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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我不要脸的吗?还真不要了

符我栀此时的心情不太好,各种意义上的。

过敏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原本就没什么精神,还被前男友的“现女友”刺激了一下——只是让人有一点微妙的不爽而已——或许她应该再找一个男朋友,至少在这方面绝对不能输给前男友。

这种心理大概就是“仇人过得不好我就十分舒服,但仇人要是过得非常好我就必须要比他过得更好”,至于吃醋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符我栀整理了一下用来遮住脖子里小红疹的浅绿色丝巾,正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带病”参加姚落的朋友聚会,以此结识一些优质好男人。

她从生活用品区找到了秦吾说的“卫生球”,挑了几个扔进购物车里,转道又去挑了一盒棉签。

她的心情正处在不太平衡的低气压中,挑完东西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一对结伴的小情侣。

是季满和她现任男朋友。

符我栀今天突然很想吃火鸡面,她过敏和她想吃火鸡面有什么关系吗?没有。

小公馆附近的几家超市没有她偏爱的那个牌子,于是特地选了距离折中的大型连锁超市。

当然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碰上季满。

她的第一想法其实无关其他,而是忍不住感慨自己今儿选的丝巾颜色真是无比的应景,绿啊。

这么想着,她不由抬手碰了下绿绿的小丝巾,再次看向季满的眼神都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与同情。

季满:“?”

她一看见符我栀就浑身斗气上涌,这段时间养成了见她一次嘲讽一次的坏习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这什么味儿啊,这么浓?”季满挽着男朋友胳膊,顺着货架走近符我栀,手捂着鼻子挑了个刺,“难闻死了,跟垃圾桶里的味道似的,也不知道清理一下再出门,简直污染空气。”

符我栀过敏,身上擦了药,但也不至于味道浓到让人受不了,季满就是故意找她难堪。

符我栀不说话,只是愈发用一种同情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季满,季满愣了一下,绷紧下颌。

“干嘛?身上味道那么难闻还不让人说啊?”

符我栀看她一眼,诧异道:“你在和我说话?”

季满恼了一秒钟:“不是你是谁?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你男朋友啊。”符我栀抬着下巴点了点她挽着的男朋友,照季满的意思,她男朋友不是人。

“装什么呢,就说你呢。”季满不太高兴地撕破脸,“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最近过得不太好吧?我可是听说危玩又谈了个新女友,还带她去了常去的夜吧。”

符我栀挑眉:“这你都知道?感情你谈恋爱了还是一直在关注着别的男人的消息?你好闲啊。”

季满丝毫不生气,反正新男友对她来说只是个工具人:“符我栀你还假装不在乎呢?危玩谈了新女朋友,说明你对他来说并不是最特别的,你输了,你和我一样,都是输家。”

符我栀是真没精神继续跟她嘴炮,刚要说些什么结束战斗,揣兜里的手机蓦地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秦听鸿的阿姨符我栀吗?”

符我栀低头看了眼手机:“我是符我栀。”

“是这样的,我是秦听鸿班主任……”手机对面简单解释了一遍,最后说,“请问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你家两个外甥可能需要你来劝说一下。”

符我栀迷茫:“两个外甥?”

她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外甥?

“秦听鸿和他……表哥危玩?”班主任奇怪地说。

符我栀:“……”

表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符我栀结束通话,冷静地看向一脸懵逼的季满,一顿。

而后她晃晃手机,遗憾道:“你也听见了,危玩,我外甥,最近刚认的亲,亲戚而已,季同学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啊。”

季满三观尽碎。

……

符我栀怒气冲冲飚到了第三小学办公楼,办公室里的情况黏糊糊的,让人一度以为里面在搞什么大型相亲会。

“你是……符我栀符小姐?”年轻的班主任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心说秦听鸿一家子基因可真棒,长得好看就算了,还都不显老。

符我栀应了声,随意瞄了几眼里面的情况,正好撞到危玩有点……委屈的目光。

委屈?

怎么回事?

符我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听鸿默默撒开危玩的裤腿,跑去拽符我栀衣摆。

“符阿姨救命。”

“?”

这么严重?都到救命的份儿上了?

班主任从头开始解释,符我栀的脸色开始了一轮新的变换,最初是笑,然后是无奈,最后是幸灾乐祸。

“亲一口也不会掉块肉,大外甥,让人家小姑娘亲一下,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符我栀感觉肚子都要被憋笑憋疼了,尤其当她看着危玩的脸色因“大外甥”三个字而变得僵硬时,就更想笑了。

话音刚落,全办公室的人都盯向危玩,谴责他——你阿姨都说让人家亲了,你还不愿意吗?

危玩定定看了她半晌,没什么表情地说:“我有个醋劲挺大的女朋友……”

符我栀第一时间想到公馆客厅里坐着的那位,于是面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

危玩继续说:“她命令过我不许和其他女性亲亲抱抱举高高,亲脸也不行,三岁的小孩也不行。”

众人:“……”

符我栀:“……”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危玩抬着眼皮,要笑不笑地提醒她:“这事儿,符阿姨,你不是最清楚吗?”

咬字重音特别放在“符阿姨”三个字上,听得符我栀浑身汗毛倒立。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是曾经,的确这么对危玩说过,但是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就前段时间才发生的。

他们俩那会儿还没分手,符我栀那几天沉浸在学术论文的折磨中,泡图书馆泡得头昏脑涨,危玩当时和她一起待了几天,她敲论文,他就在一旁打瞌睡,坐了没多久就趴桌上睡着了。

符我栀当时很累,脑子也不清醒,一时之间被他美色所吸引,就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末了还戳戳他的脸,独自入戏地宣告说:“你记得,以后不许让其他女生亲这里啊,三岁小孩都不行。”

事实上,按照危玩当时的“风流”程度,符我栀对这句话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指望他能听见,就是过个嘴瘾而已。

谁想到今天反而被他旧事重提了。

原来他当时在装睡!

符我栀怒不可遏。

收到一众深沉目光打压的符我栀立即绷起了脸色,演起了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对,上次你们回来见家长,那丫头又可爱又漂亮,通情达理温柔可人,让人真心觉得你完全配不上那孩子。但她当时说的那句话就是开玩笑而已,听听就算了。”

铺垫了一堆,还不忘狠狠夸自己顺带踩危玩一脚,不愧是自恋MAX的符我栀。

危玩冷眼看她一眼,“呵”了一声,转头瞥向那边非要亲他的小女孩:“想亲吗?”

小女孩止住刻意的眼泪,羞涩地点了点头。危玩微微一笑:“就不给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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