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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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沈桓：“？？？”

霎时，先前发热之感似又上得身来，沈桓心里只有一句话久久回荡。

为什么呢？？？

然而他自己不觉，更想得专注，站在他身前的婢女已是等得奇怪，忍不住抬头一看。这一看之下，正见得沈桓白玉般的面庞上如有微醺之色，面色微粉，一双墨色眼眸中更如含春水，只看得她心中怦怦直跳，仿佛也随之沉醉。但紧接着又看得沈桓微蹙的眉头，就也跟着揪起了心，恨不得能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愁绪……

“！”

婢女猛然一醒，方才惊觉自己竟真的伸出了手去，又因她忽然清醒，十分怪异地停在半空，沈桓也是因此几分疑惑茫然地看来，但他不知自己现下是个如何模样的神色，却是愈发地叫人不敢再看。

婢女：“……”

沈桓：“？”

怎么了……他正要问，婢女已是猛一低头，结结巴巴地道：“宫、宫主！若、若无他事婢女就先出去了！”

说罢，就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徒留沈桓疑惑地看着被风带起的帘幕，过一会儿，低头和同样茫然的小猫互看一眼。

“？”

而婢女出得水榭之外，她那慌张模样倒叫旁人看得奇怪，忙问道：“怎的了？宫主难道又问了其他问题？”

婢女摇头，要开口时，又不禁想得方才沈桓模样，当即又是面红耳赤，不能成言。这一形容反叫其他婢女看得愈发好奇，连忙追问，她方才道：“是……是宫主仿佛病了！”

“病了？！”

其他婢女俱是被吓了一跳，也有人疑道：“这、方才我们几个进去时，宫主也未有不妥呀？”而这婢女方续道：“哎！我也说不上，就是宫主和我说话时，先前还好好的，之后不知怎的，忽然脸上红得厉害，像是发热之症！”

此时已有婢女十分急切，慌忙冲进水榭之中，却见沈桓并无不妥，只和小猫一起困惑地看着她们。

众婢女：“……”

沈桓：“……？”

她们连忙又是慌张告退，出来把先前那个婢女围住，问道：“刚刚真不是你看错了？”

婢女忙道：“如何能够看错？我也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消下去了呢？”

众婢女都是不解，但此事并不能轻易看待，经得先前江淮一事，总是宁可谨慎些好。有人道：“或许果然是什么病，该请仲堂主看一看。”

忽又有人叫道：“莫非……宫主这却是心病？”

见其他人看来，方道：“却是十分之像啊，如此快地现出发热之症，又迅速自个儿好了，寻常的病症如何能有如此？”

众婢女想得一想，有人道：“倒也并无道理，兴许宫主方才又是为江淮之事烦忧，又一时想通了。”

此言一出，倒许多人都是认同，可又生得难题：“那……这心病却如何医？”

有婢女道：“还是找仲堂主吧，从未听过仲堂主有何不会的，想来此事也一定难不倒他！”

又有人道：“这心病怕也算不得病，寻常医法如何有用？还是要如先前玲珑所说，找些好玩的事，叫宫主开怀，自然心病得解！”

“……可哪里有好玩之事？”

“……”

众婢女默然，又有人叹道：“都是我等在此胡乱想事，也或许并非是什么心病呢！”

“玲珑……玲珑一定知道究竟该如何做……她怎还不回来？”

众婢女只觉多等一刻都是煎熬，又议论几句，便决定道：“总还是先请仲堂主看一看。而若是请仲堂主来，那未免太慢，不如请宫主去看仲堂主！”

既已下定决心，她们立时就进去问询沈桓，问他是否觉得此处无聊，可想去看一看仲雪松，沈桓虽然疑惑先前她们行事，也并无不可，便也应了，就在婢女引路下去找仲雪松。

而一路走着，忽然隐隐约约地，竟听得不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沈桓正疑惑这声音从何传来时，又一阵大笑声传来。

沈桓：“……”

知道了，是文堂主……

他不过随意如此想，却见得众婢女俱是眼眸一亮，更互相看看，忍不住地现出喜悦之情。

沈桓：“？”

这是怎么了？听到文堂主的笑声这么高兴吗……

有一婢女笑道：“宫主，想来文堂主就在这附近，她一定在玩好玩之事，宫主可想去看看？”她说话时，其他婢女也都忍不住来看沈桓。

沈桓：“……”

不是我想去看，是你们想去看吧……那就去看吧，说来今上午你们就守在亭子外面估计也挺无聊的……对啊，是我不对！那就去看文堂主吧。

他就一点头应了，众婢女面上喜色再抑不住，忙为他领路，去找文堂主所在之处。也不过又走一段路后，便就见得丝竹之声正是从前方一庭院传出，而再走进那庭院，绕过被放在门前的一扇屏风，其中景色就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众人眼前，但在看清那景色之前，又先是一道笑声先入耳中。

“好！好！跳得甚好，再来一个！”

着急以至走在前面，也忘了通传的众婢女：“？？？”

虽走在后面却也清楚看得眼前景象的沈桓：“……”

就见这庭院之中的数人，竟无一人不是面上带笑，玩得十分高兴。数名婢女换了身漂亮衣裳，在四周坐着，抚弄各类乐器，而中间那些婢女，身上衣裳亦是精致，只更重轻盈飘逸，她们脸上妆容艳丽，仿佛刚刚才跳了一曲舞，都是有些出汗，然而她们也并不显得乏累，只笑着看向方才说话之人，道：“多谢文堂主夸赞。”

文堂主坐在软榻之上，姿势随意，她的头发不过随意绾起，身上衣衫倒还规整。她此时一手支颐，笑盈盈地看着面前众婢女，而她旁边还有一婢女正将一枚葡萄剥去外皮，又挖去籽，然后方送到她嘴边。她看也不看，只张口吃了，有汁水淌了些许下来，就又有另一婢女以手帕为她拭去污渍，她只不去管，又笑道：“且莫只是说，再来一个，或者你们是跳累了，那就换我给你们唱一曲……”

她话声一止，却终于瞧见了沈桓。

文春柔：“……”

沈桓：“……”

众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