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石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飞机飞机,带着回忆,南声函胡,裁石青,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梁言拆开那信封,里面装了四样东西。
一张明信片、一张照片、一朵车矢菊还有一张一百欧元的纸币。
他把东西都拿了出来,看到海德堡全景的明信片。
明信片背面写了一段话。
梁言看到娟秀疏朗的行楷字,心里的气消了许多。
内容如下:
梁言你好,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等待飞机起飞了。谢谢你,让我的德国之行更有意义。
匆匆写了几行字,在德国发生的事,就留在这个美好的国家吧。
我想要一个人承受浪漫,包括把心遗落的海德堡,国王给予祝福的新天鹅,亦或是宁芬堡宫的中国之阁。还有,旧城岛的诱惑。
车矢菊是德国的国花,它的花语是幸福。希望未来的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还有,走的太急,没时间处理你的外套了,只能留下干洗费了。
梁言看完,拿起了那张照片,照片里,应照离还莞尔薇笑的头偏向他,现在却逃之夭夭了。
他将信封原封不动的装好,放到了书桌上。
—
此时的飞机上。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乘坐德国慕尼黑前往中国的航班。飞机即将起飞,现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耐心等待,感谢配合。”
伴着乘务人员优雅动听的德语播报,乘客们纷纷收拾好自己安静等待起飞。
把手机关了机的应照离,看了眼旁边的林归梦还有早就睡死过去的吴樯,也抵不住困意,带上眼罩,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做梦了,梦里,她回到了六年级的合唱节前,她偷偷拿出藏在柜子里的白纱裙的时候。
……
应照离将袋子里整齐叠放成小块的白色细纱裙双手交叉抱了出来,在床上展平。她眼睛瞪得很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盯着眼前的小裙子。
她没察觉到自己的手向裙子摸去,指尖刚碰到便触电似的收回来,张开手,将掌心渗出的汗珠在开了线头的校服一角擦了擦,再去碰。
小姑娘虔诚的很,可事实上,白裙质量很差,幅度稍微大点,仿佛就要撕扯裂开。
这所小学校并不能拿出多少钱来,专门给一群小孩置办衣服。
还得循环利用,留给下一届,再下一届,只要穿不烂,那就是祖传的宝贝。
应照离并不在乎这些,她长到12岁以来,还从未穿过这么漂亮的小裙子。
从小她就捡拾表姐不穿了剩下的衣服,习惯了左补丁右针线的着装,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这小小的裙子,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朦胧的,裹在心房里粉色软糯的梦。
应照离将瘦小的身子套进裙子里,脚尖微踮,不出一点声响的走到镜前。
又想到电视中自己喜爱的七仙女是散着头发的俊俏模样。
她伸手将发圈扯了下来,长长的发丝乖悄悄的卧趴在小小的肩膀上,是比平常好看太多了。
扣…扣…扣
“离离,开门啊!快点,过来帮忙!”应裕闻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来啦,来啦!”应照离听到门响声,着急忙慌地把裙子脱下来压被子底下。
应照离快跑到门前,将门栓拉开。帮着爸爸妈妈把载着渔网的铁盒子搬进来。
她小手在勾环处微微使劲,湿黏的铁环磨的生疼。
应照离小脸儿已经憋的通红,也没帮上爸妈什么忙。
“刚刚喊你那么大声,怎么没听见是的,小臭妮妮儿?”应裕闻说。
“我、我在里屋写辅导班作业呢,举一反三太难了。”
应照离小眼珠直勾勾盯着网里的鱼,不敢抬头,生怕露出一丝丝心虚。
“你爷爷奶奶干嘛去了,还没回来吗?”
“没有,早上奶奶还跟我说,咱家地里的草长得太盛了,一节一节的窜的可快!我估计应该拔草去了吧。”
“行了离离,别在这瞎忙活了,我和你爸干就好,你快学习去!”苏钰娟一只手拿着渔网,另一只手推了推她。
回屋后,应照离将压在被子下的裙子又整齐的叠好,托起来装进塑料袋中,放回柜子里。
接着,她拿出了写了大半的六年级专用《举一反三奥数1000题全解》,走到矮矮的小桌子前,开始进行一天一度的攻坚防卫战。
应照离的数学是她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大bug。她必须每天努力才能保持能看的分数。
后来她才明白,不是数学的问题,她只是没有理科思维的脑子而已。
“离离啊,吃饭咯,快出来,先别学了!”应奶奶扯着嗓子喊到。
应照离:“诶,来啦,今天做的什么菜啊?”
“你爸爸给你炖的鲫鱼汤,快尝尝,好不好喝。”
奶奶端着锅,放到了大门口旁边的小木桌上。
应照离来回往屋里跑了两趟,拿出了七个小马扎,摆到桌子旁边五个。一家五口顺着嗖嗖的凉风,喝鱼汤,吃饭。
爷爷手里拿着蒲扇,朝应照离那边微微的扇风。这个样,刚出来的蚊子就不会去咬他的宝贝孙女儿了。
“我吃饱啦,回屋写作业去了。”应照离说。
“好,去吧去吧。”
奶奶回了应照离一声,又跟老街坊李大妈唠起家常,“诶,我跟你说,今天地里草窜太快了,别看你家就那么点地,还是打打药比较好……”
一唠就是一晚上,天天如此。
蟹青色的天被咬了一口,流出金黄的油,淌满了云彩。
迟暮,杜鹃攀上树梢,鸣叫着,长颤的尾音怕是要卷走一整个春天。人们常说,子规声里斜阳暮,应照离还未曾走出过家门前杜鹃的啼鸣呢。
此刻她眼中的斜阳,仍是胡同里的斜阳,一半挂在天上,一半被远处的玻璃高楼掩埋了。
“离离,起床了,妈妈先走了,饭在桌上,记得吃。”苏钰娟嘱咐完了,抓紧骑上车子往洗衣厂赶。
“知道了。”应照离说。
校门口。
“离离——,走啊,排练去!我们坐在高高的‘骨灰’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徐文丽跑到应照离旁边,说着说着就拽起她的手哼唱了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