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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邹老太把针线扔进篮筐里,下炕开门。
看到邹胥衣服头发没有被雨淋湿,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去哪了?刚我去店里给你送伞,门关着的呀。”
邹胥心情不错,听到邹老太问,停住了回房的脚,声音带着笑意:“找人送我回来了。”
邹老太看着回房的孙子,心中纳闷。不记得胥儿和哪家男人交好啊?他找谁送他回来的呢?而且今天好像很高兴啊。也是怪了,往常吃完晚饭就闭门不出的,这些天怎么老外跑?
邹老太回到炕上,重新拿起针线,缝着缝着越想事情越不对劲,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来。直接去问人吧,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响,只好作罢。
回到店中盼盼把伞插到桶里,回想到才一幕,气的肺疼。
刚她把邹胥送到他家门口,他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还让她快走。搞得像怕她进去赖的不走似的,她才不稀罕他家的茶水呢!亏她还好心好意送他!
哦对了,为什么要送呢?把伞给他不就完了嘛?
记忆回到上上上一幕:
邹胥:“下雨了,你送我回家。”
然后......
盼盼捶胸顿足,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滴滴答答从伞上滴落的水珠好像也在笑话她。
盼盼第二天是被一阵绞痛给弄醒的,一掀被子,亵裤一片通红,床上也沾到了红色。
天哪!这么倒霉啊!盼盼躺在床上,缓缓痛感。
她来初潮来得晚,一般姑娘十二十三就来了,她两个月前才来的。当时连一条月事带都没有,第一次用的还是李婶缝制的。上个月没有来,她还在心中窃喜,但这事躲也躲不过去啊!不知道是不是积着两个月的量,她都快血流成河了......
躺了小半会,盼盼还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了。这开店哪,要有坚持,不能说关门就关门。
手微微颤的换好月事带,把脏裤子和被套换了下来,用冷水先泡着。
她今天的豆子还没磨呢......
腿根发酸,握在柄上盼盼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都在发抖。
没事的,潘盼盼,不要想着痛,不要想着痛......
一桶豆子磨下来,盼盼也不知道身上出的是冷汗还是热汗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盼盼忍着腹痛正在做早点时,李婶跑过来敲门,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匆忙忙拉着她跑到前堂。
开了门,发现自家店的大门被泼了大块狗血。
血迹已经干涸了,门上连着地上一片,血迹斑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让人作呕。
街上的行人看到了这幕惨烈的场景,纷纷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像是谁那么缺德,做出这事。
李婶插着腰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畜牲,这种缺阴德的事也做得出来!也不怕祖上冒灰,从里头蹦出来......”
盼盼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碰到的人不说全好吧,但心坏不到哪里去,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就呆住了。凉气从脚底冒上来,小腹里像又把刀在割她的肉似的。
李婶见她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潘丫头别怕,婶子给你做主。”说罢,又提高音调道:“要是让老娘我找到那个杀千刀,非得把他揍得亲娘老子也认不得,再抓着送官!”
“看什么!都散了!散了!”李婶挥着手赶道。
住了几十年,知道这李寡妇不好惹,看过便就散了。
盼盼回过神,覆在李婶手上,皱着眉看着一地狼藉道:“李婶,我还好,现在还是快把这些收拾了要紧,反正今天是做不成生意了。”
“好,你去后面端盆冷水,我去拿笤帚来刷,保证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
“嗯嗯。”
“真是畜牲,眼红到人家家里头来了......”李婶边往家里走去,边低声咒骂。
看到李婶走掉的背影,盼盼无力的靠在门轴上,看着一地狗血,心里凉凉。
地可以刷干净,门却刷不干净。血已经渗进木头里面了,只能换掉。
“造孽哦,这门是实木的还厚实,浪费了。”李婶摸着门可惜的说道,但怕盼盼心里听了难受,改口又道:“换掉也好,这上面沾了血,晦气呢。”
“李婶,你快回去吧,换门我找人来弄就好了。还好早上有你陪我,不然我两眼一抹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盼盼白着脸,强勾起笑道。
“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帮忙应该的。快中午了,我先回家做饭了,一会你上我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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