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容缺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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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秋了，御花园中的枫林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再过一些时日来，它们就会变得红通通的，将这里的小路和石头都染上更加璀璨的颜色。现在清风拂面，我觉得这西湖龙井喝着沁人心脾，腿麻也就舒缓了一点。

可是喝茶人之意却不在茶，我说：“你知道我这次去丹阳，遇到了谁吗？”

“难不成还能遇到虞国余孽？”独孤念儿纤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望着远处的湖光水色出神，说出“余孽”这两个字时，我都能听到她加重了音，像是在刻意强调。

对自己真够狠的，一个虞国的亡国公主，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虞国。

我说：“是啊，是阿怵。她入了魔，到死都想杀我，甚至还差点得手。但是后来她就放弃了杀我，甚至还出卖了与她一起联手杀我的人，让我突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独孤念儿说：“那应该是你说了什么让她心动的事吧，她那样的人，还有什么是让她上心的呢？”

“那就得从她为什么杀我说起了。”我说：“我同她说，公子没有死。”

独孤念儿手中的茶杯忽然落地，尽管她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可是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波澜，那只杯子无辜地散成了一地的碎片，凄凉地躺着。宫女急忙上来收拾，被她斥退。

久久，她才道：“她信了？”

我笑着望她，道：“你也信了，不是吗？”

她一直强制压迫着心中的怒气和不甘，否则以她对我的憎恨，等待我的将会是羞辱了，像昨晚跪了一夜这种都是小伎俩，她倒是一点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折磨我的机会，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今天却要告诉我？你又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呢？”

我说：“因为贵妃娘娘最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位子了，以前我不同你计较是因为我有愧于你的兄长，可是他如果醒了，我便不再需要你了。到底是体内的忠魂逆骨会认谁是独孤家的主人？娘娘，我若是你，就该居安思危，先在有限的时间里为独孤家延续新的血脉，那样才是真的能将我握在手里，而不是像昨天一样，做个深宫幽怨的小女人。”

她说：“你也在担心，我兄长在的话，你会无法违抗他的命令，不是吗？”

我说：“怎么，你还想站在他这边吗？”

她说：“有何不可？”

“天真的想法。”我说：“我又不会让他真正醒过来。既然你无法成为我的棋子，那我就只能弃了。贵妃娘娘珍重。”

“你！”

我摸了摸膝盖，觉得大概也能走直线了，但是还是回头对她发了个警告：“贵妃娘娘，您心里有委屈我知道，但昨晚的事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至于昨晚那个小宫女……”

我直直地走向那个趾高气昂的宫女，对她弯起一枚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说：“奴婢春心。”

我点头，道：“春心姑娘，你知道为什么我和贵妃认识十年了，她身边一个可信的贴身宫女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