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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完了沈衡,楚岚心情大好,终于又开始说正事了。

“有了这卷卷宗,想要整治王坤不是难事。只是想用他来扳倒芳妃和楚然,似乎不太容易,他们虽是近亲,但也是旁系,芳妃可能最后只落个约束不力的罪过,甚至连皮毛都伤不到。”

楚岚歪头看着沈衡,难得的认真。

沈衡含笑看她,“方才你自己都说,王坤每年要给芳妃孝敬银子,这孝敬银子里,若是有那么一两件僭越的,而芳妃又收了,你说,芳妃娘娘的心思是不是就值得琢磨一二了?”

楚岚皱着眉头,“你怎知这芳妃手上有僭越的东西?”不等沈衡回答,楚岚眼睛突然一亮,叫道:“礼单!”

沈衡点点头,很是欣慰。

楚岚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留痕迹的做法,为什么不能双方当面点清,然后把礼单烧掉呢?这种东西留着不是个隐患么?”

沈衡笑道:“你倒想的简单,这些东西是双刃剑,虽然有隐患,但也是一种约束和制衡,若是不留,岂不是对方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

楚岚摇摇头,“女子一进了宫,便是为家族谋利益,为自己争恩宠,哪里还有半点亲情可言。”

沈衡见她颇多感慨,没有说话。

静了一会儿,楚岚才开口问道:“说了半天,礼单里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衡道:“有一套纯金打造的碗碟茶具。”

楚岚点头,“后宫规定,除太后皇后外,其他妃嫔不得使用纯金器具,确实是僭越了。”

沈衡又道:“若只是这些倒也不算什么大罪,但另一件东西,可就容不得芳妃狡辩了。”

楚岚好奇,“是什么?总不能是皇后凤冠吧?”

沈衡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

楚岚看着沈衡的神情,大惊失色道:“难道真的是皇后凤冠?”

沈衡补充道:“还有全套礼服首饰,均是按照皇后规格打造。”

听到这些,楚岚冷笑道:“她还真是心急,不然别人也没法投其所好。”

楚岚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一按,铜镜朝旁弹开,露出中空的镜框,里面放着一个锦盒。

“既然芳妃娘娘这么想登上后位,我就帮她美言几句,助助兴!”楚岚轻抚锦盒,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

从凤梧宫出来,沈衡被人拦住了。

是太后宫里的人。

“沈大人,太后请您过去说说话。”来人毕恭毕敬,但语气却是不容推辞。

沈衡心思一转,当即点头,跟着人朝永寿宫走去。

进了永寿宫,沈衡低头行礼,抬起头时,见到太后面色肃穆深沉,心知召自己前来必是与楚岚有关,不禁多加了小心。

“沈衡啊,最近哀家这耳朵里可是听到不少故事,桩桩件件都和你脱不开关系,我倒不知,沈家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活泼了?”

太后上来就给了沈衡一个下马威,却见沈衡不紧不慢地笑道:“不知太后娘娘说的是哪一桩,微臣虽不才,却也不是个轻狂性格,行事自有分寸,若说与微臣有关,那便定然是微臣经过一番思虑的。”

太后哼笑道:“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罢了,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你倒说说,你和我那两个孙女是怎么回事?”

沈衡深知今日若不给太后一个满意的答复,别说是和楚岚永结鸾俦了,一个不留神,恐怕还会祸及沈氏一族。沈衡略一沉吟,笑道:“太后关怀孙辈,微臣敬服。只是不知太后听到的是什么样的内容,可否指点微臣一二,微臣也好有的放矢,替自己辩上一辩。”

太后凝神看着沈衡,此人说话滴水不漏,处于劣势还心思沉稳,句句都在寻找机会,为人不可谓不谨慎。此前楚岚对他一心一意,他却置之不理,和楚然纠缠在一起,如今又听说似是回心转意,若真的是发自本心,不失为一件美事。

只不过,太后为人老辣,看待事情总是多了三分心思,更何况此事涉及她最心爱的孙女,她不得不多想多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我且问你,你对岚儿究竟是什么心思?”

沈衡答道:“是想和九殿下永结同心的心思。”

“那楚然呢?你对她又是何态度?”“三殿下为人微臣不敢妄言,但臣确定,三殿下不是臣的良配。臣与三殿下并非同道中人,处事方式亦偏离甚远,因此臣已与殿下说明,不敢耽误殿下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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