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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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星城来的人参与进来了。”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穿过大厅，外出散步大半个晚上总算回家的布鲁茜不太高兴地扔掉了身上穿戴的装备，不顾满身低温与雨水沉着脸坐在了沙发上。

一身狼狈的年轻人沉着脸被暗淡的灯光包围着，神情是精神或是疲惫已经无法辨明，拖长的声调里浸满了寒气，但其中或许连本人也没有察觉的颤抖，还是被另一人感知到了。

大概是被楼下动静惊醒下来的管家穿着睡衣扶着楼梯扶手并未立即给出回应，片刻的沉默后，老人无声叹息着进了厨房，将一直保温的点心和姜茶端了出来。

漂亮的容器被精心保养着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色彩鲜艳的甜点点缀在雕花的托盘上，摆放在一旁的杯子里的液体流转着绯红的光泽。

布鲁茜窝在沙发里，无语的将探出的头倚靠回靠垫上，“认真的？阿福……姜茶配甜点，你竟然还用红茶杯去装它——”她拖长声调地控诉道：“那还是我最喜欢的杯子！”

对不顾门禁迟迟回家的熊孩子的抱怨充耳未闻的管家先生微微一笑，精致的茶杯无声落在茶几上，霎时间，一阵浓郁直冲人灵魂深处的生姜味闯进了布鲁茜的感官，随后，原本昏沉的头脑顿时恢复了清醒。

“我讨厌姜茶——”她大声嚷嚷。

穿着星星睡衣的老管家微微一笑：“里面加了红糖。”

“那就更讨厌了！”黑发姑娘被一身寒霜冷露裹挟着蜷在柔软沙发里嘟嘟囔囔，难得的是一向讲究的管家先生对此视若未睹，在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将姜茶塞给胡闹了一整晚的年轻主人之后，他来到茶几的另一边，正对着布鲁茜的位置缓缓坐了下来。

“布鲁茜小姐……”阿尔弗雷德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黑发姑娘握紧了手中心爱的茶杯，不动声色地僵直了背脊，基于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对于管家先生的深厚了解，她还是谨慎的吐出了一段省略号，静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我刚刚不久前接到了来自您友人的讯息，得知最近可能有一批不太友好的客人会拜访哥谭。”

意料之外，并非老生常谈长篇累牍的劝诫，单片眼镜后的那只积淀了岁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色，“我想，这应该与您今晚得到的那则消息有着联系。”

“嗯？”犹带湿气的黑发后那双眼睛闻言轻轻眨了两下，“朋友，星城——是奥莉？”一边的眉毛挑了挑然后慢慢扬起，后背不自觉离开了柔软的靠垫，布鲁茜慢吞吞的问道：“那家伙不好好照看自己那一坨烂摊子，突然关心起哥谭来……该不会，那批恶客就是她引过来的吧？”

“嗯哼。”辛劳的管家不置可否，在与贪玩的主人交流之后又在入睡正酣时被电话叫起，即使脾气再好也会不高兴的，于是向来遵循礼仪的人此时也不再计较小主人明显不太礼貌的措辞，只是片刻后，他开始替还未来得及深入了解的布鲁茜解释刚刚自己查询的信息。“只是来自星城的客人，他们的身份一目了然，但是目的目前还不清楚。”深刻明白布鲁茜秉性，知道对方不搞明白就决不罢休的性格，阿尔弗雷德伸手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眼前这个目光灼灼最后一丝疲惫也消失不见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