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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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的父母因为工作的缘故，常年做空中飞人，此刻可能在哪一处赶回东京的路途上，所以今日午餐的餐桌上，出席的人其实只有迹部和他祖父祖母，若松凛和她祖父祖母，以及冰帝网球部众人而已。

“真是不像样，为了工作，连母亲的生日都不提前回家祝贺。”迹部老先生数落着自己还没归家的儿子，作为迹部家前一代掌舵人，他是一位非常有威严的老人，光是凭借周身气势就能够威慑周遭的人。

就好比网球部众人，现在就连性格最活泼的岳人和慈郎都不敢乱说话了。

迹部千代闻言不满了，开始拆自家丈夫的台，“真是的，你有资格说你儿子吗？以前你没退休的时候，不也经常忘记我的生日。”

迹部龙之介憋红了脸，“这、这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夫人，却是那小子他妈，孝道大过天，工作再忙也应该早点回来。”

若松凛一边默默进餐一边在心里吐槽，也就只有龙之介爷爷会把威风凛凛的迹部此代当家唤作那小子了，还有这个双标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儿子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吗？知道你平时没有人陪，感到寂寞，这不是小景在家，百合子一家和小凛都来看你了吗？”迹部千代非常熟练地安抚自己越老越小的丈夫。

“他回来不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吗？”迹部龙之介忍不住抱怨，“搞得这么大还不是为了商业交际，一点都不诚心。”

迹部千代懒得再去管发牢骚的“孤寡老人”了，她也习惯了，自从退居二线之后，陡然没有繁重工作需要负责的丈夫就感到空虚了许多，居然一反过去工作狂的状态，反而对儿子忙于工作忽略家人而不满。就连对于小景沉迷网球这件事，他也不像过去那么反对，反而对儿子干涉孙子的爱好第一次发言干涉，否则小景初中毕业就要被他父亲送出国留学了。

迹部千代懒得去理会他了，转而对若松凛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刚才看了小凛你送我的礼物了，我很喜欢，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顾大师的作品？”

“千代奶奶你喜欢就好，”若松凛笑眯眯地道，“我找奶奶问的千代奶奶你有什么兴趣喜好，知道您喜欢顾大师的瓷器作品，恰巧我一个朋友最近有消息知道顾大师一套完整作品的下落，于是我就拜托他经手帮我买下来了，还好来得及赶在千代奶奶你生日开始前。”

“小凛真是有心了。”对若松凛这位小姑子的孙女，迹部千代是真心疼爱，迹部家下面两代生的都是男丁，一直是她的遗憾之一，亏得百合子得了孙女，所以一有空她就邀请若松凛到家中玩耍。

对上若松凛，迹部龙之介脸色亦和蔼了许多，关心道：“小凛现在还是在警视厅吗？工作辛不辛苦啊，要不要我去和白马警视总监打个招呼，给你调个岗位？”

迹部集团作为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阀，名下有许多公司都与警视厅有合作关系，甚至是警视厅退休人员的接收单位，每年为了安保问题迹部集团对警视厅都有大笔的赞助费，作为迹部集团前任掌舵人的迹部龙之介若是开口发话，警视厅那边一定会卖他这个面子的，别说调职这种小小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发话了，若松凛担心自己恐怕没几年就要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不用不用，龙之介爷爷真的不用，”若松凛连忙摆手拒绝，“其实去年我就调岗了，现在每天都坐办公室呢，完全不用跑现场。”

这时候若松凛就不得不庆幸，前几年搜查四课就独立出了刑事部，合并到组织犯罪对策部里去了，所以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算刑警，当然，组织犯罪对策部其实也不是坐办公室那么简单，但是这种表面的漂亮话用来骗骗对警视厅内部结构不熟悉的老人家是足够了。

“女孩子做警察还是太辛苦了，一不留神还容易有生命危险。”迹部老先生倒不是性别歧视什么的，完全就是对自家孩子的滤镜导致他完全看不到若松凛的武力值，“我记得小凛你大学学的是法学，就算不去当法官检察官什么的，也可以到我们集团里来任职啊。”

迹部集团法律部的offer，即使对于优秀的东大毕业生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不过当年若松凛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提前修满学分从东大法学院毕业，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要去考公务员，迹部龙之介早就把侄孙女安排进家族企业了。

“就是就是，在这方面，我少见的认同你。”平时经常意见与大舅子不和的若松正则少有的同意了迹部龙之介的看法，“就算不走音乐这条路，也不必要打打杀杀啊。”

关于迹部龙之介和若松正则为什么互相看不顺眼这点，除了大舅子和妹婿身份的天生不合之外，大概就是充满铜臭味的资本家与浪漫主义的音乐家属性不容了吧。

能够让这两位见面就互别苗头的老人握手言和，我岂不是很伟大？若松凛在心里偷偷吐槽。

不过被家里人担心工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松凛打岔转移话题的功力那是与日俱增，而此刻还没有完整感受到综漫世界复杂程度和工作压力的她暂时还没有辞职换工作的想法。

若松凛原本对今日下午的安排，就是陪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等时间消磨到快晚上的时候，再一道前去宴会现场。

结果千代奶奶看到她的穿着打扮直摇头，表示她迹部千代的侄孙女怎么可以这副样子去参加宴会，所以她必须和她去会所重新捯饬一遍。

虽然若松凛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自己今日的打扮没问题：裙子是品牌新款的礼服，完美~妆容是特地画过的，也完美~

最后她还是拗不过千代奶奶，不得已被她和百合子奶奶推着去美容会所，重新去做了个全身整改，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一套，还做了一个新造型。

对于如此大动干戈，若松凛心里有些疑惑，就算是迹部家的晚宴也无须如此慎重吧，她以前参与一些宴会的时候从来没有如此麻烦过，不过考虑到天大地大寿星最大，今日还是好好听千代奶奶的吩咐就好了。

然而晚上到了宴会现场后，她才逐渐回过神两位老太太做这些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今日杯户大酒店高层宴会厅中觥筹交错，迹部家为老夫人庆祝生日邀请了各界名流。

若松凛紧随在自家爷爷奶奶身后，若松家两位老人则不时与自己相熟的人聊天停顿一下。

比起迹部而言，若松凛感觉自己还是轻松多了，她看着不远处人群中心的迹部家董事长和跟在他身后的迹部景吾想到，作为宴会主人家的儿子，景吾必须正面参与这次宴会的人际交往，不像她这样可以偷偷躲起来避开人群。

不过若松凛显然幸灾乐祸早了，和以往不同，今日百合子奶奶老是拉着她和熟人、朋友或者熟人的朋友做介绍，尤其是家里有儿子的熟人朋友。

一路交流下来，若松凛感觉她脸都要笑僵硬了，脚也有点痛，后面新换的这双高跟鞋，鞋跟实在是太高太细了，她穿不习惯。

“小凛，你觉得怎么样？”若松百合子悄悄拉着她问，“刚刚谈话的人里，你有没有看得过眼的？”

“什么看得过眼……”若松凛原本一脸疑惑，然后忽然踩了电门，明白了过来。

不是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

她才二十二岁欸！放在前前辈子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龄，百合子奶奶要不要这么着急，这个年纪相亲逼婚也太早了吧！

百合子奶奶接着问道：“你少给我装傻，我是问你觉得刚才那些男生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一般的。”

若松凛也小声和她咬耳朵，“奶奶，我才二十二诶，现在谈恋爱会不会太早？”

百合子奶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早了，换别人家的姑娘，十六岁就要和联姻对象定亲了。”

若松凛嘀咕：“我哪里来的联姻对象……”

若松百合子：“那是因为我们家倡导自由恋爱，像我和你爷爷，你父亲和你母亲都是自由恋爱认识的。”

若松凛立即反驳：“那你就等我自由恋爱好了。”

“你要是愿意谈恋爱，我会那么着急吗？”若松百合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前你读书的时候，我就和你朋友打听过，小学初中就不说了，结果就连高中和大学你都没有谈恋爱，一次都没有！”

说着说着若松百合子口气越来越担忧，“你老实和奶奶我说，你……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