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一缕青丝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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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你听我说。”韩止战有些慌乱，他有些许的惊讶，江皖南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识破了他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完全之策。

“对不对！”江皖南提高了一个音量，声嘶力竭的吼道。

韩止战一愣，他从未见过江皖南这副样子，目光寒泪，撕心离肺，可是这样的表情却像是掌控者一把尖刀不偏不倚的刺中他的心房，她如此难过，如此激动，不是为了他，确实为了他的敌人！

“皖南，你冷静一点。”韩止战蹙着眉沉声道。

“回答我，对不对？”江皖南目光中满是询问，她多希望韩止战辩解，告诉他他没有这么做，可是看着他的神态一点点否定了心中的那最后一点点的奢望，江皖南突然冷笑一声，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中滑落。

她不想伤害丹青，不想让他再次卷入任何战争，终究是棋差一招，她知道，只要韩止战的书信送到，丹青定是会马不停蹄的赶到冬渔城赴战，单单是韩止战寻到了她，就足以让丹青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命运的齿轮终究是开始转动了，那么未来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落入韩止戮的手中吗？”韩止战目光闪烁，声音中略带委屈和不甘。

江皖南摇了摇头，她咬着唇，蹙眉道：“即便如此，你大可出兵攻打冬渔城，为何你要利用我骗丹青来帮你？他本就无意于出将入相，你为何非要让他为你冲锋陷阵，置他于刀光剑影的危险之中？他是你的弟弟，从小跟你一同长大，你就这般不顾及他的安危？”

江皖南情绪越发的激动，她猛然冲到韩止战的身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满目猩红的仰头问道。

韩止战猝不及防的一愣，暗自攥紧拳头，一种让人发疯的嫉妒油然而生，从心底杀气腾腾而起，他的眸色越发的深沉。冷声道：“你这般激动就是为了他？难不成在你的眼中这些跟我讨伐边疆的战士们就不危险，一军之帅的我就不危险，单单是一个还未上战场的韩丹青就危险到你竟然如此不分上下的质问我？你的眼中就只看得到他韩丹青，就一点都看不到我韩止战吗？”

江皖南痛苦的闭上眼睛，松了手，低声哽咽起来。自言自语道：“你疯了，为了皇位，你早就疯了……”

“皖南，你当真不觉得你这么对我太过残忍了吗？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过是为了天下黎民，我有什么错？”韩止战不甘心的问道。

江皖南缓缓抬起头来，泪水在她的脸上流淌着，月光下，显得更加耀眼，她满目同情道：“你太可怕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黎民，你不是，你为的，不过是大战的皇位，若是真正心系天下百姓，怎么会做出不惜屠城发起战争的兽行径？”

韩止战冷哼一声器宇轩昂的回答道：“妇人之仁，战争必然是有牺牲的，不过是牺牲了一座城池的流民却为天下推出一位明君，他们也是死得其所！”

“呵，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韩止战了，不是了，如今的你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江皖南的泪水滴下来，冰冷的如同边疆外河流中的流水。

轮回，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你还会遇到哪些让你撕心裂肺的人，而是哪些让你心存美好充满希望的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韩止战突然大笑起来，他看着江皖南的眼神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冷漠，癫狂道：“疯了？我是疯了！如果我不疯，怕是父皇还在谗臣的游说中搁置确立储君一事，明争暗斗下势必有更多人牺牲。”

江皖南无奈的看着面前不知悔改还自以为是的韩止战皱眉道：“疯子都会把自己做的错事归结为替天行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牺牲，是你丧心病狂的乱杀无辜！”

“皖南，你……”韩止战十分激动的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别碰我。”江皖南情绪激动的后退到。

韩止战的眸色漆黑如墨，摇头低吟道：“你不懂？为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

”别过来！“江皖南随手拿起身后的一个烛台指向韩止战。

韩止战面容痛苦的望着江皖南，像是一个不被了解迷途的孩子，江皖南微皱眉眉心，稍有恍惚，韩止战猛然抬起头来，一掌劈在江皖南的脖颈上，江皖南眉心一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韩止战十分心疼的将江皖南抱在怀中，将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在自己胸膛，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试着了解我一些，为什么你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那？我真的比不上韩丹青吗？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韩止战的手指抚摸着江皖南的头发，泪水潸然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在江皖南的脸颊上，缓缓流淌，韩止战深呼吸，将江皖南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软榻上，盖好被子，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入江皖南的嘴里，呢喃道：“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手刃司马翘楚，直捣黄龙拿下七城，那时候，韩丹青会战死，不过我会被追封其大将军，而你就是大战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