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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闹了一中午,崔鲲的夫人最后也没有来,谢奚准备了晚膳,崔显瑜不想回宫,赖在这里和崔敏聊生钱的事。
崔敏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心累的说:“生钱的办法,你该去问你五叔,我如何?能得知?”
崔显瑜:“五叔如今不肯教我了,他是怕让父王知道了,他嫌麻烦。”
太子妃和谢奚在隔壁陪着胡棕写赋,听见后,吓得频频看谢奚,这话可有些大逆不道。
谢奚犹如没听见一般,见文戒进来吩咐说:“加一个清蒸鲈鱼和糖醋里脊,再加一个海参汤。”
胡棕抬头说:“我有点想吃你做的虾肉饼了。”
谢奚问文戒:“家里有虾吗?”
文戒:“有,我这就安排。”
外面的崔邺好像听见了,扬声说:“我想喝虾滑汤。”
崔鲲:“我要东坡肉。”
崔敏本在和崔显瑜谈论事情,也不甘示弱:“那我吃孜然羊肉。”
谢奚:“都安排上了。”
太子妃简直大开眼界,怪不得人人都爱进长安王府。这里简直像个茶话厅,连向来以规矩严整的新城王在这里,都有些懒洋洋的。
晚饭一桌大菜,崔显瑜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边吃边抱怨:“我自从离了这里,再也没吃过正经的糖醋里脊。只有五婶的菜才是最正宗的。”
崔敏都说:“阿姐的厨艺,十几年如一日让人沉迷。”
胡棕每日都能吃到,规规矩矩起来给长辈盛汤,说:“先生交代了,你们喝酒了,都要喝这个汤。”
崔邺和崔鲲作为退休队伍主力军,吃饭就很随心。
在朝的崔敏和崔显瑜就不一样了,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叹气。
崔显文坐在阿爷身边规规矩矩,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想规矩,二十几岁的人了,任性起来是真的任性,和崔邺抱怨:“五叔没有葡萄酒了吗?羊肉配葡萄酒是最好的。这个茶水喝起来没滋没味的。”
崔邺觑他一眼,“吃了早些回去吧,老婆孩子带着,就像样子?你阿爷要是知道了铁定和我没完。”
崔显瑜撇嘴,嫌他躲清闲。
崔鲲问:“就不能问问朝中其他人的办法?非要盯着你五叔?”
崔显文低声说:“朝中再也没有五叔会做生意的人了。”
崔显瑜尝着糖醋里脊,抱怨:“陛下?如今一心求太平,可如今的太平,是祖父和二叔、五叔,还有那帮老臣们拼出来的。我若是想子孙太平,就不能求稳。”
他这思想理论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方法不对。
崔邺问:“你就没想过,你伸不开手脚不是因为你阿爷的问题,是你本事不够吗?”
崔显瑜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崔鲲听到大笑:“你五叔这话说对了,他和你祖父玩躲猫猫的时候才十几岁,我整日在外巡营,你阿爷那时候驻守凉州,他每次来凉州都给我们准备好酒,背着你祖父才能放马喝酒。”
那可真是恣意妄为的日子。
崔显瑜听的心生向往,他自从小时候从凉州回来,再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见过五叔的凉州马场。
崔鲲说完饭桌上都静了,崔邺用水杯在桌上嗑了下?,说:“好好地提那些旧事做什么,如今不是那个时候了,两日可达凉州,三五日可至江南。他现在的事情,可不是赚几个钱能解决的。”
一个王朝的兴衰,是随着时间的长久,问题都是从内部滋生出来的。
崔敏喝着汤换了话题,说:“阿姐郊外的那一塘荷花不知开没开,那条路沿路的油菜花也是一绝。”
崔邺笑说:“鲁伯老了,走不动了,也不种?油菜花了。”
崔敏遗憾的说:“鲁伯烤羊肉的手艺是一绝,许多年没见过他了。”
男人们开始谈天说地,不再问政。
谢奚和太子妃还有崔敏的夫人刘仪在后面的餐厅里吃饭,太子妃细心,问身边的人:“太子可用膳了?”
宫人答:“太子今晚用膳极好,一连吃了七道菜。”
谢奚听的笑笑,刘仪说:“五嫂这里的菜,没人敢说不好吃。我家王爷时常念叨,没事就爱凑过来蹭吃蹭喝。”
谢奚抱着崔鲲的小儿子,小孩玩累了就睡着了。
“我如今是个闲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吃吃喝喝。我们两个人这些年走到了太多的路,如今走不动了。”
太子妃好奇的问:“胡人都是蓝眼睛吗?”
“也不是,有的是褐色的。眉骨很高,和汉人大不同。”
刘仪咂舌:“那不是看起来很可怕?”
“倒也不会,除了草原里的突厥人,河西道上的胡人,大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有人善养马,有人擅武,各有擅长。人都很豪爽,和汉人相处的很好。”
太子妃又问:“太子殿下总是羡慕五叔的马场,总遗憾未能去跑马。”
谢奚将孩子递给女婢,笑说:“他那时候太小了,马场啊,是挺漂亮的。”
太子妃问:“你会骑马吗?”“会,也会放马。他们男人会的,我都会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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