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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还没好!怎么跟女人似的!”阮折穿着正装,打着一条花领带,戴着个平光眼镜,靠在门口像个花花公子一样,一只手百无聊赖的从客厅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白玫瑰来闻了闻。

何瓴生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你知道女人出门用多长时间?”

阮折突然噤声,把白玫瑰往桌上一扔,钻进里屋抱住拎着衣服的何瓴生,“我爸跟我说的,女人出门磨死驴,慢着呢……”

何瓴生伸手推开肩膀上嗅味道的狗脑袋,“这个,还是这个?”

阮折手底下还是不放开他的腰:“黑的好看,正式。”

“那你呢?”何瓴生反手揪住阮折的花领带朝镜子里看。

阮折从镜子里看了看他,无辜地笑了笑,突然掰过何瓴生的下巴,在他唇上吸了一下,趁他没生气赶紧离开半米:“你也戴和我一样的那条领带,我们平均一下就都正式了。”

何瓴生弯腰从床上捡起那条和阮折一模一样的领带,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太轻佻。”他下结论。

可阮折眼看就要得逞,急了把领带抢过来,二话不说勒上何瓴生的脖子就要给他系上。

何瓴生挣扎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

系个领带的功夫,阮折又深吻了一次——也不全怪他,何瓴生看他戴着眼镜微微低着头,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心一痒就抬了抬大腿蹭了蹭不该碰的地方。

结果是袁晓静在楼下等到想杀人,他们才双双神清气爽的出现。

袁晓静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压了压火,高跟鞋跺的“蹬蹬”响:“少爷!上车!”

“腹稿打好没?一会儿别不会说了……”袁晓静在前排提醒何瓴生。

“嗯。”

阮折接道:“怎么没打好?他做梦都背!静姐你就放心吧!”

袁晓静冲着后视镜想翻白眼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由得她不笑,袁晓静手里,这是第二个拿“最佳男/女主角”的。

第一个是拿了影后就立即隐退的袁枚,当年漂亮的堪比八十年代的港姐,天生丽质演技超群,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人很仗义,像个男人一样能抗能挑,直到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年纪轻轻的商业巨子,堪称传奇的一个人物——袁枚拿了影后就和那人双双隐退,过起了环游世界恣意江湖的快活日子。

最佳男主角提名,今年还有徐晖。

徐晖之前演了一部电影《冷城》,是汪泽给他动关系找的门路,才让他演的。

从没缠过汪泽要什么的徐晖,在这部电影上却异常坚持。

《冷城》讲的是一个热爱蒙多维奇的抽象派画家,被迫成为卧底警察,却在拉斯维加斯混进黑帮的过程中,爱上了黑帮支下的一个妓女,那个女人英俄混血,高挑白皙,霸气御姐,但内心温柔,会救被子弹误伤的黑猫。

最后影片结尾画家被抓住,那个妓女背叛了黑帮,救出了他,但却葬身于大海,画家记得她说过,等我死了请把我带回莫斯科,于是画家去了莫斯科画了一幅画:妓女在黑暗的楼道里抽烟,烟头的火星是唯一的光源。

画名为《冷城》。

只是徐晖不会再来了。他就和那个画家一样,故事结束,不知生死。

内部消息是何瓴生的影帝,剧本是阮折写的。

名字叫《我的少年》。

题材是心理剧。一个出身富裕家庭的少爷,家族给予他所能挥霍的一切,少爷长到了少年时代,成了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但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声称负责他今后的学业。

少年异常抗拒,却毫无办法,那男人办法很多,总能让他不得不听话坐在桌前临字帖背古诗。

直到少年长成了男人,高中状元,他匆匆回到自己曾经和“先生”朝夕相处的地方,却发现那地方是一片荒草,邻居大妈说那里面已经二十多年没住人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去寺中拜访高僧,高僧说:“心中有学,自成先生。”

却原来那个“先生”就是他自己的人格罢了。

少年就是男人,男人在镜子里对他说“你就是我的少年。”整个电影起笔活泼开朗,尤其是少年和先生一起生活的部分温暖真实又有趣,从高中状元回家开始,风格渐渐阴郁,但最后结尾收官却天朗气清,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男人,他也再不需要在被人戳了脊梁骨骂了之后,幻想出来一个“先生”来逼自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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