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再次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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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袭黑衣正融入夜色中，看着她神色平静。

是真正的平静。他看着她的眼睛黑如鬼魅，没有一丝情绪。

芷若一瞬间觉得心脏被纠扯着，似乎有什么正在全身蔓延开来。

可是芷若的表情依然镇定，对库洛洛绽开甜美的笑容：“团长。”她应该再补上“我还想现在就去欢迎您来着。”这样的话的。

是应该这样，可是嘴里只说出了两个字。

库洛洛从容淡定地微笑，他伸手抓下头上的绷带，露出青黑色的逆十字。

失去了绷带的遮掩，那个温润的少年似乎一下子变得神秘而危险。芷若想也许他扎着绷带的原因不止是因为那个美丽的逆十字，也是一种掩饰。

如果只是一个逆十字，只要随意贴上一块人造皮就可以了，或者团长偷盗的念能力，也能做到。

所以这个人，他是了解自己的气势的。

“芷若很有效率。”库洛洛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

小样他到底都看到了多少？芷若承认自己有点心虚。库洛洛就这样不动声色在那里摆出一副“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的架势，任何一个人，都会因此不安。

芷若45度低头，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库洛洛面前，慢慢抬头看库洛洛，眼睛晶亮晶亮的，很认真很崇拜的样子。（该死，找不到眼药水。）

“团长。”她的仰望不是假的，因为库洛洛，的确是一个令她甘心仰望的人。

他有这个资格。

“哦。芷若有话要说？”

“恩。”芷若点头，两手开始攥着衣袖，眨眨眼睛委屈无助地说，“团长我知道身为蜘蛛，要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虽然这次出卖色相的是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换作团长，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旅团牺牲自己的清誉的！”

“所以到了团长的时候，我相信即使是做牛郎团长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旅团奉献的！所以，我绝对没有怪团长。”芷若咬牙切齿，“我绝对不会怪团长毫不犹豫地将我送人的！”

库洛洛没说话，他就那样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眼神甚至是幽幽的有着亮光的，可是却依然深的让她看不透。

芷若郁卒了。

“所以相信团长在被人吃了豆腐，出卖完色相之后，也会有我这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决心的！”

库洛洛没有说话，他额头的逆十字在昏暗里，显得更加的夺人心魄。

芷若很受打击，继续走委屈路线，“不，团长怎么会像我一样毁尸灭迹呢。团长要是被人吃了豆腐，应该是吃回对方的豆腐才对嘛！”

芷若说完再次45度仰头看着库洛洛，期待着他的回答。

“可以了，芷若。”库洛洛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幽光，“你想要杀了谁，我不会干涉。这是团员的自由。”

芷若很想扑倒在地上。芷若在心理腹诽库洛洛，沉默那么久就这样子了？但她还是表情无比纯洁地说：“团长，乃是好人。”

“芷若这是赞美么？”库洛洛微微倾身，以无比暧昧的姿势正好将芷若包围在怀抱。他的气息很近，就在她的耳边，“芷若感到心虚么？”

芷若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僵硬。

那样喋喋不休真的是心虚了吧。刚才，她的心乱了。

她是该暗叹一声不够理智，还是开心，原来她还会在意？

“芷若究竟在怕什么呢？”他的语气貌似苦恼，表情却是似笑非笑的，“芷若总是有很多的秘密呢。比如丁敏君......”

他知道。他甚至知道丁敏君！芷若瞪大了眼睛，她的心跳的很快，这样的气氛下让她本能地想抗拒。

她的脚下用力，一下子想要跃离库洛洛身边。可是库洛洛却仿佛早有感应般将手臂一圈，搂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害怕了。”库洛洛的脸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能看到他每一根黑且卷的睫毛，看见他能引人走向绝望的漆黑双眼，“你怕我。”

他用的是陈述句，其实只是一种试探，因为他并不是真的看清她的真假。芷若太过假，每一句话都似乎表示出真心，但那是因为那些真实是无必要隐藏的。因为她的真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的表现即使是本能，也可能是假的。

可是他却用了十分肯定的语气，仿佛骄傲自信的王者。

“怕，很怕！”芷若就着这样的姿势倚在库洛洛怀里，已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无时无刻，都是充满了对团长的敬畏之情的。我对团长的仰慕，从来就是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啊~”

库洛洛露出名为遗憾的笑容，衬托着格外稚气的脸显得很孩子气。他的确在遗憾，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