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女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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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程野回宿舍的时候，是被孙胖子扶着回去的。

程野那两条腿抖成了筛子，一步一颤两步一软，就差当场跪地上要压岁钱了。

“他奶奶的...”程野累了一天了，骂人都没劲儿，气若游丝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丝骂声：“老子今天...不，明天非得搞死他。”

孙胖子有心说一句“算了吧，你也打不过他”，但看着程野那股小气巴拉的记仇劲儿又给憋回去了，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可你照片还在他手上呢，再招惹他，真给放论坛了可怎么办。”

程野冷笑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了孙胖子，气势磅礴的往前一个大跨：“你他娘的还有脸提这事儿！死胖子你等着看，你程爷爷今天非得——”

“噗通”一声，脚下一崴，程爷爷出师未捷身先跪，最后还是被孙胖子给拽起来扶回去的。

今天折腾了一天，本来程野躺床上之后还准备想想办法，好好收拾一顿秦绝的，结果一躺上床，他眼睛一闭直接睡过去了。

程野做了个梦。

他梦见一帮人堵在浴室门口吵吵嚷嚷的在说什么，然后他跟着一起去凑热闹，结果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裙子的短头发的男孩抱着衣服背对着他，他走过去一拍那男孩的肩膀，对方一回头——长着一张他的脸，还对他呲牙一笑，说道：“你腿挺白啊！”

挺白啊！

白啊！

啊！

“啊！”一声惊呼，程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夜色寂静，他的惊呼声很快就淹没在了舍友们的呼噜声和梦话声中，身下是薄薄的木板，身上是薄硬的被子，程野在黑暗中轻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把眉心。

他奶奶的老狗比秦绝，做梦都做不消停。

等着！明天你爹非得弄死你！

当晚，程野抱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程野双腿发软的起了床，跟着一帮舍友们挤去了厕所。

军训的厕所地方不大，一进门就是一股潮湿的尿骚味儿，两边就是两个长长的洗手池，供军训的学生洗脸洗头，地方不大，每天早上五点半遍地是人，而洗手池左边有一个一米左右的拱门，一进去就是一排排的隔间。

早上的时候，这隔间更是被人挤得水泄不通，一群被憋炸了的人在门口拧成各种千奇百怪的姿态，敲门骂娘的有，蹲地上抽烟的也有，还有人因为抢厕所打起来过，程野有幸见识过一次。

那一回，那两位仁兄一个在坑里蹲着一个在坑外骂人，最后开始了一场大战，你抓我头发我踹你膝盖，最后一起蹲坑的哪位被踹的一屁股坐进了坑里，那场面，堪称史上罕见。

当然了，程野也不想见第二次，那光着屁股打架的场景太辣眼睛，受不了。

“哎，程野这边！”孙胖子仗着他人胖，硬挤出了一条路来，程野顺势跟过去刷牙洗脸，一番收拾之后，跟着众人出去吃早饭。

昨天被惩罚过之后，他们今天中午就要去念检讨书，然后这件事儿就算过了，可算不用洗碗了。

吃完早饭之后，他们就开始结队晨练，但程野昨天蹲蛙跳被蹲垮了，抬腿抬不起来，跑步跟不上队伍，几次拖后腿，被教官单拎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余的三个人比程野争气多了，唯独程野一个又挨骂又挨训，教官脾气火爆，其余人都休息了，就让程野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罚他来来回回的走，还让大家都看着，跟看猴子似得。

在军训时候也玩不了手机，没什么业余乐趣，干脆一帮学生就都看着程野，指指点点的，看得程野憋了一肚子气。

偏偏这时候，程野还远远看见了秦绝。

秦绝在这一帮学生里宛若鹤立鸡群，他不用参加军训，也不用管着装整洁，军训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胳膊上，身上穿着一个半截迷彩服，露出肌肉线条紧绷的手臂，此时正靠在训练基地的棚子旁边休息，两条长腿散漫的往地上一搭，硬是搭出了几分不羁，不少女生都会偷偷的看他。

彼时正是早上十点钟的时候，九月底的阳光还有些火辣，秦绝眯着眼迎着阳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轻轻一笑，远远地冲程野点了下脑袋。

程野那小暴脾气当场就压不住了，要不是打不过，他都能把秦绝当场活吃了！

“程哥，你检讨书写了没有？”临近中午要去吃饭之前，各个班级都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胖子借着休息的时间忧心冲冲的过来问他，说：“教官们特意空出来四十分钟，让咱们四个“越狱四人组”上去检讨呢，一会儿就要去了。”

程野挥了挥手，说道：“检讨书的事儿先放一放，对了，我听说你一直都带着“特效药”的，是吧？”

“带是带了，你要干嘛啊？”胖子诧异的问道。

程野抬眸看了一眼对面。

秦绝这时候正在和三两个教官一起说话，他身后放着一瓶可乐。

程野微微眯了眯眼，立马拉着胖子去了小卖部。

他们军训的地点有个小卖部，因为是军训地点里唯一的一个小卖部，所以价格很高，一瓶可乐卖六块钱。

程野拿了一瓶新可乐，然后把胖子的特效药装了进去。

胖子看的心惊胆颤：“程，程野，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个给秦绝喝吧？”

“你说，他喝了这个，得是什么反应？”程野笑的贼兮兮的，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瓶，一脸期待。

胖子干干的咽了口唾沫，猜测到：“可能会拉到腿软吧。”孙胖子常年便秘，所以身边一直都带着从老家特配的药，是一个白色小药丸，这要是让普通人无意间吃下去，能在厕所里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