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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被吓得面如土灰的还有贺文茵,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时,江岄却先松开了她的手,急急忙忙下了榻,一把搂住霍成诀,“成诀哥哥你怎么来了?”
“听御医说,你病得很重。”霍成诀一眼就识破他的雕虫小技,伸出两指轻触他的脸庞,而后轻轻地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岄儿不得无礼!”跪在地上的寂芳姑姑见他如此不懂礼数,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一面又对霍成诀道,“是婢子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姑姑,您言重了。”他说着,伸出手去将她搀了起来。
贺文茵原本以为逃不过一场责罚,哪想霍成诀却对她视而不见,待扶寂芳姑姑坐下,便又重新走到江岄的身旁,理了理他略为凌乱的衣衫,语重心长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知道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成诀哥哥,你今日来除了看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江岄心里暖暖的,满脸欢喜地看着霍成诀。
“知我者,小岄也。”霍成诀轻轻拍了拍坚|挺的后背,变戏法一般从身后递出一把玲珑精致的匕首,送到江岄的手里,眼底满是兄长待弟弟的宠溺,搂住他的肩膀,往屋外走去。
这日贺文茵一直提心吊胆,先前江岄紧握自己双手的时候,很显然霍成诀已经看的一清二楚,即便有解释的余地,怕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可偏偏那一晚,他又曾问起自己可有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她只觉有些头昏脑胀,本想躺下来歇息片刻,却有霍成诀的贴身宫女前来叫唤,她一声不吭,低着头,提着灯笼往寝宫去了。
才至门口,便听得里头似有酒杯碰撞的声音,期间交杂着女子的嬉笑声,为这静谧的夜色添了不少妩媚。
“殿下,奴婢愿做牛做马一辈子服侍您。”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
“这可是你说的,倘若我一时兴起,将你犒赏给我的部下,可莫要后悔。”
贺文茵听得仔细,霍成诀的声音清亮,却与那晚同自己的语气,截然不同,一个是略带挑衅,一个是分明的玩弄。
“殿下,您误会奴婢了。天地良心,奴婢对您是情真意切,若您真将奴婢赏给他人,那么奴婢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替殿下守住清白之身的。再说殿下真的就舍得将我拱手于他人么?”女子的声音比先前魅惑了不少,听起来整个人如水般,柔若无骨。
贺文茵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虽说太子殿下此时的言行同宫中盛传的几乎一致,可如此露骨的谈话,却并非是她一个女儿家该细听的。她分不清是不是霍成诀的故意戏弄,但至少眼下看来,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于是掉头就走。
兴许是东宫太过寂静,她才走了一步,便听见太子在里头发话,“既然来了,那就痛痛快快进来。”
贺文茵知晓自己算是在劫难逃,可一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便昂首挺胸,无所畏惧地走了进去。
青纱帐内,灯火阑珊。贺文茵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身影,正手执酒杯,懒洋洋倚靠在软榻之上,而先前说话的宫女听见有人入内,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衫,掩盖掉一半的香肩。
“方才你说做牛做马,心甘情愿?”太子用桌案上的剑柄轻轻抵起宫女的下巴,而对纱帐外的贺文茵置之不理。
“奴婢自然是愿意的,不知殿下?”宫女娇羞道。
“既然如此,若我不成全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太子作思虑状,想了一会儿道,“已是仲夏,不如自今日起,便为我执扇吧……”
宫女听罢,很是欢喜,连连点头,心想着这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日子未免也太过顺畅了些。
“哦,想起来了,你说你诚心,那便在庭院里跪着扇吧,上苍也一定能看见你的诚意。”
“殿下奴婢这……”宫女一下子大失所望,却也不敢违背旨意,极不情愿地告了退。
贺文茵在外头候得有些走神,正恍惚时,青纱帐内突然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有股强大的力量死死扣住腰间,始料未及之下,整个身子重重地栽进宽阔的怀抱里,帐内酒气浓烈,太子双眼迷离,脸带红晕。
“太子殿下,您喝多了……”她惊呼一声,急忙地想挣脱开来。
听见呼喊,腰上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肆无忌惮地往她的衣衫内伸去。
“太子殿下,请自重。”她屡次挣脱未果,绝望地哭出声响。
胡乱摸索的那双手终于停下来,太子极不情愿地坐起身,却意外地发现她还倚趴在自己身上,不由地皱眉,心道:心口不一的女人。
“舒服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展开的那双小手,正不偏不倚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奴婢该死,惊扰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她顺势起身,退出几丈远去,跪倒在地,神情慌乱。
他摇摇头,转身上榻,平躺之后,伸手拍了拍软榻,轻挑眉尖,“过来。”
贺文茵听得清楚,却只当充耳不闻,只是静跪着,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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