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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姷和高焕在襄阳的一家小酒肆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了都尉府。
申生十分愧疚。
他认为都是他多嘴,这才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申生一直都没有睡,他在都尉府的前院里踱着步,直到高焕和林姷回来,他见两人面无异常,这才将高焕拉到了一边去。
“白日里的事……”
高焕打断道:“不是什么要紧事。”
申生心里这才好受一些,松了口气,下一刻又严肃了起来,他说:“襄阳令已经被革职查办了,朝廷那边也派了人来查案,虽然不见得能查到你,但趁着现在盘查没有那么严,你还是应该早一步离开襄阳。”
申生这话说的在理。
高焕也是知道的,皱了皱眉头,说:“只是如今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得到。”
申生说:“是名单?和刘义私下有来往的那些晋臣的名单?”
“是”高焕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他说:“无论是杀死襄阳令,亦或是让他被革职查办都不算难事,换做谁都做的来。”
高焕一张冰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些焦虑,道:“难在了那名单上。”
申生道:“本来是可以得到了名单后再动襄阳令,但若是时间拖得长了,那些世族子弟就会离开襄阳,如此一来反倒是两空了。”
申生又和高焕交谈了一会儿。
直到深夜,申生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透过薄薄的纱幔,申生的爱妾杨缚正轻靠在引枕上媚眼如丝的等着他。
申生一上床榻,杨缚便如同一条水蛇一样缠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身体柔若无骨,肌肤吹弹可破,她以为申生很快就会像往常一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申生并没有。
申生的脸色很凝重,杨缚在他脖颈边轻吹了吹气,申生说:“别闹。”
“怎么了”杨缚问道,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
申生说:“我方才和高焕交谈了一番。”
“恩”杨缚随口应道。
她说:“妾身见过他几面。”
“哦?”申生回头瞥她一眼,说:“那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有副好皮囊的漂亮人”杨缚用指腹轻摸着指甲边,毫不避讳地说道。
杨缚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虽然不是出自于那个弘农杨氏,但她曾是先帝的妃嫔,也就是不久前和太尉林业深一起被匈奴斩杀于宛城的那个晋哀帝的妃嫔。
她是晋哀帝生前最宠爱也是晋国宫廷中最美丽的妖艳的女人,但她的出身却非常卑贱,传闻她的母亲是军营里的军妓,至于她的父亲,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而如今杨缚正怀有三个月身孕,但那孩子可不是申生的。
是晋哀帝的。
她肚子里的是晋哀帝的遗腹子,也是晋哀帝唯一的子嗣,更是中原最正统的皇室血脉。
申生把这样的一个女人放在身边,绝不仅是因为了一个色字。
他申生其实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他的野心并不允许他屈居于匈奴人身下。
申生转过身子面对着杨缚,道:“高焕他想要刘义手下晋臣的名单,当然,刘琮确实是需要这份名单的,但其实这份名单也是可有可无的,刘义手下有哪些人,刘琮虽然不能一一叫出名来,但心里也会有数,刘琮不是非要这份名单不可。”
杨缚只是听着,不时玩玩手指甲。
申生说:“而如今襄阳令已被革职,高焕首要做的应该是离开襄阳,否则一但走漏风声,很可能会将祸水引来。”
申生轻眯起眼睛,疑惑地说:“可他如今偏偏要找出那份名单,他是个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明白人,怎么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
申生盯着杨缚道:“你说他否别有所图?”
杨缚还是在玩手指甲,蓦的,她轻吹了吹指甲尖,道:“你说,你们男人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申生怔了怔。
“无非是权力,无非是金钱,再窝囊一点的也可能是为了女人。”杨缚轻飘飘地说,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狭长的,像是狐狸一样勾人心魂。
她轻描淡写地说:“但我瞧他可不像是为了女人。”
申生目光深了深,说:“权力,金钱。”
杨缚睇他一眼,掩面轻笑了起来,她说:“你害怕了吧,你也不是一心向着刘琮的,你也想得到权力,得到金钱。”
申生面色更加阴沉了。
杨缚再次缠上了申生,她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道:“你觉得他会让局势变得脱离你的掌控,你不喜欢这种感觉,你害怕了”她轻轻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藏着情欲的挑逗。
“不如我去帮你试试他”杨缚笑道。
申生低头看着那缠在他身上的美人,目光沉了沉,蓦的他撩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道:“那你可别令我失望。”
杨缚是个聪明人,因此她在见高焕之前准备先去见一面林姷,她还特意备了一些礼物带着。杨缚一直在房间里养胎,只远远的见过几眼高焕,并没有见到过林姷,她甚至连林姷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林姓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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