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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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昨日思虑太多，薛灵致一大清早就醒了。她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洗了脸，对镜简单梳妆。有德过来的时候，看见已经打扮好了的薛灵致，还愣了愣。

“小姐怎么起得这么早？”有德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步摇，替她簪上，“好看。”

薛灵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沉沉，声音挺平静：“没什么，睡不着就醒了。”

有德哀叹一声：“小姐肯定还是伤心了，我最了解小姐了。”

薛灵致勾了勾嘴角，也不否认，岔开话题道：“这步摇好看。”

有德来了精神，笑道：“这还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呢，当然好看了。主要还是我们小姐好看。”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着，李成玉咋咋呼呼地出现在门口：“三娘，你家芷柔来啦。”

李成玉这话颇为小孩子气，薛灵致有些好笑。李成玉向来和宁芷柔不对付，也不知为何，一见面就吵架。久而久之，李成玉对宁芷柔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薛灵致起身，安抚李成玉：“玉姐姐，消消气吧。”

李成玉嘟着嘴，别过头去，故意地别扭。“我才不和她生气呢，你快去吧，她找你玩呢。”

李成玉虽然不喜欢宁芷柔，但是看见薛灵致似乎没受昨日事情的影响，还是欣慰的。再加上散散心也好，她便让一步。

薛灵致倒是有些愣，她还不大想出门。

说话的功夫，宁芷柔已经到了门口，“三娘。”

宁芷柔也是利落的人，她和李成玉的利落不大相同。李成玉的利落是带着娇憨的，宁芷柔更加凌厉。

薛灵致笑着招呼宁芷柔：“芷柔怎么来了？”

二人手拉着手，先寒暄一番。

宁芷柔说：“我听说你病好了，怕你闷得慌，便来找你玩。”

宁芷柔目光转向李成玉：“见过玉姐姐。”

李成玉鼻孔哼哼一声：“我俩差不多大，不就几天的事儿，叫什么姐姐。”

宁芷柔不和她计较，又转而和薛灵致说话。“怎么样？要和我出去玩吗？”

薛灵致迟疑片刻，倒是李成玉说：“去吧，出去走走挺好的。”

薛灵致叹口气，只好答应，她捏了捏宁芷柔的手：“那就去吧。”

宁芷柔大喜：“我听闻新开了家胭脂铺子，咱们今日去逛逛吧。”

她边说边拉着薛灵致往外走，薛灵致点头，又回头对李成玉说：“玉姐姐，我到时候瞧见你喜欢的，给你捎回来。”

二人各自带了个丫鬟，出了门。

宁芷柔兴致高昂，一路上说个不停，从谁家的夫人又怎么了，说到哪家的小姐又怎么了。

“三娘，你知道吗？赵国公府的赵小公爷又搭上了一个戏子，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她说着八卦，笑意全然是真的。

薛灵致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小声说：“戏子身份低微，咱们身份也没高到哪儿去。何必矮个儿瞧不起矮个儿呢。”

宁芷柔一愣，笑着捏薛灵致的脸：“是是是，就你有理。唉，你脸上肉都少了，不过几日功夫，怎么瘦这么多？”

薛灵致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可置信：“真的瘦这么多？”

宁芷柔点头，神情十分凝重：“再瘦就一个剩骨头了，你可得多吃点。”

说说笑笑的功夫，便到了宁芷柔说的胭脂铺子。

店面装潢一概新得发亮，掌柜是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见来了生意，当即迎上来。

“二位姑娘要点什么？”

薛灵致对胭脂水粉的没大兴趣，宁芷柔饶有兴致地听着掌柜介绍。

薛灵致听着听着便往旁边一个人看去了，其实也不相看，她就在台子前面走了两圈。

忽然一股清香扑鼻，薛灵致顿住脚步，目光逡巡一番，最后锁定了一盒香粉。

她伸手拿过香粉盒子，嗅了嗅，确定就是它的味道。

清香可口，甜而不腻，清甜过后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勾人得很。

她伸手沾了一点，用拇指和食指碾开，味道略略散开。薛灵致猛吸一口，倒称得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