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正儿八经的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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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宫人皆畏惧地立在原地，垂眉敛目，不声不响，选择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眼前这名长手长脚的女子，乃王后胞妹，在宁国位同嫡公主，是连陛下都要给几分薄面的贵客，他们可没命得罪。

“放开......”

李筱月还在挣扎。

程涟笙本欲再玩一会，目光忽然越过李筱月，见她身后不远处有一群宫人正缓缓靠近，那群宫人程涟笙认得，是王后的仪驾，阵仗大得吓人。

程涟笙立即松了手，与李筱月笑眯眯地道：“很高兴认识你，七公主殿下。”

李筱月瞪她一眼，恶狠狠道：“若非看在王兄的面子，本宫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后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后的眼睛。二人刚一碰面，就有人风风火火地入了云锦宫，将此处情形禀于王后。

苏琪为了给程涟笙救场，连早膳都只用了一半，可当她瞧见二人贴在一起的画面时，她便觉自己是瞎操心了。

本以为这花名在外的七公主定会将程涟笙撩拨得无力招架，却不想她竟游刃有余，反倒是七公主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

“姐姐，七公主说要把我大卸八块呢！”

待苏琪走到近前，程涟笙委屈巴巴地向她告状。

王后笑吟吟地嗔她一眼，便与李筱月道：“笙儿尚不懂宫里的规矩，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筱月见谅。”

李筱月纤纤玉手扶了扶发髻，斜眼看程涟笙：“既是王嫂之妹，筱月自然不会怪罪。”

与她对视的眸子很干净，明澈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李筱月不由多看了几眼，却见那人趁王嫂不注意，朝自己吐了吐舌头。

“你......”

李筱月只觉方才压下去的怒火又在瞬息间重燃了起来，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出口，那人便拉着王嫂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几步还不忘挥挥手，道了声：“拜拜。”

李筱月黛眉一拧，抿紧了双唇一言不发。

“登徒子。”

过了好一会，她方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吐出三字，转身步上轿辇。

程涟笙随王后到了云锦宫，王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她科普她在宫中可能会遇上的王亲国戚。

中宗驾崩得早，故子嗣十分单薄，膝下仅五位王子二位公主。老大即是宁王李曦阳，先王后所出，登基时年仅十三，在位已有十二年。

老二李瀚阳与宁王同岁，由前朝淑贵妃所生，在李曦阳登基那年薨逝，非因疾病，而因中了奸臣阴谋，尚有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深居宫中。

他的妹妹便是有着宁国第一美人之称的三公主李凝月，居云潇宫，平日里甚少与人来往。

老四李舜阳不值一提，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废柴王爷，前年得花柳死了。老五李炎阳，常年在外风花雪月，对宫墙内的事一问三不知。老六李崇阳是个老实人，前年娶了一名宗室贵女后，便也搬到宫外去住了。

老七就是那个李筱月，年纪最小，却是位嫡公主。作为最小的女儿，中宗难免偏爱，说白了，就是养坏了。性情与宁王背道而驰，宁王忠情，她好色，且不挑性别，私生活更是放荡不羁。

还有些不常进宫的世子命妇，苏琪并未细说，只简单带过。

“姐姐，你只说了宁王的兄弟姐妹，那他的妈妈呢？还有原来那些妃子什么的。”

程涟笙慵懒地躺在一张软塌上，正在吃苏琪给她准备的瓜果糕点。

软榻是坐具，也可说是躺具，但若是用来躺，便只容得下一人独躺。

长得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沙发，却又比沙发窄些，时人多用来坐。程涟笙不懂古代礼俗，也懒得在乎形象，常常一见软榻就往上葛优瘫。

苏琪也不管她，淡淡瞥她一眼，语气平静地仿佛在拉家常：“死光了，除了淑贵太妃在尼姑庵清修，余下的都在中宗死的那天陪葬了。”

“什么？咳咳咳......”

程涟笙猛地坐起身来，冷不防被糕点呛了一喉咙，咳得满脸通红。

王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帮她顺气：“不用怕，只要不和陛下扯上关系，就算他死了也没你什么事。”

程涟笙怔了怔，反应过来，这是在提醒她别勾搭宁王。

“姐姐，我是弯的！”

苏琪闻言扬起了半边眉，一脸的意味深长。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程涟笙被她看得很生气，糕点也不要了，随意往几上一扔，端正了神色道：“什么年代了！古时候都有龙阳之好磨镜之欢，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后世青年，搞个同性恋怎么了？”

苏琪忍不住笑了出来，忙与她解释：“你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女子。”

女子又香又软还知己知彼，为什么不喜欢？

程涟笙匪夷所思地盯她一眼，懒得解释，只道：“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