关系。
祁老太太极具修身齐家的本事,她家教甚严,故而膝下三子重孝悌、知礼义,从未有过家宅之争。
祁家有三房,自他们自立门户以来,皆是互相帮持,从未有过你争我?夺、暗下黑手?的时候。
祁玥是祁荀的堂妹,二人关系近,常有往来。齐茗虽去过侯府,却碍于祁荀疏冷的性子难以近身。她日后若是想入侯府,势必要率先拉拢祁玥。
“好了好了,想必是白姑娘一时嘴快,未经斟酌。我?并未就此动气,元柔你也少?说几句。”
齐茗抚着祁玥的背,她这话乍听之下是和事的言辞,仔细辨来,却大有深意。
白念蹙着眉头,只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
正此时,院外传来一阵稳重有序的脚步声。
白念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缂金的墨绿色锦衣朝她款款拂来。来者高绾凌云髻,发髻上并未有琐碎的修饰,唯有那么一副鎏金点翠钗托着她通身的富贵。
白念不认得此人,只见身侧三位姑娘齐齐颔首,唤了声‘夫人’,又见祁玥热络地跑去,眉开眼笑地馋住来者的手?。
“念念。这是侯夫人。”
白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侯府的夫人,那便是祁荀的生?母。她缓缓垂下眼睑,双手?藏于袖口中,沁出一层薄汗。
都道侯夫人是绥阳难得的美人,今日一见,才知外边所传不虚。白念福了福身子,
她压根没料到侯夫人会亲来松笙院,更不知夫人此行的目的。孟氏走近一步,眼神流转于在凉亭内的每一位,扫视了一圈后,最终直直地落在白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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