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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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自行去背书吧。”

长公主又说了几句，就让散了。

“早上还没吃东西。”刘珍看了一眼苏锦锦，“我们回屋吧，我去叫人送糕点来。”

苏锦锦也有些饿了，便点头，“好，”

两人回了屋子躲清静，叶娘也送来了一些糕点，说是小厨房新做出来的，刘珍尝了一口，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味道不错，同宫里御厨做的差不多了。”

苏锦锦一愣，“你……你吃过御厨做的？”

“我也是去过宫宴的。”刘珍眨了眨眼，“当然吃过了。”

“那你……”苏锦锦斟酌着开口，“你知道宫中有一位御厨，他……他没有净身，是因为做的吃食好吃，被陛下特批入宫的。”

“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人？”刘珍啼笑皆非，“怎么可能呢？你怕是被谁匡了吧，宫中除了陛下侍卫，其余男子必然都是要净身的，更可况御厨行走于内宫，怎么会有不净身的？”

苏锦锦微微垂眸，手不自觉的捏碎了手里的糕点。

“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苏锦锦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事，听别人闲话来的，也是我太傻了，这也能当真。”

刘珍看了她一眼，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

“时辰到了。”门口有女官来催，“请两位姑娘去书房，先生已经到了。”

“走吧。”苏锦锦站起来，刘珍看了她面前的糕点盘子，皱了皱眉，“你……你还一块儿没吃呢。”

“我不饿，快走吧。”

书房里零零散散坐了七八个姑娘，想来也是，整个书院那么多人，总不可能在一块儿上课。

先生是一个老学究，念起书来摇头换脑的。苏锦锦坐在角落里，一点心情也没有，抬笔都不知道要写什么，墨汁滴在了纸上晕开了一大片都未曾回过神。

秦四在骗她。

其实她本不该这么难受的，这原也没什么的，当时秦四问她身份，自己不也是含糊其辞么，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秦四。

苏锦锦一个劲儿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同秦四不过是萍水相逢，不必深交，也不必放在心上……

可她还是心里不舒服。

那个笑着给她去烤肉，在风暴来临的时候拽住她的手，还有那个漆黑的夜里……

这些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他装出来的？

“阿锦。”

身后刘珍小声点叫道。

苏锦锦猛地回过神，这才发觉先生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正站在她面前。

“先生。”苏锦锦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看来苏小姐是觉得我讲的不好了？既然如此，就把这书抄一遍，明儿给我。”先生咳嗦了两声，淡淡道，“好了，下学吧。”

外头铃铛响了三次，屋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了，苏锦锦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刘珍瞧着她，忍不住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大概是……大概是早上起得早，没精神吧。”苏锦锦笑了笑。

“姐儿。”叶娘推门进来，福了福身，“您……您出来一趟。”

苏锦锦见叶娘面色怪异，微微皱眉，她侧头对刘珍说道，“我出去一下。”

“这是怎么了？”苏锦锦边往外走边问道。

叶娘环顾四周，微微压低声音，“金家哥儿来了。”

金泽钰？

苏锦锦一惊，“这……他……他怎么来了！”

“姐儿去看看吧。”

叶娘领着苏锦锦从小路走，一路到了书院的西南角，那儿偏僻，又有一片树丛挡着，很是僻静。

金泽钰就站在树下。

苏锦锦忙快走几步过去，叶娘则留在外头，替他们看着。

“表哥怎么来了！”苏锦锦咬了咬唇，压低声音，“这……这可是女子书院，你疯了不成！”

苏锦锦大概是真的气急了，素日白嫩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只是这番模样落在金泽钰眼中，倒是惹得他眸色暗了暗。

他走近两步，微微笑了，“表妹不必怕，都是太学院，隔壁就是我的书院，翻个墙罢了，这里鲜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

“表哥到底有什么事呀！”苏锦锦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情，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催促道，“我……我还要回去抄书，实在是没工夫……”

“你在躲我？”金泽钰打断苏锦锦的话，淡淡的开口，“你不来金家，也总是借口躲着我，我是做了什么事吗？惹得你这样厌烦。”

“我……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表哥，也该守规矩些。”苏锦锦后退两步，微微皱眉，“表哥若是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阿锦……表妹。”金泽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苏锦锦匆匆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怕金泽钰追上来，甚至还跑了两步。

“姐儿怎么气喘吁吁的？”叶娘守在外头，见苏锦锦跑着过来，惊了一跳。

“没事。”苏锦锦回头见金泽钰并没有追上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下次，下次他若是再来，你也不要告诉我。这里是女子书院，我偷偷见外男若是被人看见了，以后也不要活了，京里人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