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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愚人节就在昨天。
赫尔斯刚从美国回来,处理了出版商和华纳那边的问题,参加了首映典礼,他就飞速赶回东京,毕竟这些事情?哪及得上自己千万资产重要?
股市没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倒是阮文杀了个出其不意。
她不是向来稳妥投资为主吗?
短短几天时间而已,阮文已经在东京购置了房产,大有在这里长期住下去的意思。
赫尔斯有些不懂了。
“你这样,你先生能同意?”
“他自己挖的坑,埋了自己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
若不是谢蓟生提到沈老的事情?,阮文也没想着炒股来搞钱。
可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如今日经指数不到九千,她倒是隐约有那么点印象,日经指数曾经突破三万点。
就是在八十年代末。
大盘普涨的前提下,在日本股市投资赚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炒股太耗费精力,需要人专门盯着,阮文之前实在没这个精力。
现在有动力也有了时间,索性就来东京这边住着。
她购置的房产倒也不贵,欧文便宜卖给她的。
他最近在股市里挣了不少钱,有心感谢阮文又觉得?阮文什么都不缺。
前两天阮文拜托他打听一下东京有没有合适的房产,欧文二话不说把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便宜卖给了阮文。
送房子不太合适,到底走了官方流程,只是价格较之于市面上,也就比手续费贵了一点。
阮文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她给欧文出谋划策挣的钱能买上百栋这样的房子,倒也不存在受之有愧什么的。
赫尔斯看阮文家里乱糟糟的,甚至还购买了厨具,他仿佛看到了天外来客,“你这是要学习下厨?”
准确点说应该是炸厨房才对。
阮文摇头,“我哪有这本事,打算找一个钟点工什么的,给我做三餐就行。”
想要找这么个人不算是太麻烦,去大使馆那边打听下,倒也不怕找不到人。
“现在日本的劳动力成本高,我觉得?你要是不嫌麻烦,倒不如直接从你们国内带来个人。”
虽说阮文不缺这些钱,但他还是觉得?不合算。
“你这倒是个好主意,在日本待了那么多年的人不见得?还能有什么好厨艺,我回头让谢蓟生帮我找个人。”
只不过在国内办签证也需要点时间。
阮文觉得?为了自己的胃考虑,这些倒也都能容忍。
赫尔斯想不通阮文,正如同他有些看不懂阮文买的这股票又是什么意思。
证券交易大厅,阮文选的股票颇是冷门。
冷门到,到现在还趴在那里没什么起色。
游资对这冷门股票不看好,普通股民也不见得?会买这个。
在日本股市几?乎翻倍的今天,阮文选的股票没有什么势头,赫尔斯不明白阮文的选股思路。
“我没什么技术,但是赫尔斯你要知道,炒股炒股,从字面意义上股票是用来炒的。”
赫尔斯当然知道这字面含义,可……
“你就不怕你这么多钱投进去,把自己坑了吗?”
“坑就坑呗,就当交学费了。”
阮文心态好得很。
超大单的涌入在繁华的日本股市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浪。
而在东八区,程部长密切关注着东京那边的情?况。
周二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一度想要打电话给阮文,问她怎么样了。
说是周二可以看到苗头,周末就能见分?晓,这一百亿日元的苗头,看到了吗?
还没等他这通电话打过去,阮文电话打了过来,“大概得?等到周四才行。”
田岛惠子不想和藤原家分一杯羹,但她自己想要搞定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这不,原本该播出的纪录片延迟了。
到底是她家的造纸坊,阮文也不好说什么。
趁着这时间,她仔细筛选了几?个相关概念的股票,打算明天继续往里头投钱。
过山车般的心情?程部长其实一直都在经历。
外汇市场和股票市场不都一回事吗?
起起伏伏玩的就是心跳。
只不过他现在是对外贸易部的部长,这两笔钱都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他能不担心吗?
真要是不担心,那该担心的就是上面的了。
周四的时候,程部长并没有接到阮文的电话,他想着等明天再联系。
再怎么说,也得?沉得?住气才是。
只不过程部长电话还没打,中联部的郭秘书先一步联系他。
“你给阮文多少资金?”
程部长反应过来,“怎么,她那边有好消息?”
“有,昨晚就接到了东京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的电视台在播出一个宣传片,今天早晨也有相关的报纸新闻报道,之前阮文不是送过你那个和纸吗?价格一下子翻了两倍。”
连带着相关的股票也都开盘直线拉升。
炒股炒的是情绪,庄家拉动,散户一股脑的投进去。
等着庄家赚的盆满钵满的离开,那些散户能做什么?
见好就收的还好说,那些赌一波的大部分都只能仓皇逃离甚至连逃都做不到。
程部长眼皮一跳,“那我给阮文的钱是不是少了点?”
才一百亿日元,太少了些。
郭秘书笑了起来,“你看你这情?绪也被带动了。”
程部长老脸有些挂不住,可不是咋的。
不过这种赚钱快的确是有些激动人心,“那我再问问阮文,看她有什么下一步的打算。”
日股没有涨停机制。
阮文选中的几?只股票因为都与和纸概念有关,在上午的交易时间内涨幅高达百分之二十。
趁着涨价的机会,阮文把剩余的钱一股脑地投了进去。
这让赫尔斯看的眼皮直跳,“你这是不是太冒进了?”
“还好吧,不过我不把大额资金投入进去,怎么吸引旁人来给我买单?”
日股交易时间是工作日的9:00-11:00,12:30-15:00。
午饭的时候,阮文顺带着给国内打了个电话,很顺利的让自己手头上的资金翻了几?倍。
用程部长的话来说,就算是亏空了那也只是亏了之前赚的那些钱。
不要紧。
他让阮文大胆的去折腾。
阁楼上的另一只靴子落了下来,程部长现在反倒是放宽了心。
既然阮文敢请缨,她就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要做的就是信任她就好了。
到底谁是伯乐谁是千里马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们相互成全,能够双赢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
五月接近告终时,阮文这才有时间回国。
她刚来到日本略有些忙碌,又收拾了下自己的住处,第一个周末并没有回去。
这让谢元元小朋友十分?怨念。
如今多少算是进入正轨,周五收盘后第一时间赶到机场,阮文搭乘飞机回国。
等她回到阔别已久的省城,夜色已经降临。
较之于当初阮文刚来省城读书时,这座城市变化还挺大。
出租车司机很是健谈,就像是皇城根下的司机连中`南`海开什么会都“一清二楚”一样,这位司机也说起了省城的热闹事,“大妹子你是在那个日化厂上班是吧?你们老板跟人跑了,你们这工厂还干的下去?”
阮文恍惚了下,“没听说啊。”她跟谁跑了?
司机猛地一拍方向盘,“你不知道?你们老板都走了两三年了吧,要我说啊这女人不能一直在外面,你越是惯着她,她这心也就越野,到时候你还能管得?住?你看她老公,可怜巴巴的带着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有啥用?还不是守不住自家婆娘?”
阮文:“……”
司机继续道:“不过我也听说了,是那男的不行,好不容易才要了个孩子,唉,这都啥事啊。”
阮文瞪大了眼睛:“……这都听谁说的啊?”
谢蓟生不行?
呵呵。
他要是不行,大概大部分男人都ED吧。
司机话匣子一打开有些止不住,车子眼看着要停下时,他忽的又来了一句,“大妹子你有对象没?我有个兄弟开货车,工资还挺高。”
要不是因为瞧着这乘客长得好,司机才不打算介绍呢。不过也忒瘦了点,怕是不好生养。
阮文十分?客气,“我先生是老师,在省大教书。”
司机觉得?这有点巧合啊,“哟,这不跟你们老板一样吗?”
“是啊,挺巧的。”
阮文看向车窗外,瞧到厂门口站着的人时,她挥了挥手。
司机瞧着那站着的男人有点眼熟,听到那小姑娘说话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妈妈,元元最近有乖乖跟着爸爸读书哦,你给我买礼物了吗?”
而厂门口的保安的话更是让他傻了眼——
“阮文回来了啊,又给我们带点心,真是太麻烦了。”
阮文?这个工厂的老板,是不是就姓阮?
司机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
……
家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阮文看着那牛腩炖豆腐,眼前一亮。
“现在日本那神户牛肉都白菜价了,肉质的确嫩了些,要是小谢老师你能去给我当厨子多好,咱们天天吃神?户牛肉。”
可惜,谢蓟生出不去。
阮文在卫生间里洗手,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的男人眉眼含笑。
主食是刚出锅的饺子,旁边有新蒜捣成了蒜汁,还有香油和醋碟。
阮文觉得?这才是人该吃的食物,“对了我让你给我找的厨师,找到了吗?”
谢蓟生看着狼吞虎咽的人,“嗯,不过签证得?等些天。”
好饭不怕晚。反正她要在日本待一段时间,倒也不着急。
阮文说起了自己过去这两周的收获。
“一开始入手的那个股票翻了三倍,日股没什么涨停板机制,这真的是直线拉升。要不是因为沈老那边急着等米下锅,我还想再拉一波。”
只是她这次炒股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给沈老搞科研经费。
如今收益翻了三倍,阮文直接抛了这几?只股票,给沈老带来了一百万美元的研究经费。
“就是后期的选股有些麻烦,特别费脑子。”
虽说现在日股在上升期,买啥都行。
但阮文想整理出一套属于她自己的技术路子,所以得多费神。
谢蓟生给她夹了块豆腐,“那多吃点蛋白质,补补脑子。”
老豆腐入了肉味,里面浸透了肉汁,还有点点烫。
但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阮文像个孩子似的说话含糊不清,“小谢老师你这是宝刀未老啊。”
厨艺还是那么的棒。
当然,也不止厨艺。
谢蓟生很是体贴的问了阮文行不行,这让阮文恨不得?踹他一脚,“我回来的时候,司机跟我信誓旦旦的说,你不行。”
看着谢蓟生脸上神?色凝滞,阮文掐了他一把,“他怎么知道的啊?我不在家的时候,小谢老师你是跟哪个年轻的小姑娘勾搭上了吗?”
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嗯。”
是整天跟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胡说八道,两人驴唇不对马嘴,每天都在念叨着那个狠心的女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如今真的回来了,与他肌肤相亲。
如梦似幻一般。
肩膀微微吃痛,是阮文咬了一口,“那个小姑娘,你是不是还得?伺候她吃饭穿衣啊?”
孩子的待遇多好啊。
要是可以,她也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不用考虑那么多,每天吃吃喝喝的多舒坦?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快乐,大人也有属于他们的欢愉。
阮文像八爪鱼似的缠着谢蓟生,“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天天想你,你呢?”
谢蓟生自然是想的,只不过他素来收敛情?绪,不会把这些事情?与外人说。
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是干柴烈火,用行动诉说自己相思之苦。
……
六月有点忙,阮文在东京的那座商业大厦有几?个租户合同到期,又得?重新拟定合同。
因为东京房价的上涨,租金也有相应的变化。
为了不扎眼,阮文也随大流的涨租金,甚至还把涨幅调高了一些,租金房价反倒是成为东京人有钱的标志,他们不缺钱!
到了月底,阮文本打算回国一趟,却不想周四晚上谢蓟生打电话跟她说,他找的那个厨师这周六上午到东京。
“我让赫尔斯去接……行吧,还是我去吧。”
赫尔斯到底是外国人,就连欧文也是外国人。
谁去都不合适,这毕竟是给自己找的厨师,她这个当事人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阮文也没多想,以至于在机场看到谢蓟生抱着女儿时,她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好一会儿,她这才意识到,谢蓟生给她找的厨师就是他本人。
“你……辞职了?”
这两年下海的老师还真不少,毕竟相较于从商挣钱,当老师的收入简直少得?可怜。
谢蓟生的私房钱倒也不少,他做的乱七八糟的,阮文也没管过。
就算是辞职,她也不意外。
从谢蓟生手里接过行李箱,阮文亲了亲女儿,“坐飞机好玩吗?”
谢元元有些迷迷瞪瞪的,她有点困,想要睡觉。
小姑娘下意识地就要往母亲怀里凑,但被她老子给拽住了。
谢蓟生抱稳了女儿,“跟学校里打了申请,来这边交流学习。”
阮文眼皮子一跳,半晌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这么放你出来了?”
学校那边倒是省事,很快就通过了。
不过谢蓟生身份特殊,想要出国也不是那么轻松。
被考察了有段时间。
在乐薇的爸爸做担保的前提下,他这才带着女儿来了东京。
“不想我过来?”
阮文停下脚步,右手捂住女儿的眼,踮脚亲在谢蓟生脸上,“怎么会?”
他能来再好不过了。
一家三口团聚是天大的好事,阮文再高兴不过。
谢蓟生的到来让阮文有了新的计划,比如说买一辆代步的车。
他要去东京大学进修,而谢元元小朋友也要去读书。
好在欧文很是热情的帮阮文解决了问题。
阮文在证券公司也就忙活到三点钟而已,虽然还要看很多资料。
但不耽误她接送孩子上下学。
路上顺带着买了水果蔬菜,等着谢蓟生回家做饭就行了。
周五下午,阮文忙活完自己的工作,看了下表,从证券公司离开,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
刚到校门口,就有校工喊住了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阮文皱了皱眉头,她闺女又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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