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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一心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最美的笑容展现在揭开盖头的楚寒面前,只可惜。

这盖头一夜未揭。

……

侯爷娶亲,皇子下嫁。这场婚事即使准备的时间仓促,但的确如虞雍所说,是场风光至极的婚礼。

一身红衣的楚寒身骑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娶人马将虞安从宫里接了出来。

街道两旁的人摩肩擦踵皆是为了亲眼目睹这一场盛大的婚事。她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笑容,嘴里说着由心亦或是应付的喜庆祝贺话,以此来讨喜糖和红包。

虞安的花轿被护在迎亲人马中央,前面是吹着百鸟朝凤的唢呐队,后面是抬着嫁妆的侍从,站在轿子两旁的是他最亲近的两个小侍,笑笑和小安。

第二次坐花轿的虞安心底非但没有以前的随意,反而多了份紧张期待,白皙的手指不停地绞着手中的红帕。

一想起前世用金秤杆挑起自己盖头时动作带着些许局部却在他抬头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之色的楚寒,虞安就觉得心像是被人用柔软的羽毛尖轻轻扫过心尖儿一样,轻轻一颤,有些发痒。

红盖头下的人因想起前世大婚那晚的事眼底荡着浓浓的笑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那是一道温柔的弧度。

那时候的他对着楚寒那副德行哼了一声,勉强和她喝完合欢酒就让她出去睡书房,他说现在还不想给她。

楚寒愣在原地半响,就在他以为对方打算用强之时,她却闷不吭声的伸手打开柜子拿了被子枕头睡在了屏风后面的小榻上,她道:“今晚出去睡,别人会在背后说你。”

那小榻若是虞安躺在上面还刚刚好,而对于楚寒来说就有点小了。

一个比他高一头的人,晚上就裹着一床被子蜷缩着腿窝在那张小榻上,没有一句怨言,就为了不让他第二天被人说闲话。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虞安就觉得这人和母皇口中那个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倚仗功高为人冷漠目中无人的楚寒不一样。

第二日她比自己起的早,轻手轻脚的叠好被子收进柜子里后就安静的坐在屋里的桌子那等他醒来。

虞安这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才悠悠睁眼,她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烦躁不耐之意的等他到半响午。

他起来后,她才踱步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的一处暗格,从里面摸出一把匕首朝自己食指一划,将涌出来的献血涂抹在被窝里一块雪白的帕子上。

见自己好奇的探头看过来,她似乎有些尴尬又有点害羞,耳尖微红,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一旁,言简意赅的说道:“没有这个,不行。”

花轿一路都抬得很稳,直到侯府门口放下来之时才有一丝晃动。

虞安身子跟着落轿动作往前微倾,回过神来时轿布已经被人撩开。

笑笑和小安伸手扶他下轿,虞安垂下视线,通过盖头下面的缝隙可以看到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朝他递过来红绸的一角,示意他牵住。

虞安伸手攥住,借着转身盖头微扬之际,他目光一扫,看到红绸另一头的那只手和那抹红色的身影,和前世,一模一样。

盖头遮住视线,看不清路。笑笑扶着虞安的胳膊,在一旁小声提醒他抬脚。

楚家已经没有什么嫡亲的长辈在世,她便请了远亲的长辈坐在上头。因着虞安是皇子,再加上楚寒性子冷,身旁结交之人也多是些稳重的,因此今日这场婚事办的中规中矩,没人来闹,也没人敢闹。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虞安又坐在了这张熟悉的大床上。前世他们虽未曾在上面云.雨过,却有过同床共枕。

虞安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整颗心都在为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躁动的跳着,一想到某些图画上的动作,那张白玉般的脸蛋顿时比遮在头上的盖头还要鲜红。

楚寒就站在他面前半臂远的距离,虞安看不到她的神色,却能看到她那双颜色图案和自己一样的锦靴。

屋里刚才进来的人此时呼啦啦的一拥而散,偌大的喜房内顿时只留下两个人。一个有些紧张的坐在床上,一个有些感慨的站在床前,却都是无言沉默。

楚寒垂在身侧被宽大喜袍遮住的手指动了动,蠢蠢欲动想要伸手去拿一旁盖着红布盘子里的金秤杆,最后那手指动了动,却是慢慢缩在一起握成拳头。

“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唤门口的小侍。”楚寒出声打破屋子里的沉默,开口道:“我还有点事。”虞安以为她要去敬酒招呼满府的宾客,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绞着巾帕犹豫了一下,垂眸一看面前的靴子转动了一个方向,马上要走,才含糊着开口道:“别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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