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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望从电梯冲出来拿钥匙开门再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活像身后有只鬼在追。
他惊魂未定地把玫瑰花放到了洗手间的水池里,然后恍恍惚惚地在客厅地毯上坐下。
如果他刚才没躲,启明晨是打算亲他哪里?
迟望反复抬头低头好几遍,拿手掌放在头顶慢慢往下移。
再三确认过后,他松了口气。
应该只会亲到他的额头。
还好还好。
今天的启明晨简直像换了个人。
迟望真觉得再和启明晨这么接触下去,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他和启明晨的亲密接触原本就寥寥可数,除了小时候两小无猜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的时期,剩下的几次回忆都带着可怕的黑影,迟望并不希望如今的他还仍将继续被启明晨所掌控。
但是这一天还远没有结束。
迟望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一条启明晨的未接来电。
这条未接来电让迟望盯了几分钟,接着他手掌里的手机又是一振,未读通知里多了一条微信消息。
迟望解锁手机桌面,点进微信。
启明晨的聊天框一跃而到了第一位。
他和启明晨的上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搬家后的那个月。
迟望记得很清楚,那会儿天气炎热,他组织着一群兄弟一块儿帮他把东西搬到了新房子里,搬完之后一伙人在小区门口的冰淇淋店里坐了一下午。
当时启明晨在微信里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想搬出来住?
他搬家的事本就没有告诉启明晨,这会儿也不想过问启明晨是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得有些冲: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启大总裁?
之后他们便是七个多月时间没有再在微信上互发消息。
迟望不太记得当时自己语气为什么会那么暴躁。
七月是他的生日月,他为了凑个双喜临门,才把搬新居的日子也定在了七月。
启明晨从他二十岁生日宴之后便没有再参与到他的生日,所以去年他的生日这天启明晨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出现。
他生气,可能也就为了这一点吧。
他总觉得,二十岁生日那天被启明晨强行出柜,该介意的人是他。
启明晨避而不见算怎么回事。
但如果当初的启明晨是在不断逃避。
如今的启明晨就是在不断进攻。
迟望觉得这样的启明晨更难对付。
-我到酒店了
迟望眼神往下,看到启明晨发过来的这五个字。
这是怎么个意思。
报平安吗?
迟望想了想,回了句:
-到了就好
-你要睡了么?
-是啊,刚洗了澡
-刚才没接电话是因为在洗澡么?
迟望正要回答是,但又觉得不对劲。
我为什么事事都要向他汇报?
-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
启明晨又跟他说了句。
-嗯,我睡了
迟望发完了这句就关了手机倒头睡觉。
虽然他这会儿心乱如麻不一定能马上睡着,但是只要他闭眼睛够快,心事就追不上他。
迟望翻了几次身,抡起枕头按在自己脑袋上,终于成功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起床刷牙洗脸,换完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启明晨昨晚发来的最后一句话孤零零地停留在了屏幕中间。
启明晨最后说的那句是:-晚安。
迟望抖了抖胳膊,迅速把手机揣到裤兜里,叼了一片吐司面包就出了门。
但是从他走进电梯按个楼层还哼歌的举动来看,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迟望开车到了公司,一上午都在埋头工作。
昨天虽然他询问了公司里没有紧急事务,但是一天之中堆积起来的工作仍有不少。
迟望不是那种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下属小事不搭理出了大事才来公司坐镇的老板。
相反,迟望从零开始创业,公司的大小事务他都是从亲力亲为开始的。
驰行开业第二年聘请了一位出纳,是刚从学校里毕业的小姑娘,迟望直到她进公司三个月之后才对出纳这一块彻底放手。
迟望在忙着审核各类报表批改各种投标文件之余,接了好几通业务电话。
尽管驰行的业务部门已经日趋壮大,锦城的各个区域都有专属的业务经理,甚至也有专门负责周边城市的业代,但驰行所签下的订单仍大部分出于迟望之手。
迟望谈业务的能力也并不是与生俱来,只是亲和力这一点很难被人替代。
他对内没有架子,对外又谦逊有礼,再加上是驰行的管事人,有话语权,谈起生意少了不少阻碍。
但他没有架子并不代表对属下毫无要求,事事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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