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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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欣岚不满道：“你知道还说什么替我?解决,你这叫解决吗？”

许灵站了一会了有些累，干脆杵着拐棍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才抬头看向洪欣岚。

“要不你也坐吧，这么仰视你让我?很不舒服。”

洪欣岚心想看在她之前帮过自己的份上就先听听她怎么说，她在许灵旁边坐下。

见她坐下来了许灵才开口?：“你对你哥感情很深？”

虽然不明?白许灵为什么这么问，她还是如实回答了：“我?跟他?之间没?什么感情，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我?也不想把他?送进监狱。”

从小到大她父母就比较偏心她哥，很小的时候她就要帮忙干家务，而?她哥可以天天跑出去玩,她也经常和她妈妈抱怨,为什么自己整天干活,而?哥哥什么都不用做。

她妈妈跟她说因为她是女孩子,她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就要干活,可是她不敢不干,她爸爸对她特别凶，如果?不干活就会被毒打?一顿。

她爸爸不喜欢她,但是在妈妈身上偶尔会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母爱，比如让她起床干活时会温柔的把她叫醒，温暖的笑声,偶尔还有温馨的挠痒痒。

就算要干活那刻也是幸福的,甚至被爸爸打?的时候也会护着她,久而?久之她越发听她妈妈的话?,虽然哥哥不尊重?她，爸爸憎恨她,但她有妈妈。

长大后她进了文工团，原本以为不用再面?对哥哥和爸爸，自己以后会更幸福,没?想到每次一发工资她哥就来找她。

她当然没?有给，现在的她自己不是小时候的她了，在文工团里哥哥爸爸逼迫不了她，她以为只要不给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年迈的母亲来到文工团，让她把钱给她哥，说她哥哥怎么难，饭都吃不上，还欠了一堆债，如果?不给会被催债的人打?，而?自己在文工团有吃有喝不需要用钱。

她不愿意给，她妈妈就哭，哭到她答应为止，她念在母亲小时候的温柔上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妥协，可是换来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的要求。

而?现在她没?能力偿还债务，甚至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她对她哥她是恨的，而?对自己的母亲除了失望外更多的是怨愤更是痛恨自己总是狠不下心来。

见洪欣岚陷入回忆里许灵推了推她的手，洪欣岚回过神来。

“你继续说。”

许灵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哥这人他?不会改的，你这次帮他?填窟窿，下次指不定还能捅出多大的窟窿。”

“我?问过了他?这种情况最?多判三年，说不定进了牢里他?还能改过自新，你这次就算帮他?渡过难关，指不定哪天就缺胳膊少腿了，你这种情况不可能每次都能救他?。”

“进了牢里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可能把他?捞出来，这个道理我?相信你妈妈应该清楚，到时候你至少可以清静三年。”

“而?三年后你有了能力我?建议你离开这里去远一点的地方，每个月往家里打?点钱，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的远离这个家了。”

洪欣岚有些动摇了，如果?不是家庭拖累了她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要是往后余生都要被家里吸血甚至奉献自己的一生她宁愿死了算了。

许灵见她思考继续说道：“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情，你父母怪罪不到你头上来，你哥哥变成这样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洪欣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大家的债务？”

许灵：“你应该有向季晓瑶借钱吧。”

洪欣岚想了一下回答道：“是有向她借钱，不过她让我?……”

还没?等?洪欣岚说完许灵就说道：“按她说的做，无论她让你做什么都按她的话?来做，她给的钱你也拿着。”

“你哥哥之后进监狱的事也不用和她说，你就跟她说这笔钱给了你哥哥，还了大家的钱后，剩下的你先拿着。”

洪欣岚还是有些疑惑，“万一她让我?对你做出伤害你的事来呢。”

“不用担心，你只要把她交代给你的事情告诉我?就行了，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季晓瑶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把她送进监狱你就会完全自由了。”

对于许灵说的伤天害理的事她没?有疑问，因为她想到了季晓瑶让她做的事，她知道季晓瑶曾经肯定做过同样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两人达成联盟后，洪欣岚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许灵交代了一遍，夜深了，两人准备回去，洪欣岚走在前面?。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许灵的声音传来，“其实我?已经让人举报了你哥，他?现在应该在监狱，还有那个黑哥我?也举报了。”

洪欣岚停下走路的脚步，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洪欣岚刚回到宿舍小心翼翼把宿舍门关上，刚准备回自己的床位。

“干嘛去了？去那么久？”

洪欣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道：“我?睡不着，去楼顶的天台吹了一下风。”

幸好许灵的宿舍比她们宿舍高一个楼层隔得远，要是她听到许灵回宿舍的声音就暴露了。

季晓瑶淡淡的问：“我?前两天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洪欣岚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季晓瑶弯了弯唇，“嗯，早点睡吧，钱明?天早上给你。”

洪欣岚点点头爬回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第二天洪欣岚就把大家的钱都还了，大家都好奇她怎么拿出这笔钱，对此洪欣岚只字不提，大家也没?有再提，只要还钱就行了。

她还钱的消息很快季晓瑶就知道了，排练结束后季晓瑶就在宿舍等?着洪欣岚了。

“听说你把钱都还了，哪来的钱？”

洪欣岚早就想好了对策，“钱我?没?有给完我?父母，让他?们自己再借一点，不然她们总有指望。”

“而?且我?要是再还不上团里的钱，廖团长知道的话?我?肯定要被赶出文工团的。”

洪欣岚说完一阵忐忑，害怕季晓瑶不相信，但季晓瑶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最?近团里没?有别的演出，廖忆梅基本天天待在排练室看她们跳舞，全军汇演还剩不到四个月，她现在主要任务是盯着她们排练。

盯了两天后她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们这次全军汇演的节目基本每一个都有季晓瑶，因为季晓瑶是领舞的原因，很多节目她都得亲自上。

但是排练那么多节目肯定会很累，到时在全军汇演肯定不能表现出最?好的状态，领舞的任务肯定要分一半出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再选出一个领舞来，她拍了拍手让她们停下来，大家都停下了动作，集合站好。

“这次全军汇演的任务上面?的首长特别重?视所以容不得出一点差错，季晓瑶领舞的任务太重?了，需要分担一点出去。”

季晓瑶听到这立马举手，“团长，我?可以的。”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全军汇演容不得一点闪失，所以现在还需要一个领舞。”

廖忆梅一说完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学跳舞的基本上没?有人不想做领舞的，季晓瑶脸色有些阴郁，一声不吭。

“安静！”

大家立刻停止了讨论。

“领舞肯定是要选择更优秀的，所以在一个月后会有一个考核，到时候谁成为领舞就看大家自己的本事了。”

许灵想了想举手发问：“领舞是只选一个吗？”

廖忆梅：“是的，只选一个。”

许灵装作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为了公平起见不如所有人都一起考核，选择最?优秀的那两个人作为领舞。”

“这么重?要的考核怎么能把晓瑶排除在外，这对于晓瑶来说肯定是一个最?好的历练。”

“而?且以晓瑶的舞蹈功底这个考核对她来说太过简单了，她一定会拿第一名的。”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季晓瑶俏皮的说：“晓瑶你觉得呢？”

季晓瑶虽然不知道许灵这么说的目的，但是她对于自己的舞蹈功底一向自信，在场所有人当中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她没?有拒绝，“既然是领舞肯定是要选最?优秀的，这件事我?没?有意见。”

廖忆梅见当事人都没?意见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一起考核，到时选出最?优秀的两名领舞出来。”

“那你们就抓紧时间排练吧。”

排练结束后回到宿舍余小婉看着许灵，“你今天叫晓瑶晓瑶的听得我?真?恶心。”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演技一流。”

余小婉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灵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真?心夸她的吧？”

余小婉：“没?，我?以为你吃错药了。”

许灵给了她一个爆栗，“我?要不这么说她怎么可能那么爽快答应一起考核。”

“切，那又有什么用，季晓瑶的舞蹈功底确实没?得说。”

黎夏云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想让她失去领舞的位置。”

许灵点点头，“对啊，她越在乎什么我?就要拿走什么。”

“对了，上辈子另一个领舞的位置是不是你？”

黎夏云点点头，“嗯，而?且京市那边觉得我?的舞蹈功底比季晓瑶还要好，所以才选我?留在京市，可惜后来还是被她抢走了。”

“放心，这次她连领舞都选不上。”

“可是团里除了你和夏云两人根本没?人比得过她，而?你现在脚还没?好，等?你脚好了考核时间也到了，你落下那么久没?练舞肯定生疏，到时拿什么跟她比。”

许灵捏了捏余小婉的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况且就算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

余小婉赶紧摇头，“我?不行的，跟季晓瑶比我?还差一大截。”

“那你更要抓紧时间好好排练了。”

余小婉哭丧着脸，“我?尽量吧。”

许灵知道她不爱跳舞，“我?逗你玩的，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大家紧张的排练中度过了，许灵也在考核前几天去拆了石膏，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考核这天廖忆梅请来了不少老艺术家，看得出来她很重?视这次考核，一一介绍了老艺术家后，廖忆梅这才说下面?的主题。

“这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有她们考核绝对公平公正，现在就看大家学舞多年来的成绩了。”

考核开始了，大家都使?出了千般舞艺，很多人比平时的跳的舞更加出色。

很快就轮到季晓瑶了，她表演了自己的得意作品《爱莲说》她表现得很出色，甚至比上次在惠区表演的还要出色，那些老艺术家们也都纷纷点头。

表演结束后给她打?了一个九点五分的分数，这个分数比前面?最?高分的八分二还多出一大截。

宋成弘：“我?敢保证不会比这个分数还高的了。”

徐兴德白了他?一眼，“这个分数还用你保证？”

宋成弘被噎了一下，反而?转了口?风：“我?突然觉得肯定还有比这个分数还高的了。”

徐兴德眼睛一转，“敢不敢赌？”

宋成弘不服气，“这有什么不敢赌的。”

徐兴德一听就知道这货上当了，忍不住喜上眉梢，“那好，你输了把上次我?给你的邓丽君签名照还给我?。”

“我?输了条件随你提。”

徐兴德信心十足自己不输，这才口?气不小的说条件随宋成弘提，想到这次能把签名照赢回来他?就忍不住兴奋。

因为这个签名照他?姐都跟他?绝交了，而?且每次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想起上次被揍出的熊猫眼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宋成弘这边也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年少轻狂自己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意思收回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反正那签名照也是赢徐兴德的，这么一想到也不心痛了。

接下来是余小婉，虽然许灵说不用担心，但这一个月她一刻都不敢放松，还加大了排练的力度，希望自己能赢过季晓瑶。

余小婉跳的是经典的《草原轻骑兵》，她进步很大，而?且动作都很到位，廖忆梅看到她的进步也吃了一惊，老艺术家们都很喜欢她这个舞蹈。

最?后给出的分数居然是九分，许灵都觉得很惊喜，余小婉却有点丧气，还是没?能超过季晓瑶。

下了场见她还拉着个脸许灵连忙安慰她：“你已经很不错了，九分呀，比大多数人都高。”

余小婉低头小声的说：“可是还是没?有季晓瑶高。”

许灵揉了揉她的头，“我?觉得你的舞蹈比她的好看多了。”

黎夏云也点点头，“我?也觉得。”

余小婉瞪了她们俩一眼，“你们就睁眼说瞎话?吧。”

许灵：“你不要那么不自信，我?们是真?的觉得你比她更好。”

余小婉心情好多了，傲娇的说：“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三人对视一眼小声的笑了起来。

最?后两个是黎夏云和许灵，显然大家并不是很看好她们俩，很多人兴致缺缺的正聊着天，还有些人干脆坐在了地上。

黎夏云表演的是《绽放》这个舞蹈会的人并不多，很多人甚至不认识，所以黎夏云介绍的时候大家并不怎么在意。

但其中一个姓袁的老艺术家看起来很感兴趣，她问黎夏云，“这个舞蹈是谁教?你的？”

黎夏云如实回答：“是我?姐姐。”

袁老艺术家哦了一声继续问：“那在场的哪位是你姐姐？”

黎夏云：“我?姐姐并不在这里，她在京市的文工团。”

袁老艺术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打?扰了，你开始吧。”

黎夏云鞠了个躬就跳了起来，这个舞蹈动作难度特别大，绽放指的是花朵的绽放，黎夏云为了完美演绎，伸了一个四十五度的下腰。

而?这个动作要持续下至少二十个，每个动作都要轻柔优美，每一个动作都栩栩如生，仿佛一朵朵花朵正在慢慢的绽放。

原本聊天的人，都立马停止了聊天，坐地上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大家好像都被黎夏云的舞蹈震撼住了。

季晓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她自认自己舞蹈不错，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跟眼前的黎夏云比自己的舞蹈都要稍逊一筹。

表演结束，刚刚问话?的袁老艺术家站了起来鼓掌，其他?老艺术家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袁老艺术家忍不住感慨，“惊心动魄，没?想到洲市的文工团还有这般舞艺的人。”

“我?在好奇你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她肯定比你更优秀。”

黎夏云见袁老艺术家夸赞自己的姐姐，嘴角上扬，“谢谢袁老的夸赞，我?姐姐要是知道你夸她肯定很高兴。”

袁老艺术家笑了一下，“你也很不错。”

廖忆梅也很高兴，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黎夏云的舞蹈功底原来这么好，这下团里总算有两个顶梁柱了。

接下来就是打?分了，大家都很好奇这么震撼的舞蹈到底打?几分，几位艺术家争论不休持续了两分钟，最?后才确定了下来。

袁老艺术家亮出了分数，九点八分的高分，舞蹈的分数一旦达到了九分以上，每多出零点一分就表示上一个阶梯。

所以九点八分真?的是高分中的高分，黎夏云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连忙鞠了一下躬，“谢谢各位老师。”

袁老：“其实她们刚刚都觉得应该给满分，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还有两分的进步空间，所以给了九点八分。”

“对于这个分数你还满意吗？”

黎夏云猛地点头，“九点八分已经很好了，满分我?真?的愧不敢当。”

袁老艺术家欣慰的点点头，“你以后会有更大的造诣的。”

季晓瑶脸黑得不能再黑，这些人都没?有给她什么评价，难道自己跟黎夏云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她不相信，一定是这些老不死不懂她的舞蹈。

黎夏云临下台前又给艺术家们鞠了一躬，最?后一个就是许灵了，刚刚得震撼已经平静了下来，许灵之前跳舞是不错，可她都落下一个多月了，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其她两人的分数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