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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叶如遭雷击,定在原地,缓缓的抬起头。
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熟悉而又遥远的脸,石玉清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张脸,比十年前苍老了些,然而依然好看,前几次的相遇,尤叶总是刻意避开与她直视,这一次,她贪婪地望着,怕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恍恍惚惚间,尤叶抬起手腕,想用碰触来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手腕抬到半空中,石玉清眼中疑惑不解的目光,让她清醒过来。
此时她对石玉清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听你喊着找306的病人,是吗?”石玉清温和而怜爱的注视着尤叶。
尤叶躲不开这久违的关爱,眼泪再次倾涌而出,她再也无法掩饰下去了。
“来,跟我走。”石玉清牵起尤叶的手,带着她走进306坐下,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
就像小时候,淘气摔破了膝盖,妈妈也是这样,牵起她的手,替她擦试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温暖,尤叶的眼泪越擦越多。
“别哭,你……认识我是吗?”石玉清的眼神看到了尤叶的心底,似乎已明了一切。
尤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回答石玉清的问题,“您的身体,没事吧?”
石玉清凄然一笑:“心脏的事可大可小,苟活一天算一天吧,我这样的人,存在与消失,又有谁在意。”
说着,她微扬起头,眼角挂了一滴泪。
这一个动作,彻底将尤叶的心击得粉碎。
幼时,她眼中的石玉清便很少笑,时不时的,眼角就挂着这样的一滴泪,却总是微扬起头,不让这滴泪落下来。
颤抖着,尤叶抓住石玉清的手,牙齿在打颤:“怎么没有人在意,有人,在意,有人在意!”
石玉清仿佛猜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握住尤叶的手,眼泪终于成串地落下,尤叶再也忍不住,扑进石玉清的怀里,揪心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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