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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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儿的味道顺着程野的鼻子钻进来，把程野熏得晕头转向，话都不会说了，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

来人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正堵在门口，背对着光、垂着头看他，两人距离太近，程野一抬头，就只能看到他逆着光的轮廓，酒吧的走廊里闪着彩色的灯，湛蓝和霓虹交映出现，在这炫目的灯光里，那人微微低下头，呼吸交融间，贴在他眼前问：“佳佳？”

程野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蹬蹬退后两步，双手背在后面抓着自己的牛仔衣，满肚子话全都扭在一起，拧成了一团，他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微张着嘴看着人家。

今天晚上的秦绝，看起来好像跟平时的不太一样。

平时的秦绝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不太爱搭理人，手插着兜，远远的站着，连个眼角都不爱分给你。

但现在的秦绝眼睛里像是有光，从一进门开始就钉在他身上，那视线带着火热的温度，隔着一层皮囊，在烧灼他身上的水分，程野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垂下脑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嗓子里挤出来猫咛似的一声“嗯”。

他才答应了一声，秦涧突然一步跨了过来，他还尚未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揉上了他的假发，力道不重，掌心温热的温度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透过一层假发丝，一路侵袭进他的身体里，他觉得自己从上到下都烧起来了。

程野那脸就烧的跟猴屁股似的，一层粉都遮不住，脑子也烧懵了，傻乎乎的任由人家拿捏。

明明是程野先来的包厢，先定的酒，但秦绝进了门之后，却是秦绝领着程野坐下的，喝酒的时候居然还是秦绝给程野倒得酒，冰凉的酒水一进肚子，冰的程野一个哆嗦，清醒过来了。

“你刚才说，你提前定了酒店？”包厢壁灯闪烁的灯光里，秦绝的眼眸清亮的映着小野猫的脸，似笑非笑的问他：“定了那家？”

程野被他看的心弦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程野你清醒一点！不要被美色迷晕了头脑！你得按计划来！

程野一咬牙，赶忙转过视线，盯着自己桌上的酒，用两根小手指头推到秦绝手边儿，硬着头皮说：“你，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秦绝眉头一挑，嘴角一勾，拿起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下，示意程野给他倒酒。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他问程野一句，程野就要给他倒一杯，程野问他一句，也要给他倒一杯。

偶尔秦绝端起酒杯跟程野碰一下，程野见秦绝喝的轻松，还以为这酒不够劲儿呢，学着秦绝的模样一饮而尽，顿时辣的眼泪都出来了，扇着小手直吐舌头：“这，这酒怎么这么难喝啊。”

“怎么难喝呢。”秦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问：“让我尝尝？”

程野眼睛里泛着晶莹的光，没多想的点了点脑袋，谁料下一秒，秦绝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不由分说的压了下来。

昏暗的包厢，柔软的沙发，炫目的壁灯，冰凉的酒在透明的杯子里荡漾，程野被压在沙发上，只觉得嘴上一阵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又像是巧克力，他的所有呼吸都被剥夺了，他快喘不过气来了，伸手去推秦绝，但他手上没有力气，怎么都推不开。

直到秦绝亲够了，才肯放过他。

久违的空气终于重新回到了肺里，程野躺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麻了，呆兮兮的看着他身前的人撑着半个胳膊撑在他上方，用另一只手擦着他的嘴角，冲他笑：“哪里难喝了，挺甜的，是你不会喝，要我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