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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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管家带着两个小厮进了院子，两兄妹赶紧迎出去。管家是个年约四十的男人，身形微胖，一看就是在周家伙食不错，这年头想要长胖太难了！能吃饱就谢天谢地了！

管家也姓周，是他们周氏本族旁支，周管家笑眯眯的看着兄妹二人，开口道：“听说你们家有鱼，在哪儿呢？”

大哥将扣鱼的两个大箩筐掀起来，数一数，还剩16条。

周管家眼睛闪了光！

“真的有鱼啊！真是稀奇！你们自己抓的？”周管家的视线一直在那两堆鱼身上流连，就没离开过，好像怕一转眼那鱼就游走了似的。

“我们哪有那本事抓鱼，有人帮助我们的。”冯小七想起之前去县城卢大夫说的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善意的谎言说说不算过的。

那周管家也是极聪明的人，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方便说嘛，无所谓了，只要有鱼就好。

老夫人前几天还念叨着：这过年啊没有鱼总觉得少点什么。

他们这里以前有一对会捕鱼的父子，只有他俩知道那又宽又长的冰面下哪里有鱼，后来儿子被征兵，爹爹过世，便再无人知晓哪里有鱼。

也有人想去河上碰运气，这里凿凿，那里凿凿，却没有谁打上鱼过，倒是有人不小心掉进河里丢了性命，吓得大家再也不敢去尝试。

“这些鱼全都卖么？”周管家问着话，眼睛也没离开过那些鱼。

哎呦，这真叫眼睛长在鱼身上了！这是有多久没见着鱼了？

冯小七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示意大哥按之前的说。

老大于是照说：“这要看你给什么价钱。”

周管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盯着那些鱼看了一会，慢悠悠道：

“我们周家向来童叟无欺，我们春天去县城买鱼这个大小的大概25钱一条，现在是冬天，我再给你加10钱，你觉得如何？”

周管家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冯小七觉得他像减了肥的弥勒佛。

35钱一条？之前问的县城饭店，25钱一条，当然，饭店是上货价，等于是批发价拿货，自然和零售价有差别。

“容我和妹妹商量一下。”

两兄妹走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才回来。

“这样，我先卖你十条，每条按30钱，你买的量大，我给你批发价，我知道你家里也不差这点钱，但这是我们做生意的原则，只赚我们该赚的钱。”老大这一套话说下来自然流畅。

他说话的内容却叫周管家刮目相看。

这冯家老大他半年前见过一次，当时个头可没这么高，瘦瘦弱弱的，如今再仔细看，气色好了不少，个头也见长，尤其是他这“只赚该赚的”做生意原则，着实让他吃惊。

做生意，他不陌生，周家的生意多着呢，却没见哪个掌柜的说过“只赚该赚的”，谁不是一心只想赚更多！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若你们还有鱼，我都要！”周管家身体力行的实践着他们这条做生意原则带来的益处：以后还会再买！

身后的两个小厮一人一手抓了几条鱼，准备就这么拿回去，冯小七找了细麻绳绾成扣，套进鱼尾巴再勒紧，很快几条鱼像一条绳上的蚂蚱被穿成一串，小厮一人提了一串，很是高兴，只需要抓住绳子，手还可以缩在棉衣袖子里，不冻手。

周管家在一旁跟冯保恭点铜钱，一共300钱，当面点清，告辞离开。

第二天是年三十，正是周家忙碌的时候，允氏无法在家准备，好在儿子们都懂，她又叮嘱了几句就出了门。

允氏刚走，小松鼠从院墙外跳进来，蹦蹦跶跶的跳上小七的肩头。

“喂喂喂，快叫上你的哥哥们去后山捡兔子去！”

“哦？几只？”根据兔子多少好安排几个哥哥过去呀。

“六只！”小松鼠伸出一只小爪子，撑开五指，另一只伸出一指，比划给小七看。

小七乐了，“哎呦，数学学的不错嘛！”

小松鼠：“？？？”

看到小松鼠一脸懵逼，小七笑的更欢了，大声冲哥哥们喊：“后山有六只兔子，谁去拿一下！”

老四老五老六“嗖嗖嗖”的没了踪影。

留下小七和几个哥哥们面面相觑，而后捧腹大笑。

“哎哎，你不好奇今天为什么那么多只兔子么？”小松鼠心里可憋不住事儿，比不知道秘密的小七焦急多了。

冯小七故意瞄了它一眼，笑眯眯的就是不问，这可急坏了小松鼠，“你快问我呀！你问我立刻就说！”

“我不问你也可以说啊！”冯小七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