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残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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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鞘的声音，在灯光下，反射着令人胆颤的寒光。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红色的血水夹杂着肉块从空中落下，云灵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在看见墨云脸上的血污时，才微微皱着眉。利落的收回了手中的剑，就和出鞘时一般的快的速度，云灵瞥了蹲在地上的人，眉头更紧。

——那个人，她果然很厌恶

冰凉的触感，手在脸上轻抚，墨云回过神的时候，正看见对方收回去的手。

一瞬间的疑惑不解，却被对方手上未干的血迹吸引了目光。怔松，惊讶，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地上是还在弹动的碎肉，散落一地。

在脑海里快速的整理着信息，却一无所获，墨云根本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唯一记得的，只是那一闪而过的红光，还有脑海中出现的残缺片段。手上濡湿的感觉太过明显，墨云低头看见不断从两人相握的指缝中所滴出的液体，皱紧眉头。

“你受伤了”，墨云的语气不似平时柔和，却依旧冷静。

“没关系。”云灵并没有放手，她微微侧开了目光：“算不上什么伤。”

墨云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湘清.....”，奇怪的声音，躺在地上的女人就好像是突然南清醒的一般，吐出了清晰的词语。

死寂，没有任何声响的死寂，就连站在所有人身后那个年幼的孩子，也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墨云的头有些痛，在听到女人说出来的词语后，她抓住了些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抓住。她能感受到身旁的人也在颤抖，那只握住她的手，比平常更低的体温。墨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比起那份来的诡异的头痛，她现在更在乎身旁云灵的状态。

从来到这间屋子后，她身旁的人就很奇怪。直到身旁的人终于冷静下来，墨云却才把目光转向那两人，然后，墨云微微颦着眉，看着片白的动作。

墨云看着片白动了动女人的身体，看着女人身上升起青色的火焰，身体瞬间便化作黑色的灰烬。墨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用的。

片白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摆放在一旁的木桶中，木桶中有东西在蠕动，刺鼻的恶臭与浓郁的桃花香混杂在一起。即便不看，墨云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木桶之中，是一些不该单独存在的东西。

片白的手动了动，在嗡嗡的声音中，木桶与女人一同化作灰烬。

火光映射在片白的脸上，墨云突然想知道那个人的表情。那个将脸藏在白色口罩下的人，或许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墨云只是看着片白，她知道片白这么做的缘由，因为只要这样做，或许对于那些在乎的人会更好一些。心思转动中，做完这一切的人转身朝墨云走过来，对方的目光停留在墨云的脸上，只是站在那里。可墨云却有些心虚，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心虚，她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片白微微低垂着目光，墨色的瞳孔被额前的碎发所遮挡，只有一片阴影。

“走了”，依旧是听不出情绪的话语，也不知道再对谁说，只见片白对着年幼的孩子招了招手，孩子便欢天喜地的拉着片白的手，不断的说些什么。

看着片白的背影，墨云叹了一口气，却也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侧了头，看着身旁的人，说：“我们得走了，不然等下肯定会有麻烦的事情。”，淡淡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而说的人，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也没有想要得到回应。因为对方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今天，则更是异常，可下一刻，墨云却怔松在原地，呆愣的眨了眼睛。

因为原本只看得到侧脸的人突然转过了头，轻声说：“好。”

近在咫尺的脸，十指相握的手，墨云这才发现，她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我们回去了。”，墨云微微笑着。

云灵低垂了眸光，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嗯。”

不管如何，现在的她，却只想留在这个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