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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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什么？沈桓看着文春柔。

便听文春柔道：“莫非……江淮当真不知道谷光光一直让着他，是真心要与谷光光比个高低？”

沈桓：“……？”

咦？

文春柔沉吟道：“倒也说得通……”又复大笑道，“说不定江淮那厮果然就这么蠢呢！哈哈哈！”

而沈桓终于跟上了文春柔的思路，当即：“……”

也、也不至于吧，既然谷光光武功是堂主之首，江堂主也不会不知道啊，应该就只是师兄弟之间闹着玩吧……

文春柔又猛然一停，继而点头道：“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若是闹着玩如何会气得吐血？不过江淮被气得吐血也不止一两次……他总不至于竟还未醒觉过来？”

又大笑道：“哈哈哈，他也不是不能蠢到这地步！”

沈桓：“……”

好、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不对啊！！怎能被文堂主带偏了，怎会有人蠢成这样？不、不是，是江堂主怎么可能会这么蠢！

……

噫。

但、但是文堂主和江堂主曾有共事，较之自己，她才是更知江堂主的人，既然她都如此说……

不不！好歹他也是系统给自己配的下属，怎能如此去想江堂主！

“……”沈桓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思绪，道，“或许江堂主虽料得结果，但仍心气不平。”

文春柔听得，想一想，笑道：“这也像江淮那厮能干得出的事。纵是能料得结果，还是要去受气……哈哈哈！”

沈桓：“……”

江堂主，对不起，我尽力了，但此事我确实没法帮你正名，是啊，你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被气得吐血……

沈桓默默地看着文春柔，文春柔则一边笑一边道：“我倒是未想到这一层，果然还是宫主厉害！”

沈桓：“……”

也不用这么个厉害法……也或许真是师兄弟间以此增进感情……

文春柔笑罢，又要说话，忽见得一个婢女从旁边进得屋内，先到玲珑旁边小声说话，而玲珑神色微变。

文春柔笑问道：“玲珑，是有什么事？”

沈桓也是看去，便见玲珑答道：“是谷堂主和仲堂主到了。”

文春柔奇道：“老仲到了不奇怪，怎么谷光光也到了？他那儿可离得远。”又笑道，“嘿，他难道知道我正丨念他，就跑得快些？”说罢，自知是个玩笑话，便先大笑。

她笑着起身，朝沈桓道：“宫主，如此一来，东极宫四个堂主已是齐了，我剩下的那几个趣事便下次与你说，咱们先过去见一见他们？”

未等沈桓说话，又道：“我知道是该叫他们来见宫主，不过咱们刚吃了饭，正好走几步消消食！”又微微侧身，笑道，“玲珑，可别拆我的台！是我自个儿私心，等不及想去看看，我先认了！”

玲珑无奈道：“文堂主，婢女什么都未说。”

文春柔笑道：“可我已听到你心里头的声音了！”她又朝沈桓笑问道，“宫主？”

沈桓本也想去看，自然答应，便也起身，文春柔大为高兴，笑道：“多谢宫主！”而来告知此事的婢女则为他们引路，道：“……是先请两位堂主去偏殿稍待，我们从此路去，或可比他们快些到。”

此时天已黑透，领路的婢女并其他婢女手中皆提着琉璃灯，但屋外本也不算太黑——廊顶檐下皆有灯，甚至他们走过一个回廊时，那庭院里还摆放着数枚夜明珠。也正因此，夜色中的殿宇，倒与沈桓白日所见各有一番景致，沈桓一路边走边看，还未觉得走了多久，就听前面婢女道：“宫主，文堂主，前面就是了。”

沈桓这才回神，而文春柔已迫不及待，匆匆向沈桓笑道：“宫主，我先过去！”便自快步走过去，沈桓看得，忽然生得几分迟疑。

玲珑疑惑道：“宫主？”

沈桓道：“……无事。”

其、其实有事啊……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了一点紧张，不不，也不能算是紧张？应当是有几分期待？听文堂主说的那故事，虽说江堂主被气得厉害，但其中谷光光谷堂主应对江堂主的话实在好玩，虽然马上便能见得他，但他一时也忍不住去想谷堂主会是怎样的人。

想来当是风雅有趣，抑或洒脱放逸之人？就是有几分出入，也不会相差多少。

就在沈桓思绪乱转间，忽传来文春柔的大笑之声，沈桓一愣，往前拐过一个转角，一时不防，眼前竟被晃得一花。

沈桓：“？”

他再定睛看去，方见得前方乃是一个小庭院，院中点了好些琉璃灯，其中人、物皆照得分明，而在夜色之中，灯火映照之下，却有一物亮得惊人，发出耀眼光芒来，但那绝非是夜明珠，世上如何会有这样大的夜明珠——

文春柔微一眯眼，笑道：“谷光光，你这脑袋未免也太亮了些，若有你在，倒是不用点灯了，哈哈哈！”

沈桓：“！！！”

沈桓微微睁大了眼，但这实在不能怪他，这确实不能怪他——

谁能想到，谷光光竟真的是个光头！

还真是个“光光”！

万幸此时无人来看沈桓，玲珑等婢女也不说话，只见文春柔一手拍上那位“谷光光”的肩膀，而“谷光光”和他身旁一人皆是停步看来。

另一人头发银白，是个老者，他微微笑道：“小柔，怎如此促狭？”

文春柔笑道：“老仲，我实话实说，怎的就促狭？”

“谷光光”笑了一笑，悠然道：“你说的竟是实话？”文春柔笑道：“怎么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