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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好命富二代邓浩峰姗姗来迟,身后还跟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外籍保镖,人手一个保险箱。
邵恩的助理跟在保镖身后,怀抱着公文包亦步亦趋,邓浩峰不认识邵恩,进了酒吧后反倒是先跟旁边卡座徐扣弦那票人招了招手,大声喊,“嘿,好久不见。”
一众青年男女纷纷仰头给了个回应,而后就转头各玩各的了。
虽然大家都是靠着父辈荫蔽当二世祖那票的,都多少有那么点毛病,但像邓浩峰这种沙雕到亲爹没了还在外面玩的,在圈里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种了。
为人子女,就是装,你也应该回去哭几滴鳄鱼的眼泪,不然面子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助理擦了擦头上的汗,连引着邓浩峰坐到邵恩所在的卡座上,介绍道,“这是我们邵律。”
邵恩抬眸,冷清的扫了邓浩峰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把手机往桌上一推,屏幕上是计时器,“邓总来晚了三个小时二十七分钟,我每小时2500美金。”
邓浩峰大大咧咧的坐下,一挥手,保镖立刻拎着箱子大步上前,把箱子打开瘫在桌上。箱子里满满当当的美金现钞,邓浩峰呲着牙笑,“一点儿心意,不好意啊,刚刚激情赌博,忘记看时间了。”
小助理站在后面,抖了抖,你们有钱人的心意可有点大。
邵恩没应声,目不斜视,从助理手里接过公文包,取出文件夹推给邓浩峰,“作为您父亲生前的代理律师,我接下了这桩遗嘱案。您父亲突发脑溢血离世,没留下任何遗嘱,目前看来膝下只有您一个子嗣,按法律,他名下的所有遗产由第一顺位继承,也就是您跟您母亲一人一半。这是我律所起草的文件,您仔细阅读后签字就可以了,回国公证后即生效,但我建议您还是本人回趟国。”
邓浩峰难得收起了纨绔子弟的作风,像模像样的戴上了副眼镜,仔细的翻阅文件。
文件很厚实,一百多页的a4纸,涵盖了所有法律条款,邓浩峰父亲的所有遗产,条条框框,巨细无遗。
邓浩峰看的很慢,时而皱眉,抬头询问邵恩挑款的意思。
到没有看起来那么蠢,话又说回来,谁会真的跟钱过不去。
邵恩就那么坐着,点了支烟夹在指缝间,烟圈徐徐上升,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昏暗的酒吧里明灭。
****
隔壁卡座已经玩起了国际通用庸俗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邵恩没有听墙角的坏习惯,只是那桌玩的太嗨了,深夜的卡座人又不多,除了他们两桌外就只剩下一对情侣,想听不见都难。
气氛颇为和谐,大家都在起哄,突然有个男声问,“徐扣弦,你有过多少个性.经验对象?”
问题问出来,喧闹的一群人瞬息安静下来,除了提问的郭勤跟被问到的徐扣弦,全场的脸色都不太好,就连冷淡如邵恩也跟着眉头微皱。
无论是什么情况下,男人问女孩子这种问题,都过于有失体面。大家私生活再不堪也是私下的事情,当众问出来,跟骚扰无异。
宋知非气不过,厉声呵斥,“郭勤,做人留一线。”
“怎么,日后好相见?”郭勤嬉皮笑脸说着混话,把“日”字咬的特别重。
在坐在郭勤一边的容磊用力拍了一下郭勤脑袋,“你特么的会讲人话不?徐二,你不用回答。”
大家都在为徐扣弦讲话,徐扣弦面不改色,回答郭勤的问题,“我没有性.经验。”
全场静默,“……”
“可以开始下一局了吗?”徐扣弦率先摇起骰筒。
“唉,邵律师啊,这条款啥意思。”邓浩峰看的一头雾水,问邵恩。
邵恩扫了眼邓浩峰问的,解释完以后,眼神无意识的瞟了眼长卷发女生的方向,她依然光着脚坐在沙发靠背上,腿上摆了个托盘当桌板,随性的晃着骰筒,脸上完全没因为被针对而显示出一丝尴尬。
倒是很顺眼,邵恩觉得有几分意思,索性身子往后靠,选了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倚着靠背直接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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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扣弦显然是出门没看过黄历,又栽到了郭勤手里,这次她选大冒险。
郭勤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伸手一指对面的卡座,“对面那么多人,你随便选一个人接个吻就行。”又赶在众人发火以前补充道,“也别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你小姑娘家家的,或者你现在跟我道个歉,说你错了,我们就开下一轮。”
……
“呵呵。”徐扣弦挑眉干笑,从卡座上下来穿上鞋,宋知非担心的拉了下她的手,被她轻轻的拍开。
郭勤吹了个口哨,冲邵恩所在卡座的方向喊,“那边的兄弟不用谢啊。”
邓浩峰脑子不够使,心思都放在遗嘱文件上,半天也才看了三分之一,见徐扣弦过来了,一脸茫然,问道,“徐二,来了啊。”却没想过徐扣弦根本没理自己,径直往邵恩的方向走。
她走的不算快,酒吧的灯光极昏暗,只有卡座上方挂了盏散暖黄色光晕的小吊灯。
徐扣弦站定在邵恩面前,影子斜下来,挡住了微弱的灯光,面前懒散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色,把衬衫穿得一丝不苟,卷起的袖口有金丝绣了纹路。西装外套搭在手边,鼻梁高耸,剑眉星目,抿着薄唇,抬眸正看着自己。
“抱歉,打扰了,那个……”徐扣弦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把连衣裙上的飘带捻皱,准备给自己打打气,再往下说。
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莫名带了引诱,“你亲吧。”
徐扣弦静静的盯着男人,神色晦暗不明,似是在确认真的可以吗?
身后的损友们还在疯狂起哄,徐扣弦只得弯下腰,“……”
耳畔又传来一句只有她跟男人两个人能听见的话,“还是你准备道歉,去认同一个傻逼?”
“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跟他道歉。”徐扣弦咬牙切齿道。
讲完。
徐扣弦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就被男人伸出的手压下去,四目相对,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酒杯的威士忌剩下了三分之二,巨大的冰球露出在酒面之上,杯壁蒙上了一层白雾。
双唇相贴,除此之外男人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损友们,“……徐二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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