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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入秋,容府院里的银杏早就黄了叶子,风里已然夹杂了些许凉意,将本就变黄了的银杏叶吹得摇摇欲坠。
天刚微亮,还不到卯时,容隽如往常一般起了身。
室内,两个丫鬟正小心翼翼地替容隽理着官服。
令羽自容隽起身后,便一直立在屋内,只等着他吩咐了便开口。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便偷偷瞧一眼自家公子,却发现他似乎神色不大好。
正偷偷瞥着,忽听见自家公子开了口。
“说吧。”容隽沉声一句。
衣裳已然理好,瞧着时辰,容隽直接迈步出了屋子,在廊上行步,腰带下垂着的玉佩轻动。
令羽连忙拱手跟上,头上的步摇随步伐颤动着,边走边道:“回公子,昨日那个阮家姑娘,她所言不虚,她家确是有个痴傻舅舅的。只是……”
容隽微微蹙眉,“直说。”
“只是她那个舅舅被春风一顾的人打断了腿,我亲眼瞧过了,伤得确实不轻。”令羽低声,虽是开了口,可说话还是有些犹豫,“我猜测着……她今日大约会求到咱们容府来。”
容隽一边听着,一边在廊上走着,却忽然顿了顿脚步,转身往庭中去。
他垂首瞧了一眼在水中缓动的鱼儿,温声道:“未必。”
“公子,那若是她真来了,我等该如何待她?”令羽小声问道。
容隽忽转了身,将视线从那碧波红鱼间收回,上廊继续往庭门方向去,也不瞧令羽,只沉声问道:“我瞧着十分好相与?”
令羽被问的一愣,不知自家公子这话是何意。还来不及答话,却是又听见容隽一句低声。
“你和望南,似乎对她有些格外青眼。”
容隽不过就事论事,且有些不解罢了。因为在他眼里,阮令月是个令人厌恶的。
可令羽却是被这话惊得心下一慌,连忙解释,“请公子明鉴,并非是我等对她青眼,不过是往日在咱们府上,接触的都是些男子罢了,极少接触女子,因此有些不适应。”
“着人盯紧她,今日我回府前,将她的底细查得再清楚些。”容隽只沉声吩咐一声,并未说旁的,便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令羽连忙躬身,道:“是,公子。”
望着公子去上朝的马车,令羽一阵思虑。
戌时中,已是暮色四合,容府内外皆点了灯。
梆子刚敲过,春风一顾的马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容府偏门口。马车一路过来时,远远地便能闻见上头香气阵阵,车外点缀着轻纱繁花,在风中摇曳飘荡,车前两盏粉黄花灯,甚是美妙。
这般马车便是于闹市中,亦十分显眼,更遑论此刻的容府门口。
车方停稳,吉安便扶着阮令月下了马车。
容府门前的小厮一瞧见有春风一顾的花车敢停在自家门口,便连忙上前,正准备驱赶。
可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时,却是愣住了。
他们昨夜见过阮令月的,她的长相过于出挑,便是当时穿了丫鬟衣裳,也能记得。
见她过来,小厮们连忙上前行礼,却无人敢直接放了她进去,尤其今日,她穿得这般妖娆隆重,还是坐着春风一顾的马车来的。
可此事却也拖不得太久,若叫老太太知道有春风一顾的马车在府门前停过,只怕是要掀了容府的房顶。
小厮们只好先将阮令月请进门房,赶紧把春风一顾的马车打发走了,才忙找了个腿快的,去寻望南。
望南方听完令羽同自家公子汇报,得知了那梦娘现下处境,以及阮令月入了春风一顾寻人的事情。心下正叹着:此女真乃虎狼之人,这“虎狼之人”便来了。
请示了容隽,便慌慌往门房处赶来。
可瞧见阮令月那一身水红暗金绣边的衣裳,细致的妆面,和殷红的口脂时,猛然愣了一愣。心下忍不住揣摩她穿成这般模样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阮令月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却并未解释,只面上红了红,朝他福身行礼。
望南撇撇嘴,道:“跟我来吧。”
一路两人在廊上皆是静默无声,廊两侧已然上了灯火,此时算不得太晚,却也寂静无声,只阮令月身上的金玉首饰有节奏的响着。
此刻望南并无心思听什么声响,只一心只思索着:阮令月今日穿成这副模样,莫不是明知他家公子生了气,故意想要诱惑一二?自家公子的确是无论相貌品性,都是万里挑一的,这阮令月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此二人若是不论身份,倒是相配的很。
望南忽然被自己这心思吓了一跳,瞧瞧回头看了阮令月一眼,又连连摇头,忙在心里头念叨:不行不行,身份差太多了,相配不得,相配不得……
阮令月只见望南兀自摇头,却并未猜透他的心思,只好跟在他后头不言语。却是路过庭中时,下意识瞧了一眼那鱼瓮。
直到了书房跟前,两人才停下,望南在门口躬身道一声公子。
又是同昨夜一般,在外头候了片刻,才听见里头幽幽传来一声:“进来。”
眼见阮令月就要推门进去,望南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她跟前,神色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低声开了口,“我家公子知道你的作为之后,确是很生气。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都悠着点,若是过了火,很可能把命给搞丢了……”
阮令月一怔,看着望南的神色,上回在此处,望南似乎也是这般叮嘱她的。
这两日的经历,叫她对旁人透露出的哪怕一丝好意,都格外感激。一时竟忍不住红了眼,她学着上回的模样,朝望南福身,“您且放心,民女惜命,知道轻重的。”
望南见她红了眼,有些意外,只当是他的话太过直接,叫她害羞了,便连忙催促道:“赶紧进去吧。”
其实,阮令月今日来之前,时候是宽裕的,足够她换身衣裳,去了妆面。可当她坐在妆奁台前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于容隽这里,她当真是没有半分把握的。若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救梦娘,她也只能引诱了。
于他心中,她大约也就是个风尘女子吧。
阮令月立在门前,将心中的忐忑和羞耻感压下,推门进了屋内。为了救梦娘,她现在也只能进去了。
刚进得屋内,正要在屏风外行礼,却忽然听到里头人低声道:“进来回话。”
方才望南说他家公子生气了,可这一句,阮令月并未从语气里听出什么情绪,只得战战兢兢的绕过屏风,进屋内。
容隽穿了身石青色的长衫,冷翠色显得他更是面目温雅。他指间正握着一本书,目光似是还在书上,并未看她。
阮令月有些摸不准他的心绪,偷眼瞧了他一眼,便跪拜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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