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念昔遇故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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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尘没料到他会如此，本以为这人听到有妖气，会二话不说冲过去除妖的。“那就有劳仙君了。”

其实他是想跟上去看看的，现在连严修都不去了，他更没了由头。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严修的护送下回了山庄。

一进山庄大门，莫染尘回身同严修说道，“多谢仙君，我想去书房小坐，仙君请自便。”

不料严修却道，“在下听闻莫公子素日喜好习字作画，恰好在下十分欣赏文人墨客，不知是否有幸到莫公子的书房一观？”

莫染尘愣了下，随即回道，“自然，仙君请。”

他在前边走着，身后，严修如影随形，直到踏进书房前，莫染尘都没有回头看。他们刚刚迈进书房，随后安伯就端着沏好的清茶跟进来。

见莫染尘今日神色尚好，并无疲倦之意，安伯才算是放了心，放下清茶便退出了书房。

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相对无言。莫染尘端坐于书桌前，拿起一卷书，状似在心无旁骛的读书，实则时刻用余光观察严修的一举一动。

就见严修在书房里踱步了一个来回，停在一副山水画前。这副画是莫染尘闲来无事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简单的绘了青山绿水，在落款出顺便提了字。

“莫公子画的？”

“见笑了。”

严修盯着画卷，过了半晌才道，“不知为何，在下觉得这山水景致分外熟悉。”

莫染尘心中一动，他作画时无意中带上了从前的影子，毕竟是曾经生活过一世的地方，难免印象深刻。

“我随手画的，山水之作大致相似，仙君身处高山，自然觉得熟悉。”

莫染尘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这竹叶笋尖儿沏的茶清香宜人，仙君不妨尝尝。”

见严修终于从那幅画旁边移开，莫染尘稍稍松了口气。

“确实不错。”

严修饮茶的同时，视线划过莫染尘手边的宣纸，纸张上几行小楷清秀挺立，只是笔力欠了点。想起方才的山水画，严修忽然问道，“公子可曾画过人像？”

“画倒是画过，仙君为何这样问？”

严修想起自己房中空荡荡的墙壁，突然来了心思，“可否为在下画一副画像？”

莫染尘迟疑了片刻，“仙君已位列仙班，画像应当慎重，还是请专门的画师来作画比较妥当。”

“不必十分相像，有七八分便可。在下见公子的画技已经十分娴熟，足够了。”

听他如此坚持，莫染尘只得先应下，“那就请仙君多等几日，这作画需要一些时间。”

“无妨，公子不必急于赶制。”

“师尊！”

端靖进了书房，先是向二人各行一礼，才道，“我们跟着那富家公子到了一个周姓府上，我们在门口等了会儿，见周府上空确实盘桓着很重的妖气。”

“带路。”

严修转身要走，莫染尘出声叫住他，“仙君就这么去？以何理由上门，直接和人家说家中有妖吗？”

严修停住脚步，“公子以为不妥？”

“当然不妥，仙君久剧仙山，对人情世故自然了解的不多。你们冒然上门不仅有可能被人误当成江湖术士，还可能打草惊蛇。”

“以公子之意？”

莫染尘起身，踱步到桌岸前，“不如让周府自己邀请。”说着，他对着门外道，“朝九，替我送几个请帖到镇子里的乡绅府邸，特别是周府。”

“是，公子。”

“你是要？”

莫染尘浅笑，“明日，待那周公子来了酒楼，就看仙君你的了。”

要让人相信家中有妖，必然得找个引子，而这个引子不能太刻意，让其在不经意间自己产生怀疑，才能名正言顺的上门。

按照莫染尘的安排，严修以及一众弟子第二日再次到了前往栖仙居，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有目标的分散在那周公子的四周，从四面八方将其包围住。

雅间内，莫染尘指着周家公子的位子说道，“凡人是肯定察觉不到妖气的，若要让他相信，仙君可有办法让他露出一点异于常人的地方？”

话音刚落，只见严修抬手，指间萦绕的真气缓缓流动，弹指一挥间直奔周公子而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