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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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扶正他，“怎么了啊？”

班长好像要哭一样，扁了扁嘴，“你去办公室吧，你快去！”

看她这样好像确实很急，看了一眼叶嘉树示意他安慰安慰班长，便自己一个人往办公室去了。

江榆一走，班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别急。”叶嘉树半安慰半问。

班长疯狂摇头，抽噎着说，“江榆...江榆他家出事儿了，江榆妈妈...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儿？”叶嘉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天他带江榆走时阿姨的眼神。

“去世了。”

班长话音刚落，叶嘉树跟疯了一样往办公室跑，当他跑到办公室的，看到江榆从办公室走出来的一瞬间。

他好像明白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

“江榆..”叶嘉树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拉他，可被江榆闪开了。

江榆抬眼，双眼有些涣散，“叶嘉树他们说我妈死了。”

看着这样的江榆，叶嘉树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仿佛再多的话，在这个时候说，都是无用。

“他们说我妈死了。”他又重复了一边，“他们是不是在骗我啊？我妈昨天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

“叶嘉树我想回家。”说着泪忽然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叶嘉树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搂住江榆，“我们走，没事的，乖，我...带你回家。”

“对对对。”江榆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在叶嘉树怀里猛点头，“我们回家。”

“对，回家。回家就好了。”叶嘉树自己的声音忽然也梗咽了，但他怕江榆更难受，强行压住让自己说话正常。

“你看我考的这么好，我还得回家给我妈看呢，我还要让我妈给我做好吃的呢。”说着，江榆忽然从叶嘉树怀里挣脱了。只是一下没拉住，江榆就跑了老远。

平常对江榆讨厌的紧班主任看到这孩子成这样的，也忍不住哽咽出声，她看着呆住的叶嘉树，紧张地说，“嘉树你去看看，别让他出什么事儿了！”

等叶嘉树追出来，江榆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的警笛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江榆怔愣了片刻，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警察，问，“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江榆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说他不清醒，他仿佛什么都知道。

说他清醒，可他却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叶嘉树赶紧跑到他身边，跟警察说，“带我们过去吧。”

上了警车，听着警车的鸣笛，还有越来越近的家，江榆忽然害怕了。

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也不说话，谁也不让碰。

警车终于停到了弄堂口，看着大开的车门，还有那如同巨兽血盆大口的弄堂巷子，江榆不敢下车了。

这会儿整条弄堂的人都被警车引了出来，他们有的在窗户往外探头，有的直接站到了门口。

江榆看着这些人，心里一股无名火突然升了起来。

叶嘉树正扶着他下车，但他爆发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叶嘉树推开了，冲下了车，冲到了人群中，对着那些看好戏的人怒吼，“你们这些人，只会背后嚼舌根！看别人家的笑话，我妈被打的时候，你们出来了吗？只会事后看着我妈指指点点，说他命不好嫁了个那样的男人！”

“现在我妈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他，这样的热闹好看吗？！既然你们喜欢看，那就看个够？！”说完他就冲到各家门口，冲着人家的门又砸又踹，“出来啊！不是喜欢看吗？！啊！干嘛啊，我现在邀请你们看了，怎么不出来了？！”

那些站在巷子里看戏的邻居，因为江榆这一举动，吓得赶紧都躲会回了家里，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窃窃私语，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现在的江榆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仿佛这么多年积压的怨气，一瞬间全都爆发了。

叶嘉树没有阻拦他，跟在他身后，任他发泄。

等他发泄够了，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叶嘉树走了过去，“发泄够了吗？”

江榆转头，看到叶嘉树的一瞬间，眼泪忽然跟断了线一样，哗哗往下淌，他指着不远处自己的家跟叶嘉树说，“叶嘉树，我妈真没了。叶嘉树我没妈了啊，我妈她，她不要我了啊。”

“我以后，怎么办啊？”

“我以后，是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