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代兄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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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梓桐应下了和童莫的婚事，童家也就紧锣密鼓的筹备了起来。

“喜字再往左边挂一点，哎，对对对，就这样！”

童莫躺在床上，外面喜庆的喧闹声好似与他无关，他直勾勾的盯着房梁，眼神空洞。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仍是没有动静，直到听到了一声“哥”，他的眼中才有了些许神采。

童言这些天一直忙着帮忙筹备婚事，待她空闲下来，才想起，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看大哥了。

她推门而入，屋内静悄悄的，她轻唤了一声“哥”，才发现原来大哥是醒着的。

童莫挣扎的想从床上坐起，只是浑身酥麻无力，最终还是放弃，只好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哥，你好好躺着。”童言替他将薄毯盖好，语气之中尽显责备和关怀之意。

“哥真没用...”童莫叹了口气，将脸撇了过去，他又不争气的湿了眼眶。他不想让童言看到自己懦弱的模样。

“哥，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好好休息，乖乖吃药，身子定会好的。”童言鼓励道，这么多年来，只要童莫身子骨弱了，她都会拿这话去鼓励他。

童莫将头转过来，看着童言笑了。忽然又朝着外面看了看问道：“外面那么吵，发生了何事？”

童言一怔，突然意识到给童莫冲喜的事情好像并没有人告诉过他。

“给哥你准备婚事呢。”

童莫苦涩一笑，“给我准备婚事？”

“哥，你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这是好事。”童言只能笑着说道。

“是谁家的姑娘，言儿你替哥看过没？”童莫难得向童言提出问题。

“是城边秦木匠家的姑娘，唤作秦梓桐。为大哥挑娘子，我自然要把关了，她模样上乘，性格温柔，以后一定是个好妻子。哥你有福了！”童言如实回道，只是脑海中浮现出秦梓桐近似绝望的神情，心猛地揪起。

童莫似没有发现童言的异常，又呆望住屋梁，“何时成亲？”

“长辈们选的日子，后日八月初八。”

童莫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睛渐渐闭合，动了动嘴唇，那声音细如蚊蝇：“言儿，哥有些困了。”

“好，那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

童言一出了屋门，门口一个小厮早已在外候着了，“二少爷，夫人在客堂等着您。”

“好，我知道了。”

待童言到了客堂，又瞧见了前几日前来商议冲喜之事的长辈们。一一作揖问候才入座。

“言儿，刚刚可是去瞧你大哥了。”童母偏头询问。

童言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后日就是大哥的大喜日子了，只是我怕他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童夫人看向各位长辈们问道：“现在莫儿卧床不起，若是过两日也是这样，这接新娘和拜堂成亲的事可如何是好？”她将难题抛给了在座的长辈们。虽然心中已有想法，但是始终觉得不妥。

几位长辈们面面相觑，一阵沉默之后开始小声讨论着。最后童伯公清了清嗓子道：“古有木兰代父从军，我看不如这样，让言儿暂且替他大哥将新娘接过来，拜堂时再看看莫儿能不能起身，若仍是不行，就让言儿一并代劳了。”

童言正喝着茶水，听了这话被茶水呛个正着，猛的咳了一阵儿。代兄娶妻？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不过能相信冲喜能祛病的这么一群人，能想到此法子，也不足为怪。

“这不合规矩吧。”童夫人沉声应道。她之前也想过此法，不过言儿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这样一来，这婚事不就是给言儿办的了吗！

童伯公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思量。在场各位纷纷点头。如此一来，童言待兄娶亲的事儿也就定了下来。八月初八是凌云县大喜的日子，富贵人家童家的大公子童莫娶亲。早年传闻童莫得了一种见不得风的怪病，所以老百姓们不曾见过他的真人。不过也有人道，童莫体弱多病，那什么见不得风的怪病就是他们自家人编排出来的，压根没有这事。不过这些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有谁真正关心呢？他们在乎的是，在童家迎亲的时候占据个好位置，不仅能瞧到迎婚送亲的喜轿，还能抢到新郎官撒下的喜钱、喜糖。所以，迎亲的队伍还没有来，这街上就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