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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然你要收姐姐,干脆连我也一块收了吧。自古妻不如妾,我要做最小的,先生一定要最疼我哦。”说完,搂着虞初秋,舔得他满脸口水,一口一个“夫君”,喊得那叫一个甜。杨忆海怒火攻心,踹开大门,一口气跑去军营,将苦水尽数倒给了苏紫烟。
杨忆海进帐时,苏紫烟正在洗澡。
军帐内,热气缭绕,美男出浴。
杨忆海跑得满头大汗,说着说着,委屈劲一上来,哭起来。眼泪汗水胡了一脸。
苏紫烟趴在澡盆里,闭眼听了半晌,总算听懂他在说什么,睁开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面前的羔羊,咧嘴一笑:
“杨大哥,你何不下来跟我一起洗?我们边搓澡,边聊。”
杨忆海听着有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智商减为零,傻傻点头,当着苏紫烟的面,宽衣解带,嘴里哽咽:
“还是紫烟你最好,虞初秋要是有你一半,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说着,脱光衣服,跳进苏紫烟的木桶。
…………
洗到一半,他又连滚带爬逃出营帐,鞋也不穿,只披中衣,遮遮掩掩跑出了军营。
当夜,杨忆海开始和虞初秋冷战。
第二天早上,每个进酒楼吃早餐的客人,都可以感觉到异常沉重的低气压。
杨忆海冷着张扑克脸,坐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算盘打得老响,泄愤似的弹着算珠,账本也‘唰啦唰啦’翻得老快。
“哎,你们说,杨大老板今天是不是特不对劲?”
“岂止啊,简直是吃了□□。刚才虞美人不就端错碗汤吗?他骂得可凶了。我看见虞美人眼睛都红了。”
“哎唷,造孽哟……”
酒楼里吃早茶的客人们窃窃私语。
过了一个时辰,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虞初秋收拾桌子。苏紫天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默书。看到虞初秋路过,苏紫天叫住他:
“虞先生,再过几天就要乡试了。你学问这么好,为什么不去考?”
虞初秋轻描淡写地答:
“哦,在下祖上有家规,不许考功名。”
“嗯?”苏紫天诧异,顿下笔,“读书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么?虞先生,你读了这么多书,又不去考,岂不浪费?”
虞初秋淡淡一笑:
“在下读书,纯属兴趣使然。本不为功名利禄,但求一人,陪我老去。”
说完,目光流转,看向柜台。
“咳咳……”杨忆海咳嗽一声,换个姿势,继续打算盘。
苏紫天嘟嘴,拉住虞初秋的袖子:
“先生,我陪你一起老去。你陪我去考试吧,全当给我加油。”
“啪啪啪!”杨忆海终于没忍住,狂拍柜台站起来,指着苏紫天,吼道:
“你自己要考,去考便是,干嘛拉别人!”
“虞先生又不是别人。”苏紫天翻白眼。
杨忆海气煞,抓起算盘砸过来。苏紫天轻巧一闪,算盘砸落在地上,坏了,算珠散了一地。杨忆海抖着手,走出柜台,指着躲在虞初秋身后的苏紫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说什么,虞老头那个呆子都会帮别人!
杨忆海郁闷的想,越想越气,踹了一脚地上的算珠。
“哎哟!不想缴税,也不用扔东西啊……”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嚷嚷。
杨忆海抬头一看:一个税官,拿着一本帐簿,出现在酒楼门口。
杨忆海看见当官的,立马变了脸,点头哈腰,迎他进门,老老实实交了钱,又恭恭敬敬送出去。
税官刚走,杜家两兄弟就来了。二话不说,小手一挥挥,苏紫川和苏紫天就被士兵们五花大绑,抬出了酒楼。
杨忆海怕当官的,在整条街上,是出了名的。只要不是要自己的脑袋和虞初秋,是个当官的,来他鲜酒楼,就跟进自己家没两样。
虞初秋刚开始还想去追,被杨忆海拉着,瞪眼警告:
“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的赌债呢!不想用身体还,你就别追!”
虞初秋眼睛一亮,看着杨忆海阴沉的俊脸,一个劲地傻笑。
杨忆海被他看得发毛,直到人都走远了,他才板起脸,走回柜台,语气不善的问:
“你笑什么?我脸上长痣了?”
虞初秋蹲下,摊开手,捡地上的算珠:
“没什么,你跟我说话了,我心里高兴。”
说着,低头笑得酒窝圆圆,看得杨忆海不知所措,感觉自己很不对似的,心里内疚了,跑过来,跟他一块儿捡。
晚上关门后,杨忆海顶着油灯,坐在桌子前算账。
虞初秋坐在他旁边,耐心的穿着算盘珠子——修算盘。
杨忆海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越算,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一合本子,站起来,骂骂咧咧地在屋里来回走。
“妈的!!这生意没法做了!!现在当官的太他妈黑了!老子一个月收入才一千多两,光送礼就花去五百两,交税也要五百两!剩下的钱,连吃饭都成问题!朝廷的政策,历来重农轻商。家里没个当官的,这生意如何做得下去?!”
杨忆海发了一通牢骚,回神时,看到虞初秋握着一颗算珠,出神的想什么。杨忆海走过去,轻抚其背,安慰道:
“没事的,我只是发发牢骚,总会有办法的。你别愁,我说了养你,就一定养到底。只要我杨忆海还有一碗粥,就决不会让你饿死!”
虞初秋轻笑,拉他坐下,又开始修算盘。快修好时,虞初秋轻问:
“忆海,我去考乡试……”
“不行!”
“我都还没有说完。”
“不行就是不行!”杨忆海一口回绝。
虞初秋气闷:
“你担心我考不上,丢了你面子?”
“你想哪儿去了?”杨忆海皱眉,“要是考了前几名怎么办?到时你还得进京考会试!还有殿试!万一考上状元……岂不……岂不是要做官?不行不行,就你这性子,官袍还没穿热,就被人抓去坎头了。唉……官场啊,大染缸啊……不适合你。再说了,你们家不是有家规,不让考吗?你干嘛非得去撞那南墙啊?”
虞初秋抿嘴笑: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考上,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想那么远……”
“反正我就知道你会考上……不许去!”
虞初秋偷瞄到杨忆海红彤彤的耳朵,笑得更甜了,小声逗他:
“你是怕我考中状元,被皇上指为驸马吧?呵呵……”
“我哪有?!我才没有!我死都不会承认的!”
“呵呵呵呵……”
“虞……虞初秋!你造反啊?!你给我站住!不许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虞初秋跑到后院门口,桃花眼水汪汪,笑眯眯。他暧昧的拉开衣领,表情促狭:
“你过来呀,追到我,我就还你那一百两赌债。你想用什么方式讨,都可以。”
…………
……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杨忆海满脸幸福地睡在床上。
虞初秋梳洗完毕,拉过被子给杨忆海盖好,听到他一口一个“初秋”,一会儿一声“美人”的梦呓,温柔微笑,起身走出房间,悄悄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后,秦皇城乡试报名点,
一个打瞌睡的‘公务员’,被一声柔和的叫唤喊醒:
“劳烦官爷,在下想报考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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