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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婆子赶紧去开门,将陈五娘迎进来。
一进门陈五娘就问,“果儿呢?”
徐婆子和陆何氏都知道她心中激动,陆何氏笑道,“在浴间洗澡呢。”
徐婆子明白陈五娘的心情,看果儿那孩子浑身上下脏兮兮,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七夫人肯定也为他的安危一直悬着心的。
“我带夫人去看他吧。”徐婆子道。
走到了浴间门口,听见里?面哗啦的水声,陈五娘脸上已经掩盖不住笑意,她将手摁在门上,推之前朗声道,“果儿,我是五姐,我进来了。”
“等?等?!我洗好了,穿上衣裳就出来,五姐你等?一等?!”果儿才八岁,但?已经知道害羞了,在家时就是如此。陈五娘依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站定在门口等。
过了一会儿,门嘎吱一声被拉开,果儿瞪着眼睛仰着头,笑嘻嘻地看着陈五娘。
二人分别也才?三个月,却像好多好多年没见再次重逢一般,陈五娘在看见果儿的瞬间,眼圈便红了,泪意一点点涌上?来,在眼眶里不断的积蓄,然后随着脸颊滚落。
果儿踮着脚用手背帮陈五娘擦眼泪,他也很激动,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是小小男子汉,不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没出息。
“五姐,我好得很,你过的好不好,不要哭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陈五娘将双手搭在果儿的肩膀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他比之前瘦了点、黑了点,但?是精神不错,但?身上没有外伤,心就安了,然后掐了掐果儿的脸颊,低下头道,“姐很好,这里?没人欺负我,倒是你,不是和你爹娘往南去了吗?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回来,你爹娘和你弟弟妹妹呢?”
听到这个问题,果儿垂下头,神色有几分黯然。
这时候,他肚子咕咕咕叫了几声,刚才?喝的白糖水和白粥已经消化了。陈五娘猜到路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柔声道,“先吃饭,吃了饭你慢慢与我细说。”
如意堂外面,王林推着陆彦生到了,到了门口陆彦生站起来,抬腿入内,正好遇上?陆何氏。
“三太夫人安。”他点头请安。
陆何氏很高兴,不管儿子为何而来,只要他能来如意堂,她就很高兴。
“我让人厨房做了豆腐汤、鱼粥,还有什锦小菜和小炒肝尖,都是清淡营养的东西,本是给果儿补身子的,你既然来了,留下来一块儿用吧。”
说完唯恐陆彦生推辞,添补一句,“菜量够的,我特嘱咐厨房做的大份。”
陆何氏说完,眼神中的期待之意是藏都藏不住,徐婆子看了都得懊恼地拍大腿,太夫人啊太夫人,您就不能藏着点儿吗。
陆彦生站的笔直,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他一直是这样的冰山脸,唯有对陈五娘才?经常笑闹。
“好。”他颔首应了,短短一字,却给陆何氏很大的惊喜,上?次一起用饭,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久远的她都快忘记了。
“三太夫人对我不必这般客气?。”陆彦生背在身后的手攥拳,复又松开,满脸平静的道,“一家人,随意即可。”
陆何氏怔住了,随后喜悦漫上?心头,在唇边绽出一个大大的笑,激动、满足、狂喜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了,缓了缓才?说,“我让徐妈摆饭,陈娇和果儿在后院呢,去看看吧。”
陆彦生微点头,穿过月门往后面去了。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小娘子,身侧还站着一个滑稽的小人儿,身材瘦瘦小小,却穿了一件大了好几寸的衣裳,这偷穿大人衣裳的滑稽模样,让陆彦生心里?一松,觉得有趣。
接着他发现那衣裳的款式、花色有些眼熟,竟是自己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裳,原来陆何氏一直收着,没有丢也没有送人。
“那位是陆七爷,你唤他七爷便好了。”陈五娘指着陆彦生对果儿介绍。
她知道陆彦生喜静,最讨厌聒噪吵闹的人,果儿这年纪正是话多活泼的时候,心里?有点儿担心二人处不来。
果儿扭头看着走来的男子。他刚才?听徐妈喊五姐七夫人,五姐又叫他唤此人七爷,聪明的果儿已经懂了,这个人就是五姐嫁的丈夫,那个病的快要死去的陆疯子。
可他看上?去不瘸不疯,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这一稍犹豫,陆彦生已经走到了果儿身旁。他高果儿太多了,或者说这些年果儿的营养实在太差,八岁只有六岁的身高,总之二人站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身高差,差距太多便有距离感,这非陆七爷所愿。
他本想学着家中长辈蹲下对孩子说话,以表示亲近,可他的腿才长好,能走但?不宜蹲,只好弯腰,一下、两下,像和尚敲钟似的,在果儿脑壳上摸了两把,然后道,“不叫七爷,叫姐夫。”
他已经与陈娇拜堂成亲,当然该叫姐夫了,果儿也这样觉得才?正常,且预想中的疯子姐夫变成了健康能走、性温和的姐夫,他心中也是欢喜的,于是老老实实地喊,“姐夫好。”
这一声姐夫叫陆彦生断定,此子果然如陈娇所说,极懂事,极乖巧,陆七爷满意地点头,说道,“果儿自小就这般伶俐,将来必有大出息。”
陈五娘红了脸,一个小部分原因?是陆彦生让果儿喊姐夫羞的,剩下大部分是因为激动。
在村里?时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就算没亲戚关系,为了显得亲近,也常常婶子、嫂子的喊。而陆家却不一样,尤其是陆彦生,他规矩大的很,不是很亲的亲戚都只叫他七爷,不敢乱攀扯,否则七爷不应,倒落个难堪。
之前陈五娘已经同?他说过,只当没有三叔这门娘家亲人。他让果儿喊他姐夫,是直接表明了他接纳的态度,虽然早知道陆彦生会如此,事实摆在眼前时,陈五娘还是很高兴。
“去前厅用饭吧。”陆彦生对着呆愣住的小娘子笑着道。
听到去吃饭,果儿的肚子更饿了,空空的肚子咕咕咕叫唤个不停,他羞的抬不起头来,偷偷去看旁边个子高高,脸白白净净的姐夫。见姐夫像没听见一般,没吭声也没笑话他,果儿好过了一些。
陈五娘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三太夫人和你姐夫,还有那位徐妈,都是很好的人,你不要怕,待会喊了人,安心吃饭就好,一切有姐在。”
小娘子的声量压得很低,但?是陆彦生听得一清二楚,‘你姐夫’三字他越听越舒服,心道幸好没依陈娇的让果儿喊七爷,还是姐夫听起来顺耳。
……
吃完饭后领果儿回听雪堂好好的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陈五娘才?问到了果儿独自返乡的原因?。
原来他们跟着村长一起南下,路上走的还算顺利,路上还遇见了几个同样逃难的男子,说南边的越州、云州如今风调雨顺,土地肥沃而人烟稀少,朝廷下令说灾民要是到了越州云州境内,可以就地入籍,一个人能分得良田十亩,粮食种下去第二年就丰收,大米多的吃都吃不完。
他们大为欣喜,只是到越州、云州隔着桑水河,而且河面宽阔,波涛汹涌,不是一般的小船可以跨越的,只有那种数层楼高的大木帆船可以渡人,但?是渡一个人要一两银子。
陈五娘的三叔带着妻儿老小一路南下,身上的粮食、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再怎么凑,身上也只凑的出四两银子,夫妻俩加龙凤胎孩子,正好四个人。
“果儿啊,不是爹不疼你,实在是你弟弟妹妹太小了,我和你娘带着弟弟妹妹先过河,你在船上帮人做事,等?我们安定了,就回来接你。”
陈五娘他三叔如此对果儿说,是准备将果儿留给船老大了,船老大说这样不仅让他一家四口免费渡河,还反过来倒给他二两银。
同?行?的村民,包括村长在内都劝他不要这样,“日子过不下去了,非要打发一个孩子的话,就把妮儿打发出去吧。”
这个妮儿指的是双胞胎里的妹妹,陈三叔愁眉苦脸,“一岁多的女娃儿,人家不肯要嘛。”
村长又指了指哥哥,“那二娃咧?”
真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一般是家中的女孩被卖,接着家里年纪小的男孩,而果儿已经八岁,人又能干,再长几年就能成人,卖了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可是陈三叔偏心幼子,果儿聪明又如何,不与他亲近,父子二人感情并不深厚,他还是执意要留果儿给船老大,换一家子的前程。
说到这里?果儿又想哭了,爹娘便是他的天地,爹娘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当他察觉爹偏心到如此境地时,就如天塌地陷一般难过。
“幸好五姐你给了我一包干粮,我拆开包袱,把粮缠在身上?,腿上,到桑水河时还剩一半,我想我身上有粮食又认识路,就趁着天黑往回跑了,来找你!”
果儿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我果真一路找了回来。”
陈五娘又心酸又欣慰,难怪记忆里?没有果儿的下落,原来他是被三叔卖给了船老大,那一次果儿手头没有干粮,自然不敢趁夜逃跑。
陆彦生听完也很诧异,果儿这样瘦小的身板,一路上没有被坏人拐卖、野兽叼走,实在是难得,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子。
这回,他是实打实的这样认为。
……
“二爷回来了!”
秋收忙了多少日,陆家这些爷就在田地边的小屋住了多少日,个个累掉了一层皮。大爷二爷算是少操心农田事,做买卖做得多的爷,但?是只要逢秋收、春耕等?重要的季节,必定一头扎到田地里拼命。
无?他,只因陆二太爷没提分家也没提接班人的事。陆二太爷年过古稀,就算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又能硬朗多久,过不了几年就要交权了,他没指定接班人,那么人人皆有可能,按照长幼之续和资历,大爷二爷可能性最大,其次是一门心思种田的三爷,不过他性子过于莽直,一家之主没有点城府是不行?的。
因?此,二爷打心眼里觉得,这个接班人就在他和大哥之间,如此他干活更加卖力?,要不是田旁边睡的那个床铺太硬,他犯了腰疾,是绝对不会在秋收结束之前回家睡软床的。
钱姨娘让二爷趴躺在床上?,她帮他按摩腰,钱姨娘手法好,手劲儿大,摁得二爷每个毛孔都感到舒畅,“舒服!玉莲你这手法真是舒服!”
钱姨娘微微一笑,摁下心里?最想说的话,准备先拣别的事说说,再慢慢将正题引出来。
“听雪堂最近来了位稀客,七夫人娘家的弟弟来投奔了,七爷那样古怪的性子,竟然容下了那小子,这一点都不像老七的性子啊。”
钱姨娘喋喋不休地说着,竭力的讨二爷的开心,谁知道二爷一听见听雪堂三字,就想起了上?个月的赌约,对了,说好两个月以后看利润,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老七的买卖好像也没什么起色。
“不摁了不摁了。”二爷抓了衣裳穿上,准备趁着回家的这趟去打听打听情况。
“老七读书读傻了,还以为做买卖和读书习字一般简单呢。”
说着,二爷已经系好了腰带,出去了。
钱姨娘的希望再次落空,坐在床沿愁苦了一会儿,赶紧拿上两双绣好的鞋垫,去找大夫人了。
二爷打听了一圈后心里?很高兴,这酒坊和杂货铺的生意比起之前还差,听说老七还花了八十五两银子盘下了一个什么梁氏酒坊,这八十五两银花的是他的私钱,是不算在陆家酒坊的营利成本中的,但?只出不进,这想赚也没个赚头哇。
……
事实上?,酒坊的帐陈五娘和陆彦生压根没管过,让周管事将新人带过去以后便没再过问坊中事务。
黄大夫曾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酒坊的生意也是如此,没有充足的货也没有出得起价的客人,忙来忙去也是徒劳无用功,索性放手,让新掌柜带人熟悉酒坊,等?新酒酿造出来以后再打算。
当初说的是两个月的经营利润比之前高,却没点明是杂货铺还是酒坊,可以看做是两家铺子合在一起的利润,因?此,将全部精力?放在杂货铺上即可。
杂货铺售卖的东西多而杂,且价钱低廉,挣钱的精髓在薄利多销四字。现在店中存货加起来只值八十多两银子,卖无?可卖,正面临无?米下锅的窘境。
转机在许巍然的二次来访,他过完中秋便要出发前往州府,报考州府书院十月的考试,若中了将留在州府读书,宋采儿将随他一起到州府去。
许家清贫,担不起许巍然去州府的路费,以及小两口租房、饮食的钱,幸好岳家慷慨解囊,赞助了一笔银子。许母在读书人的清高和儿子的前程间左右为难,随后选了后者。
唉,接受了亲家一次又一次的资助,无?论许母再怎么瞧不上?商户,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前程全靠亲家的钱财援助,不然,巍然怎么有资本去州府念书长见识,连带着,她也不好意思给宋采儿脸色瞧了,她爱养几只兔子就养几只,谁叫她养得起呢。“我暂时不养新兔子了,过了中秋就走,我怕小兔子路上受不了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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