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番外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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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好主意,”鹰眼在通讯频道里忧心忡忡，喋喋不休，把一句话车轱辘似地翻来覆去重复了无数遍,“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相信我,詹姆斯和弗兰克会趁我睡着把我轰成渣渣,彼得会往我床上放蜘蛛……哦,为什么不是你，娜特？你认真的？”

克林特的声音猛然悲愤起来：“当然是因为他们都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最后受伤的总是我啊！”

鹰眼委屈,鹰眼想说没处说！

队长只会给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正直地说“我去找巴克谈谈”,然后呢？谈谈之后呢？就没有之后了！

至于局长——哈，那颗黑卤蛋只会翻给他一个鄙夷的白眼，然后质疑他作为特工的基本素养！

娜塔莎轻快地笑了起来,“克林特，这只是任务——局里还找得出任何人比吉尔更适合这次任务吗？”

是的,没有了。

谁叫他们这次的任务对象，那个脑满肠肥的中东石油大亨，最喜欢的就是金发绿眼、肤白貌美的高挑年轻男孩儿呢？

通讯频道里保持沉默很久了的最后一个人终于开口，冷淡地说：“我准备好了。”

“收到,任务目标在进门之后十点钟方向的那张赌桌，”娜塔莎掩住嘴唇打了个呵欠，“快点完成任务,老天保佑我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上床。”

“当然，明天是我的毕业论文答辩，我可不想迟到。”

吉尔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调整了一下领子上的微型摄像头，昂起头，猫样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边扬起一个经过黑寡妇精心设计和训练的慵懒微笑。

侍者为他拉开了赌场华贵厚重的大门，吉尔走进去，瞬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他现在是MIT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同时也是神盾局六级特工——尼克·弗瑞直到吉尔大二才招募他，大约是因为不想背上“招募童工”的骂名以及两位老父亲的九头蛇式追杀。

他走到了任务目标所在的那张赌桌，男人的目光像又湿又黏的舌头一样，贪婪地舔过他的脸。

吉尔眨了眨眼，笑容加深，用带着伦敦口音的腔调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当然，”石油大亨忙不迭推开腻在他身上的男孩，站起来拉开赌桌上的另一把椅子，“欢迎加入，先生。”

吉尔陪石油大亨玩了几把□□，成功把老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迫不及待地带他回房间。

一进房间，男人就急不可耐地要扑上来，动作却突然在半途定格，然后反手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吉尔吐出一口憋闷许久的郁气，把开到胸口的衬衫纽扣扣了两颗回去，面无表情地指挥着男人像傀儡一样走到沙发边，乖乖坐好。

他走到酒柜边，挑了瓶最贵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通讯频道里立刻响起克林特·巴顿酸溜溜的哼哼声：“乔托，现在可是任务中，不要浪费时间。”

娜塔莎一边挑指甲，一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吉尔抿着酒液回到沙发前，看着呆呆傻傻坐在沙发上的富商。

“抬头。”他说。

男人浑浑噩噩地依言抬起头。

他将威士忌一饮而尽，酒杯随手丢在地毯上，“现在来说说，你的资助对象是谁？”

十分钟后，吉尔问出了神盾局想要的全部情报，给男人催眠让他忘掉这段记忆之后，轻巧地拉开门走出去。走廊上的监控已经全部被黑寡妇动过手脚，不会有任何一个镜头拍下他的模样。

“今天效率不错。”蜷缩在赌场后门一辆餐车里的黑寡妇，脱下沾着芥末酱的围裙伸了个懒腰，“收工回家。”

鹰眼收起弓箭，从石油大亨房间的最佳狙击点离开，一边跑下天台一边问：“所以今天的行动报告……？”

吉尔当机立断地乖巧回答：“克林特叔叔，我明天要毕业论文答辩。”

娜塔莎无声微笑：“你想让我来写总结报告吗，克林特？”

“我就是问问，”巴顿虚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被詹姆斯和他男朋友扛着火/箭/筒追杀的画面，“就只是随便问问，娜特。”

凌晨一点半，吉尔从昆式战斗机一跃而下，落下住处公寓的天台。街区里很安静，波士顿的冬夜很冷，厚厚的积雪反射着蒙昧的光线，显得周围十分亮堂。

热气在他的口鼻边拢成一团白雾，吉尔搓了搓手掌，从天台外沿往下爬，三分钟后钻进自家客厅的窗户，落地无声。

屋子里的暖气叫吉尔从骨头缝里泛起了疲懒，这大概就是回家的感觉，他很享受这个，也无比贪恋这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暖。

吉尔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脱了身上那身为了任务而穿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团吧团吧，把那套价格能够买辆车的高订西装塞进垃圾袋里，打算明天早上再出门扔掉。

——这大概就是寇森为了神盾的行动经费日夜发愁，并且发际线越来越往后退，隐隐有了废土趋势的原因。

他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弄干净头上的发胶和身上香水烟酒混杂的味道，像个鬼混到半夜才回家的心虚丈夫一样，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溜回卧室。

彼得最近正跟着导师做一个很重大的课题——他和“半工半读”的吉尔不一样，去年就以全A的优异成绩提前从本科毕业了，并且还是物理和电子工程双学位，现在他已经是研究生，在MIT最顶尖的研究所里跟着最顶尖的教授做课题。他最近一直很忙，今天也是忙到深夜才回家，窝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吉尔一点儿也不想打扰彼得来之不易的睡眠，只是想躺下睡觉前看看那张已经好几天没仔细看过的脸，然而从他湿哒哒的头发上滚落的几滴冰凉水珠，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滴在了彼得的脸上。

彼得当然是被他弄醒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吉尔心里发软，把他揽进怀里。

彼得伸手摸摸他的背，问：“今晚的行动怎么样？”

“一切顺利，”吉尔说着，亲亲他的额头，“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继续睡吧。”

“嗯……”彼得半合上眼睛，眼瞅着就要重新沉入睡眠，倒还没忘了喃喃一句，“快点去吹干头发……再睡觉……”吉尔回到浴室彻底吹干头发，再回到卧室时彼得已经再次睡沉了。他爬上床，小心地抱好彼得，下巴轻轻蹭了蹭柔软的头发，这才满足地叹息一声，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