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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诗宁:“都喝成这样了都没被捡尸,命好。”
见阮轻轻出去了,路霖修随即跟了上去。
大概差五分钟。
所以,等他走到停车场时,就看到阮轻轻蹲在幻影旁边。
本来骨架就小,现在更是缩成了一团。
陆诗宁在旁边十分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姐姐,这不是咱的车,你不能坐啊。”
阮轻轻还是有点判断力的,指了指幻影的小金人,含含糊糊地说:“小金人,我老公的车。”
明月也记得路霖修有台幻影,可她到底是记不住车牌号,只好哄她:“你老公不在,你先跟我回去好吗?”
阮轻轻不动,嘟着嘴,声音有点委屈又很自信:“你给我老公打电话,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路霖修走到停车场,就听到这句。
——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那点翻涌的醋意和不快都被这声老公融化成齑粉。
不顾后面三人诧异的目光,路霖修提步上前,站在阮轻轻身前。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阮轻轻本能地抬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坚毅的脸。
逆着光线,又是仰视的角度,可路霖修照旧是五官端正,锋利的眉毛,一双桃花眼。
不知道是因为昏暗的光线隐藏了他的戾气,还是醉酒的阮轻轻让他柔和了下来。
他提着裤线蹲了下来,轻声道:“阮阮,我们回家。”
声音很轻,带着沙哑,温柔到让人难以把他和他在商业上的成就联系起来。
陆诗宁和明月都在打量着路霖修。
而江徕卫珩周放也在看阮轻轻。
空气里安静下来。
在阮轻轻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上了一层粉色的滤镜,她努力睁大眼睛和路霖修对视。
半天,才有了结论:“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很大的。”
众人:“???”
公然开车?
阮轻轻平时的思路路霖修就跟不上,喝醉了更像是脱缰野马。
他愣了一下,“什么?”
声音里,有些笑意。
阮轻轻又重复了一遍:“我老公年纪很大的,你好年轻,你不是。”
二十九岁,年纪很大的?
路霖修揉了揉阮轻轻的新剪的短发,问道:“二十九岁很大吗?”
阮轻轻顿顿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水气,薄薄的一层。
“我想……我想……”
我想认识十九岁时的路霖修,这样就不用在纠结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的白月光,不用猜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可怜的替身。
路霖修只感觉心被猛然揪起来,有些急切地追问:“想什么?”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打了酒嗝,生生把那些话憋进心里。
她晕晕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扯着路霖修的衣角,贴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送我回家哦,保密哦,我老公很小心眼的。”
晕晕的,憨憨的,毫无锋芒,又很可爱。
路霖修无声地笑了一下,笑意直达眼底。
他一手抄到阮轻轻腋下,一手拦起阮轻轻的大腿,给人打横抱起来。
“卫珩,帮我开一下车门。”
卫珩还在发愣,叫了两声才听到。
把阮轻轻放回副驾驶,路霖修又十分绅士地跟陆诗宁和明月打招呼,然后又嘱咐卫珩他们仨将两人送回去。
很有分寸的礼貌。
回到阮轻轻的大平层,阮轻轻全凭生物钟的自觉,死活都要先洗澡后睡觉。
怕她出事,路霖修没有给浴缸放水,打开了淋浴。
阮轻轻说清醒也不清醒,但站着也没问题,自己走了进去。
路霖修就坐在客厅,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起身开冰箱,开了一瓶冰矿泉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素了很长时间,没有欲/望是假的,可总不能趁阮轻轻喝醉了做禽兽事。
否则等阮轻轻明早醒酒,又要控诉他只馋她的身子,他为两人关系破冰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月色如水,清冷的月辉洒下来,映着婆婆的树影,心里那点燥热被月光逐渐熨帖。
过了好久,路霖修才感觉不对劲,浴室里只剩下簌簌的水声。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推门进去,看到阮轻轻的一刻,又放松了下来。
她睡着了。
蜷缩着身子,靠在浴缸上,垂着头,一头短发贴在脖颈上,脸颊上,脸色是被水气蒸腾后的粉红。
喝多了阮轻轻,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睡觉,偶尔说着胡话都带着憨憨的可爱劲儿。
路霖修心里像是有条月色下静谧流淌的河流,被抚慰过。轻声笑了下,过去关了淋浴,轻手轻脚地给阮轻轻抱上洗漱台。
洗漱台是大理石的,路霖修怕她凉,先垫了一条浴巾。
他又抽出了一条浴巾,裹在阮轻轻的身上。轻轻地擦拭皮肤接触,吸纳掉多于的水分。
路霖修动作很轻,眼神跟随着动作游历阮轻轻的每寸皮肤。
她皮肤很白很细腻,像绸缎,像牛奶,像婴儿,更像绝世珍宝,易碎又不忍亵渎。
阮轻轻的身体,他见过很多很多次,白天的自然光下的,夜晚只有昏黄的夜灯时……每一次都是干柴烈火,愉悦又满足。
只有这次,不掺杂任何欲望。
擦完身子,裹着她的脑袋,擦了擦她的短发。
都做完,路霖修突然发现,阮轻轻还没有卸妆,眼下晕了点黑色,可能是眼线,又可能是眼影。
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在洗漱台上边的柜子里翻卸妆用品,拿出一个棕色的大瓶子。
这个瓶子他见过,临湖别韵也有。很多年了,阮轻轻都在用这个牌子。
他百度了使用方法,先用水将阮轻轻的脸淋湿,然后把卸妆油放在手里揉化,再涂在她脸上。
卸妆油融化了阮轻轻脸上的妆容,黑的眼线和睫毛膏还有彩色的眼影口红融在一起,像是调色盘。
路霖修望着自己的杰作,轻轻地笑了下,直到视线定格在红润的嘴唇上。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
卸妆油有点苦,他皱了下眉,又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太过于有好奇心,于是又笑了起来。
从浴室里给阮轻轻抱出来,又给她套上了睡袍,让她坐在床头,插上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干热的风吹过,和身体里的燥热完美融合,酒精又在不断地催化暧昧因子,阮轻轻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鼻尖是熟悉的冷杉味,是纾解,是罪魁祸首,也是答案。
阮轻轻本能地,环住路霖修的腰身。
小腹被碰到,路霖修长久的压抑一瞬间野蛮生长,血液往一处涌。
他身子一怔,想要拉开阮轻轻,就见阮轻轻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阮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又娇又媚,认真道:“我要。”
声音带着祈求,又是犯罪的□□。
路霖修努力地克制自己,低头拉开阮轻轻的手,问道:“什么?”
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啃噬着身体,不舒服的感觉钻进四肢百骸。阮轻轻跟随身体的本能,葱白的手指去解路霖修的皮带。
饶是圣人也经不住如此撩拨,路霖修眸色深沉起来,一只手抬起阮轻轻的下巴。
声音沙哑:“阮阮,我是谁。”
阮轻轻不假思,声音又甜又软:“老公。”
路霖修再也忍不住,扔下吹风机,一把将阮轻轻推倒。
他有些急切地贴上去,大掌按住她的后脖,又热又急的吻狠狠印了上去。另一只手如锋利的刀子,破开浴袍,四处点火。
阮轻轻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那些被压抑下去的不痛快很快又成倍的找上来。
趁着路霖修动作松下来,阮轻轻一用力,翻身坐在了路霖修身上。
她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我来。”
一秒……
两秒……
路霖修静静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动作。
阮轻轻坐在路霖修腿上,愣了片刻,闷闷道:“我不会。”
像是上课被点名的小学生,诚恳的说我不会的同时,潜台词是“我可以学”。
路霖修扯了扯嘴角,从胸腔里荡出了沉闷地笑声。
他干燥的大掌捏住阮轻轻的腰窝,轻轻一推,欺身压了上来。
再次狠狠地吻下来,带着将人吞入腹中的力道。她的双臂攀上路霖修的肩膀,手心是干而热的皮肤温度,摩挲过的是紧密的皮肤纹理。
阮轻轻像是在做船,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想要靠岸,又想这段路程无限期延长,又想马上触礁,惊起惊涛骇浪。
良久,路霖修拍了拍阮轻轻的脸,哑着嗓子问:“有套子吗?”
阮轻轻嘴唇有些肿,又带着水色,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没有听到路霖修讲话。
他不等她回答,翻身在床头柜里翻找,一片都没有。
路霖修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他失笑地看着阮轻轻,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
拍了拍她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控诉,无奈又怜惜,“阮轻轻,你故意整我吧?”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朵钻进去,身体里沉睡的虫子又被唤醒。阮轻轻懵懵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濛濛的水气,真实的欲/望。
路霖修捏了捏眉骨,扯着阮轻轻的长腿,俯下身去。
邮轮触礁,惊起千层浪。
又是坐过山车,穿越云霄,坠入棉花糖。
阮轻轻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粉色的被单衬得她手上的血管青筋愈发明显。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空气,间或呢喃路霖修的名字。
路霖修。
路霖修。
路霖修。
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1]
夜深露重,吸附水气和灰尘凝结成的露珠从树叶滑过,徒留树尖轻轻地颤抖。
……
阮轻轻已经昏昏睡去,路霖修站在卫生间刷牙。
值得庆幸的是,阮轻轻习惯把所有洗漱用品准备两套。
里面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相对男人洗澡来说,过于绵长。
很久很久,路霖修再次走进卧室,躺在阮轻轻身边。
长臂一伸,将阮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目光在阮轻轻的脸上一寸一寸游弋,像是看她,又像是借着皮囊追溯远久的时光。
“叫声哥哥听听。”路霖修手指拨开阮轻轻的刘海,声音轻到还没等抵达目的地就散了。
像是知道结果,路霖修把头贴在阮轻轻的颈窝。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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