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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唯一的异能力者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眼前视线突然天旋地转。他看见自己的身子,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头,过了半秒——或许更久,他意识到:自己的头‘掉’了。另外两个人瞪大了眼,惊恐的声音被瞬间堵在喉咙里!
濒临死亡的人可以看见咒灵,他们终于看见了这间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咒灵,几乎要填满整间屋子。
这时,警察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些密密麻麻的咒灵也跟着向两边分开。它们在忌惮和害怕进来的人。
而推开门的少年,身材高挑,那张脸也过分的年轻。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笑眯眯的走进来,厚泽耳垂上那枚黑色耳钉衬应着同样乌黑柔顺的碎发。
不用多说,也应该明白眼前一切都是这少年的手笔。假警察发着抖,全靠缠住他的咒灵支撑才没有瘫软在地,脸上眼底都流露出惊恐哀求。
夏油杰看着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微笑:“其实一开始就想杀了你们的。但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们为什么会死比较好。”
“我啊,最讨厌猴子了。尤其是试图抢走我东西的猴子。”
假警察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想辩解也无法发出声音。如果能说话的话,他必然要大骂面前这个少年:谁抢你东西了?谁会和一个疯子抢东西啊!不要命了吗?
但他没有机会再开口了。夏油杰说完话的瞬间,那些咒灵得到命令,贪婪又迅速的吞噬了他们。
而夏油杰,他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容,冷漠的穿过咒灵群,走向休息室。休息室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细微的声音,里面根本就听不见。
他轻易的推开门,然后看见了蜷缩在长椅上的少女。
夏油杰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她把脸埋在了膝盖之间。吊带碎花裙只遮到小腿,栗色长卷发随着月见山低头的动作,柔顺的向两边散开,暴.露出她脆弱的脖颈。
听到开门声,她像只被人围赶捕捉的野猫,慌乱惊恐的抬头侧目看过来——湿润的眼睫,哭红的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
夏油杰狭长的眼睛和柔软的唇,都弯出带着笑意的弧度。他向月见山伸出手:“春,到我这来。”
没有关好的门外面飘来血腥气,透过错落的缝隙,月见山看见门外警察的尸体。她尖叫一声,赤着脚摔下椅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翻窗。
门口站着夏油杰,而距离月见山最近的出口只有窗户。
她刚抓住窗户框,毫无章法的爬上去,纤细的窗户框咯着她娇嫩的膝盖。月见山险之又险的探出去半边身子,还没有看清楚窗户外是什么景色,又被人按着腰拖回去。
不论是速度还是力气,月见山都不可能比过夏油杰的。
她哭着去掰夏油杰的胳膊,踢他小腿,夏油杰全部都无动于衷。他单臂就可以轻松抱起来的女孩只是个普通人,无论她怎么挣扎,力气在夏油杰看来都和被野猫抓了几下没差。
“别动,会摔跤的。”
他的声音几乎贴着耳朵响起,月见山吓得浑身一僵,当真不敢再动了。
夏油杰将她放到桌子上,自己坐着一边的高脚凳,握着月见山脚腕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月见山一路跑过来,自己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跑掉了鞋子。
脚面还算白净,脚底却脏得很,边缘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划出来的细碎伤口。
夏油杰捏着她纤细的脚腕,低头撩起自己上衣一角,仔细的帮她把脚上脏污都擦干净。随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创可贴撕开,贴在那些细碎的伤口上。
他的动作都很轻,手指每次碰到月见山,月见山都下意识的往回缩。但她力气比不过夏油杰,每次往回缩的时候,夏油杰扣在她脚腕上的手都会更加用力一些。
月见山吃痛,便不敢再往回缩了。
她鼓起勇气看了眼门外,开口:“门外、门外的警察——”
“我杀的。”
夏油杰松开了月见山脚腕。他抬头仰视着月见山:“我以后还会杀很多人,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我理想中的世界。”
他说自己杀了人时,神色平静,好像在说自己刚刚吃了只烤鸭。月见山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一脚踹在夏油杰肩膀上:“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还要把我也一起杀——”
月见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油杰推着肩膀按在了桌子上。她后脑勺将要撞到桌子上时,夏油杰伸手帮她垫了一下。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垂眸看向月见山,奇怪的是——夏油杰看月见山的眼神却很温柔。他凑近抵着月见山的脖颈,给了她一个恋人似的拥抱:“春,别折磨我,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夏油杰贴着月见山的耳朵说话,每一个字都温柔又压抑着某种情绪。他眼底神色不属于这个年纪,更多的是成年人带有痛苦的包容。
——
自噩梦中惊醒,夏油杰睡衣都被冷汗打湿。他睁开眼看着屋顶,良久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敢抬起手,却还恍然觉得自己手掌上沾满了温热的血。
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夏油杰慌乱的爬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冲去了隔壁月见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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