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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仪在等裴允回来,可是一直等不到。
她发现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只被允许在院子里走一走,倘若她要出去,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个少年冷着脸挡着她的路,用眼神逼迫她回去。
最近心中想的太多,她实在压抑,想要出门游览,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但因为这个无处不在的少年,每次出行都无疾而终。
她尝试过很多办法,但通通不能奏效,她还是被困在这个院落里,不能出去。
情绪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变得很暴躁,开始摔打东西,没有人管她。
这种感觉如同铁拳打进棉花里,得不到回应,胡闹也就没有了意义,于是她又开始沉寂。
她开始犯头疾。
一开始冬儿以为她是在睡觉,并没有打扰她,后来喊她吃饭,她不为所动,离近了瞧了,才发觉她蜷缩在一起,手缚着头,脸色青白,肃穆秋日里,额头滚了大片的汗,唇抿得紧。
冬儿不敢耽搁,立刻狂奔出去,因为太着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她的出行是没有受到限制的,她慌慌张张出去的时候李怡看着她的背影还很纳闷,但高长仪没出门,他就继续在那蹲守。
方明急匆匆地过来,看见高长仪的时候,她已经快昏过去了,张着嘴呼吸,仰躺在榻上,像涸辙里的鱼。
方明见如此,眉头紧锁,当即为她诊脉,施针之后,高长仪悠悠转醒。
她张着秋日露水一般的眼睛,望向方明,颤巍巍的让人心惊。
方明看着她,有些忧愁,“先前我为你调理,竟没有诊出你这毛病来,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高长仪颇受了一番折磨,这会子算是劫后余生,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时气若游丝,脆弱得如同霜里散开的花,“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是听你们的,你却要问我为什么病到了这样的地步,子雍,你骗了我吧?”
她抬头看屋顶,黑黢黢一片,“他也骗了我吧。”
方明不说话。
高长仪把头缓慢地转回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方明说:“听说有些麻烦,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高长仪“哦”一声,不再言语。
方明忍耐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道:“他待你乃是真心实意。”
高长仪哑着嗓子,“那为什么骗我?”
方明仍想挣扎,“没有骗你。”
“那等他回来。”说罢,偏过头,“我等他回来。”
裴允策马行于市街,侧眸时瞥过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登时撞翻了一个小摊位。
老伯不敢找裴允的麻烦,还得向他请罪求饶,裴允赔完钱之后,再去看,已找不到人了。
裴允归府,栓了马,就要去找高长仪,管家告诉他,钟先生寻他。裴允原本就心中有思虑,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去了钟先生的院落。
高佩跟高荣在酒楼中落座。
高荣安排妥当吃食后,坐回了高荣身边,为高佩斟了杯茶水,对高佩道:“得等一会儿。”
高佩饮一口茶水,看神色,分明若有所思。
高荣问:“阿兄,咱们来云州干什么?还有,刚刚分明已经看到那厮了,他也看见咱们了,那咱们怎么不直接上去找他?”
“我犹豫了。”高佩放下茶杯,对高荣道:“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他到咱们家之后不久,我出都游学,并未见过他几次,后来长仪决意要嫁他,父亲没有反对,我也没有话讲,接着便是我出镇南郡,更是没有机会与他相处。我只记得他是个瘦弱的少年,但是今日见了……”他摇摇头,笑而不语。
高荣不解,“今日见了,如何?阿兄为何不继续讲?”
高佩反而问高荣,“他不是同你一块读书?”
“是啊。”高荣撇撇嘴,颇为怨念,“他是聪颖非常,这点伯父都曾夸赞过的,我是不如他,当初阿姊还让我多向他讨教。”
“那你肯定没有听她的话。”高佩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说:“马上要加冠了吧,该入朝寻事情做了。”
高荣摇头,“等阿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反正家里养得起我。”说到高长仪,他情绪低落,喃喃道:“可是阿姊现今又在何处呢?”
这下连高佩也默默无言。
裴允跟钟先生谈完事情,再出来已经是日暮四合的时候了。
深秋的夜晚有些冷,月亮高高勾在天幕,寒露清辉,风吹过,卷起地上新落的树叶,是干燥的,哗啦啦的响。
裴允站了一会儿,想去找高长仪,这会儿尤其想她,迫切地想要看见她。他本来也就是为了她才不辞辛苦辗转归来,也待不了多久,明日他就得离开。
秦贤在这府中十分的有威望,裴允方进了府门,她也就跟着知晓了,但裴允与钟先生谈话,她是不敢打扰的,所以就站外头等着。裴允才出来,她就迎过去,手臂上搭了斗篷,离得近了就要给裴允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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