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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最后几天,秋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暧昧煎熬。因为南思乔开始和她一起泡温泉,美其名曰,观察她的疗伤效果。
每当秋融过了药劲最强的时段,南思乔便会施施然来到洞窟,在她面前慢条斯理脱衣服,直至脱地只剩亵裤,才缓缓走下池,大大方方坐在了秋融的对面。
每到这个时候,秋融就会怨恨这个池的水量太少,不得不看到那副象牙白的精壮胸膛。他手撑脑袋眼皮半嗑地淡淡望着前方,似是沉浸在暇思之中,又似在欣赏被热气熏地皮肤发红的秋融,看她如何从迷蒙虚软之中慢慢恢复意识,然后又逐渐变得失措羞涩的样子。
虽然秋融穿着宽敞的里衣,但此刻她是没有缠胸的,只要认真去看,就能看出身体的曲线。
秋融不知道南思乔是否已知她是女儿身,她只知道只要他在这里,被那双似浓又淡的晶石眼眸如此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的呼吸就无法顺畅,脑子也完全属于瘫痪状态。
直至秋融快要忍不住起身逃跑,南思乔才慢腾腾地起身出池,仔细将身上的水擦干,披上外袍走出洞窟。确定他已走远,秋融才大呼一口气,将自己胀热的头脸深深沉入水中。
最后一日的疗伤,南思乔仍是如约而至。
当秋融脸上的纱布轻轻滑下,南思乔便起身从池的那头走过来。闭着眼睛的秋融听见水声,一睁眼,就看到半裸的南思乔已走到面前,正俯身向她凑来。她大惊一跳想要避开,可是身体瘫软无力,一动就滑入了水中,口鼻刚灌水,一双长臂便迅速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
秋融剧烈咳嗽,一只大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水,狭促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什么时候开始怕我了,嗯?”
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近在咫尺,秋融仓促别开脸:“谁怕你,只是不习惯你不穿衣服。”
南思乔眉一挑,咧嘴直笑:“原来是害臊。”
“胡说什么!”秋融恼羞成怒,推拒腰上紧环的手:“松手,我自己能走。”
没想到话音刚落,南思乔就真的松了手,还未站稳的秋融便又倒入了水中。南思乔俯身双手一捞,再度将那个狼狈的人从水中腾空抱了起来。
秋融一感觉到自己被紧抱着贴在他身上,也不顾被水窒息的口鼻,边咳边拼命挣扎:“放手!”
南思乔抱着秋融软得不像话的身子,看她恼羞大叫的样子,实在很想……南思乔暗吸口气,将她轻轻放回了水中。秋融喘着气缩在池边,狠狠地怒瞪南思乔,孰不知自己这样怒红着脸大口喘气的样子是多么诱人。
“我只是看看你的脸是不是完全好了。”南思乔无辜地笑笑,缓缓在她身前蹲下:“又不是要将你吃掉,你紧张什么?”说着,他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那十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令秋融恨得牙痒痒,可自己正处劣势,万不能硬碰硬,不然会再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状。
“非要现在看?待会儿等我出去不行?”
南思乔煞有介事:“当真要现在看,没好的话得立刻给你上另一种药。”
秋融一听可能还要治,眉不由一皱:“那样还要治多久?”
南思乔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心募然重重沉了下去。在这里呆得不耐烦,急着要走了?
他暗暗握拳,冷道:“放心,粗略看已经没大碍,就算要上其他药,也可以带走让其他人给你上。如果你想早点自由,这地方也不会突然生出门来,要走要留,随你愿意。”说完就起身踩上池边,抓起外袍大步往外走。
见他误会自己,秋融急急起身喊:“不是!南思乔,不是这样的……”可药劲未退用不上力,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等恢复自如出来,山谷哪还有南思乔的身影。
知道南思乔喜怒无常,却不想敏感到只为她一句话而负气离开。看来南思乔对她的感情已不同以往。秋融感到迷惑不安,不知该如何放置这份萌动地让她招架不住的感情。而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因为当初对海胤也有这种感受。
对海胤只是一厢情愿,和南思乔虽是两情相悦,可是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一直在等她的守青。
下午,秋融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屋旁那可南思乔常常坐着暇思的蓝楹树。
这棵树足有十余米高,刚好生长在山崖边缘,以致被南思乔禁止攀爬,连央求他带自己一起上去都不准。如此,秋融常常不是滋味地坐在一旁矮它半截的树上,仰望惬意躺在上面的南思乔。
早就很想躺在他躺过的树干上,看他所看过的风景,思索他也许也思索过的事情。
当她终于爬到上面,遥望视野更为开阔的山野丛林,俯视脚下的险峻悬崖,那一刹那,她感到无比的雀跃欢畅。
南思乔若在,他定会气得怒目瞪眼,立马飞身冲上来,一边斥骂她的胆大妄为一边小心翼翼背她飞下去。这样想着,耳边似乎听到南思乔的声音,鼻间也闻见了他清冽的味道,仿佛他就在咫尺。
可是过不了一会儿,秋融逐渐焦躁,风景看起来像是黑白的,风也变得又大又冷,刮得她僵冷晕眩,毫无惬意之感。
原来一个人呆在这么高这么静的地方,是这么地枯燥无趣。
可是,他却这样默默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南思乔,你怎么忍心让自己这样孤独?温热的泪从脸庞无声滑落,源源不断地把衣襟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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