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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千哭着,他也不敢走,坐立难安只好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在站和坐之间徘徊惊疑不定的时候,听到姑娘说了句——“我想师兄了。”
“等你把伤养好了,自去找你的师兄吧,我是不会拦着的。”
“嗯。”阮千千用力点头,甚至有点决绝,之后目光定在少年身上,看得少年一背汗毛都战栗起来排队示警。
紧张得好像箭在弦上一般。
“粥。”
“哈?”少年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的粥啊,不吃饱了我怎么有力气去找师兄。”
“哦。”少年应了,立时往外跑。
阮千千略带遗憾地盯着那背影摇摇头,这少年脾气是好,照顾也挺周到,就是有点笨。
三碗药粥下肚,到第四碗上时,阮千千已经没那么猴急,慢条斯理地搅动冒着热气的白米,时不时送一口,顺便和少年聊天。
少年名叫谢非青,之所以叫做非青,是因为非青非白最终不清不白。上头还有个孪生兄弟叫做非白,但非青家里穷,非青的父亲脾气火爆,当年有些阮千千不便问明白的缘故,这对双生儿子的血缘受到怀疑,其中的弟弟,也就是非青,幼年时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于是趁着母亲出门买菜的时候,父亲从拉船的地方偷溜回来把小儿子丢在渡口上。
彼时的谢非青不过五六岁,虽已经记事但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等娘发现追来时,已经找不着了。虽然知道父亲不喜欢我们兄弟,但他让我在那里等,我就真的等了。后来被人绑走,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过去。”谢非青说着话,面上神色却并不痛苦,有种看开一切的豁达。至于当时的自己还病着,一忽儿身上像着火,一忽儿如坠冰窖的痛苦,都被谢非青略去未说。
小小年纪练就这样的心境,让阮千千觉得谢非青短短的十几年岁月里一定受过很多苦。
于是刻意拉开话题来,“那是谁把你养大的,养你的人对你好吗?”
谢非青的脸红了红,似乎说到他不大好意思的地方,他搔搔头,方才说,“我也不知道,起初是一户姓谢的人家,膝下无儿无女,夫妻二人三十岁上下,彼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比我爹娘不知和睦多少。对我也好,连名字都没有改,只是改了姓。”
“后来呢?”这句话刚问出口,阮千千就知道自己问错了。现在谢非青是一个人,那夫妻二人怕是不好。
果然,谢非青接着说,“后来他们生病,一个去了,很快另一个也去了。”
他又是孤零零的一人,所以这少年眼中的天真澄澈并不是因为天生如此,而是看遍生死世情以后的通悟。
人世间有多少人经历过比这悲惨百倍千倍的事,却未必能有他这样能放得开。
“谢非青。”
“嗯?”面前来得离奇的女子,这时歪着脸把他从左打量到右,目光又缓缓落回脸上鼻间。
“我看你长相清秀,是我师父会欢喜的弟子,我替师父做主,收你做师弟吧。”阮千千说得理直气壮,“从今而后我就是你师姐,香火师父还没有,等我走的时候,你就跟着我走,师父一定会收留你的。”
“我……不需要人收留。”这句话说得艰难,方才的心头一暖是不可否认的,正因为真切地感觉到了,谢非青更加觉得无措,喃喃地说,“我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安身立命比较容易,无牵无挂的,孑然于天地间,未尝不是幸事。”
话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猛然额头上挨了一记轻敲,谢非青捂着额头看过去。
“小小年纪生出这样的念头,你是看破红尘想出家做和尚吗?就你这小身板,挑水劈柴肯定和别的和尚没得比,敲不上几天钟就会被赶出来,现在我花山派肯给你个小师弟的位置,你只说谢谢就可以了,不字我不爱听。”
“……”阮千千连珠炮一般地话炸得谢非青头晕目眩的,他独自隐居多年,很少有和人说话的机会,之前说自己的身世已经很勉强,现在更是不知要作何反应。
“师弟……”上挑的尾音,只见女子推开碗眯起眼,之前烫红的嘴唇此时已经消下去一些,她懒洋洋地说,“去拿药给师姐用,嘴巴肿了不好看,回头我那师兄认不出我。”
谢非青猛地站起来,凳子被踢翻在地却没捡,飞快奔到药堆里差点把自己埋了。
阮千千的手指在桌子上咔哒咔哒地敲,只觉得心头的相思也被谢非青慌乱得好笑的动作冲散了一些。
人不能不找,她打定主意把伤养好立刻赶回去,用得上这个师弟的地方还多着呢。
谢非青不知道,离开南楚小山村之后,辗转过许多地方,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怀念这里的宁静。
因为宁静,所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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