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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裴声行杀意顿起。
暗卫司低着脑袋,难得哆哆嗦嗦,他手?抖如筛糠,把?一件红衣呈上,“这是王后要送给大王的衣裳。”
“孤让你看着王后,你就给孤带回一件破衣裳?”裴声行牙关紧咬,脸色发白,他手?中的剑,就差那么一瞬,砍下暗卫司的脑袋。
“王后说、说她会回来的,让大王好好等待。”
暗卫司声音颤抖,“大王,事情?紧急,一个孩子在燕国人手?中,若王后不去见燕相,那孩子就要葬身非命了,王后是心善啊。”
“那么多?卫士还有你一个暗卫,打不过一个马匪李磐?”裴声行幽冷的声音如毒蛇。
“王后、她、她主动走的。”暗卫司说话大气不敢喘。
“主动离开我的、好、好、”裴声行气极反笑。
裴声行盯着红色刺眼的衣服,眸中阴戾。
暗卫司怕裴声行把?衣服烧了,赶紧说:“大王,这是王后费尽心思挑选的,王后还嘱托我,说大王一定适合这衣裳,一定要送到大王手?中。”
裴声行脸色白的极点,他指骨攥紧衣角,青筋泛出,兀地吐出一口血。
“大王!”
见裴声行直挺挺倒下,暗卫司慌张。
业军营地,一阵手忙脚乱。
***
业王吐血的消息被业军封锁,夏幺幺并不知道裴声行已经被气到吐血了。
她是没有考虑到裴声行心眼小到都没有听到她会回来这句话。
夏幺幺跟着侍从向前,好看的眉紧蹙,她心思沉沉,若不真正见到父亲,不问清楚,那她估计一辈子都无法与裴声行心无芥蒂地相处。
幕帐掀开,坐在主座上,正愁眉深思的中年男子,见到夏幺幺走来,神色震惊,他站起身,有着长长疤痕的脸流露出一丝狰狞,但这丝狰狞,很?快被他的小心翼翼取代,“为父好久都没有好好看过夏丫头了,夏丫头、好像又长高了些。”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疼爱她,娇养她,让她在夏府当一个千金小姐的阿耶。
夏幺幺的万千冷静,一下子忍不住了,她闭了闭眼,别开脸。
“阿耶。”夏幺幺哽咽。
燕国丞相站起身,他手?脚不知所措,“是为父的错,错信了楚太后,没有想到楚国会苛责你。”
夏幺幺难受至极,她低低说:“阿耶,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你怨为父吗?”燕相小心问,他一向精神奕奕的脸庞,多?了苍老,他曾经,也是郢都的风华郎君,此时在女儿面前,愧疚小心。
“我怎会怨阿耶。”夏幺幺跪下,她低下脑袋,长发蜿蜒及腰,“我已听芈皎说过,楚国的那些阴差阳错。”
见她如此乖巧懂事,燕相更觉对不起这个女儿,“天下时局、为父不得不如此,为父知道你与芈瑄解除婚约后,就日日想着接你回来。”
“阿耶总是为天下着想,我知道。”夏幺幺喃喃。
她的阿耶教导她心善,是大英雄,所?以她崇拜敬爱她的阿耶。
但是,现在她面前的人是燕国丞相,夏幺幺实在纠结煎熬。
“阿耶......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么?”她如儿时倾诉幼童小事,小小地问。
“为父知道,是李磐接你过来,李磐是个忠心的人,粗中有细,值得信任。”
夏幺幺犹豫了一下,才?说:“可是,若李磐没有拿着芈瑄的孩子威胁,也许我并不会过来。”
燕相沉默片刻,说:“那孩子是楚国之后,亡国之后,如果不是念着芈瑄对你宽和,怎能允许那孩子活着。”
“为什么?”夏幺幺追问,“阿耶您明明教导我良善,为何要对稚童下杀手?、”
“楚王室若流落在外,迟早变成威胁,到时,楚太子就要像业国太子一样,要复兴楚国,搅的天下大乱,届时,受苦的还是百姓黎民。”
“就像业国复兴,天下战事不断,扰乱稳定的时局,是一大祸害,我必带燕国剿灭业国,还天下清明。”燕相声音逐渐激昂。
燕相待业国,如待毕生仇敌,夏幺幺脸色微白,无力问:“楚国呢?亡楚之时,阿耶您为何?不在、您不是不希望业国复兴么,那您为何?没有制止楚亡。”
“楚国并非仁善之地。”燕相皱了皱眉,“为父几乎在楚国耗尽毕生岁月,可楚王室如何?待武昌侯?如何?待夏府?为父在得知楚太后没有善待你时、为父的心有多?难受啊。”
“可楚国是您的故国,燕国将你视为外人,真的会比楚国更好么?”夏幺幺呐呐,燕相在百姓中的名声,并不及武昌侯,她担心她父亲的未来。
“楚亡,是迟早的事。”燕相冷冷道。
夏幺幺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她的父亲对楚国忠义,就算天下为己任,她父亲,竟能如此狠心抛弃故国么?楚国的百姓明明那么爱戴武昌侯。
“一国灭亡,百姓该如何?,阿耶您想过么......”夏幺幺声音极轻。
“业国收复楚国,楚国无力抵抗,城池将士纷纷投降,百姓安然。”燕相道。
可那是她劝裴声行的啊。
如果坐在业王之位的人不是她的夫君,那楚国国破,会造成多?少流离失所?,悲痛哀鸿。
夏幺幺攥紧裙角,“阿耶、您、”
夏幺幺还有许多话想说。
看到父亲眼中的执着炙热,忽然难以启齿。
她其实还想知道,那天燕军攻城,父亲到底看到她没有,她明明望到了他的眼神,见到他的诧异。
然而,对面的燕相却如第一次重逢,对她露出愧疚思念。
父女一阵沉默,半晌后,燕相说:“回来就好。”
“等到燕国,为父会在燕国为你修建新的夏府,你还是为父的掌上明珠,你是燕国丞相的女儿,理应娇宠。”
“真的要待在燕国么?”夏幺幺忍不住,她说,“我从来没有在燕国生活,也没有到达过燕国都城蓟。”
燕相复杂看她一眼,“你念着业王么?”
夏幺幺微顿,被说中心事。
“阿耶,我已经嫁给业王了......业国并非那么不堪,业王仁义,善待百姓,若列国能够接受投靠业国,那天下,必会不一般。”
燕相皱眉,“业王可不是仁善之人。”
“我相信他,他答应过我,善待百姓。”夏幺幺咬唇。
“他对女郎的承诺罢了,业王是心机深沉之人,他的眼线遍布天下,若无狠厉手?段,业王怎会走到今日。”燕相对那个抢走女儿的业王更是不喜。
夏幺幺并不想与燕相争执过多?,她对裴声行的信任,她的这位从战场中浴血重生的父亲不能理解。
“阿耶,您一生峥嵘,难道看不出,燕国与业国,孰强孰弱么?”夏幺幺轻轻说。
若是换了别人,燕国丞相早就让卫士轰出去了,因这是他耐心教导的女儿,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
“业国本已灭亡,如今复兴,只是短暂兴盛,难成大事。而燕国,一直稳定固守,国力稳健,经过朝政改革,再与魏国联合,徐徐图之,必能带来安稳的天下。”
随着燕相的话语,夏幺幺心如死灰。
“可燕国那些宗室,您一人能够解决么?夏府能应对么?”夏幺幺在业国当了王后,对很多?朝政之事再也不是天真无知。
她悲伤道:“夏府,只有父亲与我了啊。”
燕相身形晃了晃,脸上闪过对亡妻的哀思。
夏幺幺的母亲,在死之前,想说看看安稳的盛世,想亲眼看着夫君的志向实现,这样,她也许就不会成为在战乱中漂泊的乐坊女子了。亡妻的悲惨经历,是燕相心中的一根刺,挖开心头肉,刺出窟窿。
对夏幺幺,燕相耐心沉声:“为父经营四载,坐稳丞相之位,让燕王听从于为父。”
他执着顽固,经历过生死,燕相想带来天下盛明的理念,已变成一种执念。
但夏幺幺还存在希望,想劝说燕相,“燕王对您的,更多是忌惮,还有利用、燕王见您助燕国改革,在灭掉业国前,自然会对您尊敬有加,业王为齐国上卿的时候,便被齐王忌惮,功高盖主,那些君王只会在成功之后将臣子除掉。”
燕相闭了闭眼,夏幺幺窥着他的神情?,握紧玉白手指。
“即使燕相的政策能够施行,但父亲一人,怎么支撑的起整个天下,父亲会老去会生病,那时,该如何??”夏幺幺感?到无助。
“还有夏府的后人。”燕相道,“你是我的女儿,为父在燕国,会为你寻一个良好的婚事,与燕人结好,无人会反对你。”
夏幺幺脸色变了变,声音拔高,“可我已经嫁给业王了!”
“若业国在这合纵中被剿灭呢。”燕相谈及天下时局,已有些疯魔,“我为燕国苦心经营,业国偏偏在这时复兴,业国怎能不灭。”
夏幺幺跪着说,几近落泪,“父亲!若您为了天下时局,为何不能接受业国,业王是我的夫君,我是业国王后,您是业国的丈人,后世子嗣,也可依照您的理念,维持天下太平,业国、比异乡燕国,岂不是好太多。”
“为父无法信任业国。”燕相厉声道,“当年业国被灭,楚国亦在列国其中,业王,当真心无芥蒂?”
“业王背负仇恨,如何?治理这天下!”
燕相激烈咳嗽,他身有多?处病根,发作之时,肌骨疼痛,夏幺幺神情?微变,担忧:“阿耶!”
夏幺幺被甩开,她不可置信。
见小女天真眸中害怕震惊,燕相拂袖而去,“是为父太纵着你了。”
幕帐掀起,重重落下,夏幺幺怔怔。
***
她的阿耶,为何变了呢。
夏幺幺待在燕军营帐,总是发呆,芈皎端着水盆进来,就见夏幺幺魂不守舍。
芈皎皱眉,嘭地一声,把?水盆放在夏幺幺脚边。
水花四溅,浸湿了夏幺幺的裙摆。
夏幺幺这才?回神,她肩膀娇小,一双长睫似蝉翼,可怜透彻,“你怎么来了。”
“这样你都不生气?”芈皎简直奇了,“若是我,有婢女如此对我,我早就用鞭子打死那个婢女了。”
夏幺幺摇头,“我不生气,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不想见我伤心。”
芈皎一噎。
“行了,夏女郎,把?脚伸出来。”芈皎蹲下来,正要帮夏幺幺洗脚。
夏幺幺拦住她,“芈皎,你不是我的婢女,你不用真的如此。”
芈皎低着眼,强行拽过夏幺幺的脚丫,“我以为,你会借机羞辱我。”
“现在我和那孩子能在这里安然无恙,都是因为你,你的父亲是燕国丞相,即便我只是你的婢女,我也被军营里的人高看一等。”
“我不是那样的人。”夏幺幺道,“而且,我现在哪有心情?羞辱你。”
夏幺幺的双脚放在水中,她推了推芈皎的肩膀,“行了,不用帮我洗脚。”
芈皎这才?作罢。
芈皎本来沉默地看着夏幺幺,但见夏幺幺杏眸如水,雪白的脸不时透出茫然可怜,芈皎忍不住,说:“我早说过了,你父亲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他早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善待我们的伯伯了。”
夏幺幺没有反驳。
她咬了咬唇。
芈皎叹口气,“罢了。”
“你来见燕相,以后不回去了么?”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夏幺幺垂眸,“我只是来见一见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起死回生,我应该是欣喜的。”
芈皎神情?古怪,“难道你还想着回去?”
“对啊,我与业王说好了。”夏幺幺抿唇,她思念裴声行。
“那燕相这边?你要怎么办?”芈皎犹豫。
“我只是想与父亲说说话,想看一看他。”夏幺幺低眼,看着自己的双脚在热水中发红,“如果能说服父亲,不与业国为敌就更好了。”
芈皎啧啧称奇,“夏幺幺,你带着这种想法,真的敢来燕军营地,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胆大还是蠢笨了。”
“若不是李磐握着一个孩子的性命威胁,我才?不会这么早过来。”夏幺幺幽幽道,她瞥芈皎一眼,“我还没有与业王好好说清楚呢,万一他如你一般,误会我待在父亲身边不走怎么办。”
芈皎理亏,她欠夏幺幺一个大人情,芈皎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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