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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格很久没有输过。
能够在猎场获得君主地位,都是玩游戏的高?手。
更何况他这种,家族产业拥有上百家赌场,随时会去牌桌玩上几局扑克的家伙。
虞衡悠闲的一句话,令都格沉下了脸。
“我同意你进?入舞池。”他一脸不情愿,仿佛给出了极大的恩惠。
虞衡却挑眉说道:“我想去舞池,只需要你一个人同意?”
都格没答。
旁边站着的赵骋怀,低声笑道:“当然不是。”
“那你的同意有什么意义?”虞衡毫不掩饰自己对都格的鄙夷。
什么君主、什么贵族,在他面前只是一个输家。
虞衡仍是固执的说道:“愿赌服输,你得兑现承诺。”
没有人敢在猎场要求君主兑现砍手承诺。
哪怕是安德烈这样始终跟都格不对付的人,到了这种时候,会拿出最为切中对方利益的东西,换回自己一时畅快赌出去的身体。
都格心生怨气,急切的想要在下一局赢回来。
所以,他声线冰冷,宛如施舍般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傲慢的语气,一如既往令虞衡想起赵骋怀。
他更不开心了,笑着微眯眼睛,强调道:“我就要你的手。”
一个主动发起决斗,却用棕熊对付他家小可怜的无耻之徒,实在是不值得虞衡温柔相待。
赢家坚定的要求输家兑现一只手,本该残忍无情得让人侧目。
可是,站在牌桌旁的围观者,只觉得兴奋。
“所以,都格会兑现承诺吗?”
“如果雀神坚持要求的话……至少,都格必须兑现。”
“猎场就是这样,好多人在这里失踪之后,音讯全无。”
道听途说的猎场传说,渲染了眼前兑现赌注的可怕。
赵迟深盯着虞衡,看着熟悉的眉眼,又觉得虞衡陌生。
好像逐渐变成了赵骋怀的模样,嘴角温柔笑意背后藏着一只孵化成型的魔鬼。
他捏着手上的酒杯,总觉得虞衡不对劲。
赵迟深的视线微微转移到了赵骋怀身上,他那残忍嗜血的弟弟,兴趣盎然的笑看都格,似乎觉得虞衡的决定正确,没有一点儿问题。
疯了。
真的疯了。
赵迟深输了好几个月,都用黑星集团能够给出的利益,保住了自己的手脚。
现在面对虞衡的残忍,好像一瞬间跟都格感同身受起来。
他猛然喝掉了酒杯里的酒,放下杯子。
正准备冲过去摇醒虞衡,让他不要做一个恐怖的罪犯。
突然,就听到了一声拍击!
都格狠狠拍在牌桌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给你我的手!”
他视线看向发牌员,青筋暴露在额头太阳穴。
“现在,发牌!”
他赢过虞衡,拿到虞衡的性命之前,谁也不许离开牌桌!
愤怒的君主要跟虞衡血战到底。
连安德烈都无法逃脱。
毕竟,他也输掉了一条腿。
虽然他不清楚虞衡如此坚持的要都格的一只手,会不会牵连到他这个无辜的陪玩。
但是,他害怕不陪虞衡玩到结束,晚上赵骋怀就会来帮这位为崽出气的父亲,收回一条腿的筹码。
都格确实过分。
自己选择决斗,却用棕熊对待南宫狰。
始终以砍掉西伯利亚狼为荣的安德烈,总算学会了站在小朋友的角度换位思考。
他神情凝重,盯着发到面前的扑克牌,做出了重要决定。
弃牌吧。
反正这是虞衡教训都格的牌桌,他赢了谁都是枪口遭殃。
于是,吸引了众多宾客注意力的牌桌,成为了虞衡教训都格的主战场。
“还?赌吗?”虞衡摁着手上还?没翻看的底牌,笑着问道。
“赌!”都格已经豁出去了,他不信虞衡能够一直赢,“这次我赌你的命。”
都格死性不改的样子,让虞衡见到了又一个二十六岁的南宫先生。
很好,不错。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教教都格,什么叫夹紧尾巴做人。
虞衡笑着下注,说道:“那我,就赌你的脚。”
虞衡很温柔。
赵骋怀安静的站在他身边,感受到他隐隐压抑的怒火。
不是气愤都格扑克手气太差的怒火,而是觉得都格嚣张跋扈,全然没有吸取教训,在一条路上狂妄找死的怒火。
他已经完全摸透了虞衡的喜好。
在任何?违法乱纪、疯狂犯罪的事情面前,都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就好比这场牌局。
虞衡想做的,就是让视人命为草芥的家伙,感受到自己成为草芥的下场。
五张公共牌,两张底牌的德克萨斯扑克,在虞衡手上玩起来极快。
他不弃牌,不思考,得到了两张底牌,就在等发牌员继续公开后续的牌型。
然后,等?着最后摊牌。
“葫芦。”
“四条。”
“皇家同花顺。”
一副一副底牌揭开,终于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天胡清一色的雀神!
“皇家同花顺!在公共牌发出来的时候我就在猜,想不到真的有!”
“都格是什么牌?三条?太惨了吧,这次又输了什么?几只脚了?”
“他会是新的君主吗?刚好可以代替没手没脚的都格。”
宾客的议论纷纷,清晰传进?都格耳中。
他灰色的眼睛,愤恨的盯着发出声音的家伙,仿佛要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给他们施加多嘴多舌的报复!
“都格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到后悔。”
虞衡的声音依然悠闲温柔,“当初如果好好陪着我儿子,结束那一局飞行棋,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
毕竟,狰狰真的很菜。
虞衡毫不怀疑,光明正大的玩飞行棋,小崽子会输给四位君主,惨淡的痛失成王的机会。
然而,都格自己选的。
掀翻棋桌,发起决斗。
用一头训练有素的棕熊,拉足了虞衡的仇恨。
在目无法纪的地方,虞衡有的是目无法纪的方法,惩罚这种不知深浅的家伙。
他手指点了点皇家同花顺,笑着问:“你已经没有了双手双脚,下半辈子注定会作为人彘活着。所以,还?赌吗?”
虞衡真正残忍起来,只需要把对付南宫先生的劲头,拿到对付都格身上。
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反正南宫先生二十六岁之前,他注定不死不残,还?能成就一番伟大事业。
都格这种毫无姓名的家伙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虞衡熟知未来的自信,面对都格丝毫不慌。
都格灰色的眼眸沉出了惨白,在虞衡温柔的微笑里,感受到如同赵骋怀给予的压迫力。
五年前,他第一次来到猎场,赵骋怀不过是热衷游戏的宾客,待在晚宴人潮攒动的游戏桌旁,跟陌生人玩着扑克。
他们玩的二十一点。
看起来无聊透顶的凑点数游戏,在赵骋怀有趣的要求里,变得激动人心。
他说:“你会输给我一根手指,然后由你的仇人亲自砍下它。”
他说:“这么简单的游戏赢了你,我也非常抱歉。但这就是猎场的规矩。”
轻描淡写,决定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恩怨。
仿佛他只是无情的执行人,帮助了两个迷茫仇恨的过客。
都格几乎痴迷在他的极端自负里,想尽办法拿到了叔父的君主之位。
然而,他并没有离赵骋怀更近。
持续不断的在晚宴之中,感受到了赵骋怀的遥不可及。
他赢过很多人,拿回过很多战利品。
从没在赵骋怀手上得到过胜利。
现在,他连虞衡都赢不了。
“这怎么可能……”都格死死盯着虞衡,喃喃出声。
安德烈越发同情了,他说:“我提醒过你了,艾利克斯都站在他那边,我们不可能赢。”
“毕竟,艾利克斯都没赢过虞衡。”
“不玩了。”虞衡轻轻拍了拍牌桌,“都格先生,请你想清楚之后,联系我兑现赌注。”
他转身看了看围满了宾客的牌桌,“我得再?去找两位君主,早日得到他们同意,进?入舞池才?行。”
虞衡赢得爽快,走得潇洒。
赵骋怀十分喜欢。
他笑着为虞衡端来橙汁,说道:“今晚乔玛丽和齐明治都在,他们一个是美国的度假酒店女王,一个是新加坡金融大鳄,看你怎么玩。”
虞衡有些累,他走到宴会厅边缘的椅子,不客气的坐下,边喝边问:“你们的晚宴不是所有君主都出席吗?”“有代表参与就可以。”赵骋怀视线一转,落在了远处亦步亦趋,不敢靠近的赵迟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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