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八零酱油厂厂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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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快乐道：“好！假不了的！”

虽然搬回去只是抽奖，但抽奖大家都有机会的，说不定这好东西就进自己家里了呢。一些全家都在里面工作的人更积极了，自己家拿奖概率更高，到时候家里有复数人中奖那可是美滋滋了！

想到这里，他们搬东西时就更加小心谨慎，以免碰坏了自己未来的家电。

男人们把冰箱插头拔了，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再打横了搬出去。玻璃茶几也把东西都挪走再搬，绝不多拿王家一针一线。

会计忽然发现茶几的抽屉摆着一罐进口坚果，惊喜地说：“原来这东西还没吃啊！厂长说了，如果这盒美国坚果还在，大家就不用拿回去了，就地吃光再回家！”

男人们快乐道：“好！吃光再回家！”

会计打开盒子，男人们一人抓一把塞进嘴巴里，吃得啪叽作响，1分钟不到就吃光了一整盒美国坚果。

“好吃！”“挺爽脆的！”

“外国货还行嘛！”

可不好吃嘛，这可是孙双娣一直放着不舍得吃的进口坚果！就被这帮人牛吃草一样糟蹋光了，孙双娣心里都在滴血。

家具被一件件搬出去，家里逐渐空了，孙双娣呼天抢地，一会儿拼命拍胸口，一会儿跺脚跺到脚麻。

男人们搬得心安理得，甚至觉得孙双娣吵闹烦人。占用了别人的东西这么久了，还回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换位思考，如果这彩电无偿借给他们家几年后再收回去，那也是赚了啊！

到了晚上，男人们搬着东西放在车上拖走了，只剩下孙双娣和王建功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坐在地上抹眼泪，毫无办法。

欺善怕恶的王建功刚才完全不敢阻止那些人，现在东西搬走了又后悔没有尝试，说不定他们至少会拖延一天呢？

平时不觉得李春梅给了他们很多东西，现在搬走了她买的东西后，房子竟然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些家具在家里放在久，搬走后还留下一个个白印，在昏暗的灯泡照射下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王建功流着眼泪说：“妈……我…我们怎么办……”

孙双娣在极为愤怒之下反而冷静了：“明天我们再给你哥打个电话。”

“这次我要让他知道，他再不回来就没我这个妈了！”

这天下午林沐心并不在村子里，她是和陈六一起过的。上午厂里事多，下午两人才有空去市内置办年货。他们走在市内，一个穿着工衣，一个穿得时髦得体。

“主人，我将这个时代最佳的年货清单列出来了，请过目。”

“没人的地方不要叫我主人，叫沐心。”林沐心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陈六五官硬朗的脸，一时竟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的顾焱钧，下意识让他叫自己沐心。

说出口后林沐心又后悔了，一个世界的事就应该在那个世界结束：“还是算了，改为林小姐吧。”

陈六笑容灿烂地说：“很抱歉，我们的私丨密称呼功能只能更改一次，下次更改需要在500日后。”

“真是个蠢AI。”林沐心笑着用肩膀轻撞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太亲昵，便懊恼地站直了。

这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在六兄弟面前总是很容易就降下心防，可能因为他们并非是真正的人类，且六个长得一模一样也加强了人外感。

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家具，一般人谁会去防备家里的沙发和茶几呢？

“说起来，你们居然有进食功能。”

“是的，我们也有各自爱吃的东西，”陈六给了一张小纸条给林沐心看，“这是5个哥哥叫我代买的东西。”

瓜子、奶糖、酸梅、糖冬瓜、杏仁饼、猴王丹。瓜子的笔迹最新，应该是陈六自己加上去的。

“你们爱吃的东西品种真多。”

“不，这六样分别是我们六个爱吃的东西，陈一只吃糖冬瓜，不爱吃其他。陈二爱一粒粒地吃猴王丹…………”

陈六数起兄弟们的喜好时，脸上泛着喜悦的神色，和街道上欢乐的过年气氛相得益彰。

林沐心发现陈六作为设定上最小的弟弟，比五个哥哥都要活泼外向，她经常见到陈六在厂里和别人一起打羽毛球，其他人偶尔也会锻炼，而陈一是最不喜欢运动的。

明明是共用一个核心，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喜好和个性，这也是程序设定好的吗？

陈六仿佛听到了林沐心的心语：“你可能认为我们的性格是程序设定好的，但其实最复杂先进的程序反而是最简单的，我们被下达的命令只有【绝对服从主人】，设定好的人格只有【善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设定。性格都是我们在生活中自然而然形成的。”

“不过，我们只有一个终端。本质来说是一个人的复杂喜好和不同面切成了6个仿生人。”

“就像人类一样呢，人类也是通过外部环境才会形成独特的人格，”林沐心说。

她忽然想要为难一下陈六，便说：“你们绝对服从主人，却又设定善良。那我要你们做不善良的事——比如殴打路边无辜孩童，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会很难过地执行你的命令。”

林沐心走快几步，回过头来朝陈六笑道：“那我就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你们难过。”

恰好这个时候天上飘落稀雪，几粒雪花黏在林沐心发顶和肩膀，红衣配合白雪衬得女人越发开朗动人，娇艳鲜活。陈六的机械心脏多跳了几拍，体内电流好像被静电击中般微弱地跳动了一下，很快又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