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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屋,四周窗门紧闭,再三查看周围没有人,绿筠才将面具脱下来。

与此同时,她像一个只泄了气的皮球,眼神如同死水,但又带着令人心惊的倔强。

长乐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推开衣袖,原先因为蛊毒侵害的伤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这……”

绿筠将手臂盖上,面如死水,“我的毒已经解了。”

长乐想笑,但是绿筠的表情告诉她,这中间一定是牺牲了什么才换来的代价,“阿拉珍呢?”

“公主不会回来了。”绿筠回答着,语气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是,是什么意思……”

绿筠回头看着长乐,脸色苍白,“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巫族的蛊毒确实无药可解,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其中一个人活下来。

那就是另外一个人自裁。

长乐和阿拉珍相处不多,两人见面,长乐也是带了非常强的目的性,希望与她达成合作。本来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当知道阿拉珍死了,长乐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她不敢想象,那个弱不禁风的姑娘,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

她才十九岁啊。

绿筠摸着自己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公主说,与其受巫族的诅咒而死,一生背上被男人抛弃的污名,她宁愿选择这样轰轰烈烈的死法。”

绿筠告诉长乐,阿拉珍是跳崖而死,还嘱咐绿筠不必为自己寻找尸首,让她魂归大地。这一生受尽了契丹公主与巫族圣女的枷锁,死前才终于做了一回自己。

长乐一时不知该坐何表情,然而绿筠却突然跪下,行长乐行了大礼,这种礼仪是巫族对主子行了礼,长乐一阵惊愕。

绿筠双手奉上一沓信物,“这上面有契丹王亲笔认罪信,以及几年前契丹王与李长煊立下的血字契约,还有一些信物,是这些年来,董家与契丹往来的密信,这些东西足以助公主殿下推翻董氏一族和陵王李长煊。”

最开始,这是长乐一直想要的东西,她迫不及待要除掉董家,除掉东宫的威胁。

她伸出手,正要接过那些罪证,一瞬间却又改变了方向,扶住了跪在地上的绿筠,“快起来。”

绿筠却不地,她抬头看着长乐,目光直勾勾的,“圣女交代绿筠,此后要跟在公主殿下身边。”

长乐有些诧异,“这……”

绿筠以为长乐在犹豫,“公主殿下,绿筠从前对您不敬,也是受人胁迫,如今巫族唯一的圣女已经不在了,巫族也会慢慢销声匿迹。我身为圣女护法,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但求公主收留,绿筠必将倾尽所能,助公主殿下完成大业,也算是为圣女报仇!”

长乐一时感慨,她何德何能,能让阿拉珍在临走时,将绿筠留给她。

“我所做之时,非常危险,一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你可还愿意。”

绿筠眼角微红,她明白长乐这话的意思就已经是同意将她留在身边了,她点了点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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