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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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并没有声音,薛灵致忍不住抖了一下，试探着回头。视线还没找寻到七爷的身影，已经被按住。浴池周边是石头砌的,被温热的水泡了许久,还保留着温度。但这点温度相较肌肤而言，仍是冷的。

她梗着脖子?，感受着后背的凉意，战战兢兢地开口：“您不是要沐浴么？”

他的眼神是黯的,声音是沉的,手掌又是火热的。

她咽了口口水,目光躲闪,仍旧兀自抵抗：“别吧。”

抵抗当然是无用的，何况夫妻之间,不需要贞洁烈女的态度。

最后把她吃干抹净了,又重新搽了次药，才给她套了里衣，抱去床上睡了。

许是药膏效果太好，第二天醒来,身上酸痛效果去了大半。薛灵致深呼口气，伸了个懒腰。

她已经习惯了早起身边空空荡荡，直接叫有德名字。

有德进来,看她一眼,莫名含羞带怯。

薛灵致一愣,问她：“怎么了？”

有德憋着张脸，摇摇头。

今日无事，故而七爷并未给她留面子，从脖颈到胸前,全是印子。有德低着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薛灵致猛然反应过来，有些结巴：“你昨天……听见了？”

有德闷着头点点头，这下轮到薛灵致脸红心跳。她抬手捂住脸，有德宽慰她：“左右就我听见了，您别多想，这不挺好的。您和七爷恩恩爱爱的，早点生个小少爷就更好了。”

“……”她捂着脸，瓮声瓮气道：“这才多久，你就盼起来了。”

有德叹了口气，说：“奴婢也是为了你好，七爷今日待你如胶似膝，可说不准明日，还是生个孩子?稳妥些。”

薛灵致皱眉，正欲开?口，这时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紧跟着七爷的声音：“在聊什么?？”

有德低了头，不再说话。薛灵致放下手，轻轻咳嗽一声，说：“没什么?，您回了，让她们上早膳吧。”

有德嗳了声，退出房门。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薛灵致听着关门的一声，有些无语。

七爷暧昧地笑了声，说：“你这丫鬟倒是懂事。”

他走到桌边坐下，薛灵致听见倒茶的声音，说：“是，有德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七爷嗯了声，又问她：“三?娘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薛灵致转过身来面朝着他，陷入回忆里。在她记忆里，父母离世是一条分水岭。在此之前?，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是充实满足的。在此之后，她被舅父收养，尽管舅父一家待她很好，但她还是谨小慎微。

那些遥远的记忆太遥远，她回望过去，只有漫山的雾。薛灵致摇摇头，说：“好像没有。我小时候大多是待在家里，又闷闷的不爱说话?。想必您小时候有许多好玩的事情?吧？”

七爷笑，笑?意里似乎有那么一丝黯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我小时候和赵楼南他们翻过很多墙，上京的墙，大多很好翻。”

他说这话?时，又笑?得意气风发，盖过了先头那一点黯然。

薛灵致捂嘴笑：“那您肯定遭了不少打。”

梁老将军和大长公主都瞧着十分威严，听七爷这话?，他小时候定然是个皮实的孩子。

七爷抬眼，望向对面的墙壁，摇头。“并没有，他们很少管我。”

话?题忽然有些沉重，薛灵致想缓和些气氛，便安慰道：“大长公主和梁老将军或许有别的事情?，太忙了，顾不上您。您不必放在心上。”

七爷视线转回来，落在薛灵致身上，她今日戴了一支蝴蝶钗，头轻晃的时候，钗上的蝴蝶也跟着飞舞起来，甚是好看。

那些旧事已经过去很久，他早就习惯了。不过卖卖苦肉计，还是有点意思。

七爷便叹了口气，拉了脸，目光悠远，说：“哪里是顾不上我，不过是不愿意顾罢了。”

薛灵致咬了咬下嘴唇，轻声道：“不会的，”她想说父母定然是爱孩子?的，又想起他们成婚许久，大长公主和梁老将军从没过府来看过他，又硬生生转了口，“您还有秋娘呢，现在，也有我了。”

他转过头，看着薛灵致，眼里笑?意不加掩饰。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遭了骗，一时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这时候有人敲门，是有德在门外说话：“七爷，夫人，该用晚膳了。”

薛灵致起身，拉开?门往外走，走两步又回头：“您快些走吧。”

因着薛灵致昨天的狼狈，今天学骑马的计划暂且搁浅。吃了早饭，有人来报什么?事情?，七爷听了，便要出门。薛灵致在他还未开口报备时，便说：“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