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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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笑离开之后，年家冷清不少。

最不适应的是年煜和。

以往他每天一睁眼，皮笑笑已经做好香喷喷的早餐，等他起床。

现在，他只能啃着干瘪的面包，自己用微波炉加热牛奶凑合。

在艰难地咽下口中面包之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把牛奶杯摔在桌上。

“草，简直不是妖吃的！妈，你能不能做做早饭？”

年夫人被面包韧得腮帮子疼，语气有些冲，“我十几年没做过饭，早忘了怎么做。你要是不想吃面包，就自己学做饭，别指望我。”

年煜和咕哝道：“以前皮笑笑在的时候，才不会让我吃这种垃圾玩意儿。”

年悦听到这话，怒气上涌。

“皮笑笑皮笑笑，你就知道皮笑笑，胳膊肘尽往外拐。你那么喜欢她，怎么不跟她一起去人界啊！”

年昊拍着桌子，怒发冲冠，“都别吵！不吃拉倒！能不能消停一下！”

往常遇到家人拌嘴，他不会这么生气。

他是生意人，擅长伪装情绪，不至于如此失态。

但是最近生意上的事不顺，家中又不睦，他才发这么大的火。

妖界没有请保姆或仆人的习惯，大家族最多请一至两位管家。

请保姆和仆人是人类的习惯，妖如果效仿，会被视为无能。

任一个大家族都拉不下脸开这种先例。

年昊这么爱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当出头鸟，被人议论。

年家一直把皮笑笑当成保姆，舒服地享受着她带来的便利。

如今失去这份便利，他们哪里都不顺心。

小到一顿早餐，大到年家的生意。

想到生意上遇到的问题，年昊烦躁地摔碗离去。

留下餐桌上的三人一片沉寂。

年煜和受不了这氛围，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回到自己房间。

年悦察觉到自己的脾气太冲，放低声音说：“妈，要不我报一门料理课吧？”

她两年前被找回来，即便有着血缘关系，十三年的空白还是让她和年家其他人有芥蒂，更不要说这十三年里，有个西贝货抢占了她的位置。

原本摇摇欲坠的亲情，稍不注意，就会有裂缝。

她不想回到收养她的家庭中，只能讨好年家人。

皮笑笑的离开，是她的大好机会。

她要夺回年家人在皮笑笑身上的注意力，让他们的视线重新落到自己身上。

年夫人摇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不用，料理课会加重你的负担。而且，即便再学十年，你也做不出笑笑那样水平的料理。”

年悦攥紧餐桌下的手，指尖几乎要将掌心戳破。

为什么，为什么断定她比不上皮笑笑！

她哪里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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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年家冰冷的氛围热络起来。

年悦的闺蜜，朱灵，来年家做客。

外人面前，他们不好把内部矛盾表现出来，只得装作一团和气。

年夫人让年煜和下来陪朱灵打牌。

年煜和闷闷不乐，却也没发作。

他们仨开始斗地主。

朱灵摸牌的时候，旁敲侧击道：“听说皮笑笑去人界了？”

年煜和面色不善，闭口不言。

年悦讥笑道：“是啊，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耍脾气离家出走。她去和家里人闹矛盾，要去人界找依仗。我倒要看看施临会不会帮她！他能因为皮笑笑假千金的身份退婚，就绝不会为了她和年家撕破脸。”

听到施临的名字，年煜和眸中溢出不喜之色。

这位年少有为的博士，在得知皮笑笑只是年家收养的女儿后，立刻提出解除婚约。

他讨厌这种行为，不论对方有什么苦衷。

他从来没叫过皮笑笑姐姐，但如果说起谁是他姐姐，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皮笑笑。

十几年的相处不是假的。

朱灵故作惊讶状，“啊？皮笑笑没去找施临，她去到庐城找祝辰。”

“祝辰？”年煜和瞪大眼睛。

他知道皮笑笑去了庐城，却没想到她去找祝辰。

她和祝辰很熟吗？不应该啊，祝家这种妖界第一世家，和他们家没有交际，她怎么认识祝辰的？

朱灵别有深意道：“不止去找，还对祝辰展开热切的追求。”

妖追求对象都是热切的，可不知为何，从朱灵口中说出，这种热切仿佛就变了味。

年煜和听着不舒服，“你嚼什么舌根，她追求谁和你有关系吗？”

朱灵撇嘴，“没关系，还不准人说实话吗？你这么维护皮笑笑干嘛？她霸占你亲姐姐的位置十几年，你倒好，不向着自己的亲姐姐，向着外人。”

年悦出来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你们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我亲闺蜜，不必为了别人在我面前吵起来。皮笑笑的事，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能决定的，得看我爸妈的选择。”

“叔叔阿姨怎么说？”

“说她是小孩子心性，叛逆期闹脾气，不必哄，她在人界待不下去，会回来的。”

“也对，她妖力低微，连化人形都做不到，不然还能在人界谋一份保姆的职务，她最擅长这个。”

年煜和带着愠怒打断道：“出牌。”他打了五把牌，输了五把，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