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才医生与霸道总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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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死死盯住穆思明的眼睛,印象中穆思明已经好久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了,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每次云辞在穆思明身边的时候,穆思明都固执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云辞看到穆思明的眼中流露出琢磨不透的复杂情绪,听到穆思明长长地叹了声气。
他为什么叹气?他不开心吗?云辞想。
不过云辞转念又一想,不开心又怎样,反正穆思明在自己身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开心过了。当然,云辞不会愧疚、更不会后悔,他觉得穆思明留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话就行了,至于两个人开不开心快不快乐,都不重要。
阮可摸了摸云辞柔软的黑发,看向云辞的目光带上了淡淡的忧愁。此时的阮可称得上是个好演员,这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忧愁演得比正主还到位。云辞被这目光撩拨了一下,破天荒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阮可垂下眼,说:“我忽然想起来,高一那年,我和你刚认识不久的时候,第一次去你家,你刚上完钢琴课,也是这么伏在我的腿上,说好累。”
云辞没有想到穆思明会同他说以前的事,穆思明已经好久没有跟他好好说话了。云辞受宠若惊,“哦……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阮可闭上眼睛,继续做他的好演员,向云辞露出疲惫而脆弱的姿态,说出一句很老套的台词:“云辞,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隐隐约约透露出的失望刺了云辞一下。一股怒火从云辞胸口窜了上来,他站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小孩变成恶魔,他用力将穆思明的领口一揪,咬牙说道:“什么怎么样?这样怎么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你不觉得吗?”
看到穆思明被勒得难受,云辞还是不解气,他粗暴地掐住了穆思明的脖子,将穆思明压在软乎乎的大床上,一字一句说道:“这样很好,你哪都别去,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直到穆思明涨红了脸,呼吸不过来,云辞才松了手。云辞一松手,阮可赶紧坐起来,大口地呼吸,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刚才有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妈的变态,迟早我要掐回来。阮可在心中暗骂。
阮可怀疑云辞血液中流淌着暴力因子,虽然他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但在穆思明面前原型毕露。穆思明养过一只柴犬,那时候两人正在冷战,云辞的压力让穆思明喘不过气,穆思明便养了只柴犬,每次看到柴犬治愈的笑,穆思明才能放松下来。可有一天云辞看到穆思明跟柴犬玩得不亦乐乎,突然怒从中来,他夺走了穆思明的柴犬,将它从高楼扔下,活活摔死。
“你宁愿跟只狗玩也不和我说话。”当时云辞对穆思明说。
那一次云辞把穆思明吓到了,从那以后穆思明再也没养过任何小动物。穆思明是医学生,选修过心理卫生学,他意识到云辞可能有严重的人格障碍,他试图劝云辞去看心理医生,但云辞不愿意。当时的穆思明对云辞还抱有希望,并且认为自己学过一些心理卫生的知识,能够慢慢引导云辞,帮助他变好。可穆思明错了,大错特错。几年过去,穆思明不但没能引导云辞变好,反而被云辞拉入了深渊,在深渊中越陷越深,直至灭亡。
阮可调整了呼吸,心平气和地对云辞说:“云辞,刚才你差点把我掐死了。”
云辞一愣,在他的印象中,穆思明是个温文尔雅同时骨子里又很犟的人,这种情况他通常既不还手,也不求饶,仅以沉默来彰显自己的态度。穆思明一沉默,云辞就要发疯。而这一次穆思明一反常态地没有沉默,倒让云辞有些不适应,也让云辞的脾气降了下去,不继续犯浑——人家都开口说快被你掐死了,你还能继续掐不成?
阮可看着云辞的眼睛,问他:“是不是云叔叔又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了?”云叔叔说的是云辞的父亲,瑞云集团董事长云尚平。穆思明的父亲既是云尚平的私人医生,也是云尚平的朋友,所以穆思明称呼云尚平为“云叔叔”。
云辞没答话,但阮可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逃避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下次心里很累、很不开心的时候,你可以跟我说,但是别再掐我。”阮可对云辞说,语气如同毫无波澜的湖水,十分平静。
云辞有些别扭,这样的穆思明让他发不起脾气,也让他十分不适应。“我还有事,先走了。”云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云辞走后,阮可翻了个白眼,仰面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空气中凭空出现一团光影,光影渐渐幻化成人形,白夜出现在房间中。这次他没有穿侍者的衣服,而是换了身矜贵的黑色西装,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手指交叉,手搭在膝盖上,姿态仿佛主人。
“阮先生,体验如何?”白夜问阮可。
“什么体验?”
“作为您在游戏中的陪同者,我必须时刻关注您的游戏体验。”
“还行。”阮可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我挺适合这个游戏的。虽然我讨厌云辞这样的变态,但我恰好擅长对付这样的人。”“您是有计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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